所以等院子里挤满了来讨论大小姐病情的府医一个个愁眉苦脸,这大小姐的脉摸着明显康健,可也没听说谁会越变越美的啊,看着紧盯着他们要答案的一众大大小小的主子,府医们是有苦说不出,还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府医颤颤巍巍开了口,“大小姐可能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吧。”
几人面面相视,陷入了沉默,脉也正常,问女儿也没什么不舒服,也就只能归咎到女大十八变的几人强制镇定地安抚着被吓到的青音,毕竟大女儿也不是个聪明的性子,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
压下心底的担忧,年羹尧心底更是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护住自己长得越来越貌美的妹妹,不光是他,就连一直在官场上得过且过的年希尧也重新燃起了从所未有的斗志,原本看着二儿子起来还想退下去的年遐龄不由得打消了那个念头,他得好好活着在高位给世兰撑腰啊。
“什么,越来越美!”从丈夫口中得知大姑子年世兰变得越来越美的爱新觉罗氏,拉着小姑娘年孔晴好奇地看着年羹尧,眼里满是震惊,不是她说,她大姑子原本就遗传了娘和爹的美貌优点,这要是再更加好看了,能到什么程度!
不得不说一直因为大姑子性子不好的爱新觉罗氏起了极大的兴趣,拉着小姑娘就一起去了青音的院子。
看着坐在秋千上露出明媚笑容仿佛天上仙子的少女,爱新觉罗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还有美到如此境地的美人,要知道爱新觉罗氏作为宗室里女儿也是看过先帝的董鄂妃的,那位被传祸水的妃子都远远不如眼前美得惊人的少女。
青音也很快注意到来的两人,特别矮了许多模样清秀的小姑娘,眼睛一亮,欢喜地冲着小孔晴招招手,原身和二哥年羹尧感情甚好,所以对这位二哥唯一的女儿也很是喜欢,哪怕平日里最不喜欢内向安静性格的人,对这种词汇真实写照的年孔晴也处得极好,倒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所以小孔晴也是这个府上少有的不怕刁蛮大小姐的人之一,看着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姑姑冲自己招手,小姑娘亮晶晶地盯着世兰姑姑美如天仙的脸庞,一路小跑地跑到了青音的身旁,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兔子一样。
看着可爱的小姑娘,青音亲昵地在她白白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看得院子里的人好一阵羡慕。
特别是矜持的温婉美人爱新觉罗氏,要知道她因为身世高贵自幼交得好友就少,特别是真心结交的更是完全没有,所以自她嫁到将军府,谁也不知道这个高贵的夫人心里住着一个喜欢打扮洋娃娃的梦想。刚开始她嫁进将军府,对这个长相和她意的大姑子心里不是没起些小心思,可后面发现她的坏脾气后就敬而远之了,可现在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烫,怎么办,她觉得大姑子脾气坏点也是应该的,能被这样的神仙人物凶也是祖坟冒了青烟,想到这爱新觉罗氏更加羡慕和青音关系好的小孔晴。
小孔晴也留意到了新母亲的眼神,看着一直对自己挺好的新母亲,她也自觉担当起大人起来,少年老成的撮合起母亲和姑姑的关系,看得爱新觉罗氏又暗自给了小孔晴好几个给力的眼神,不愧是她疼了这么久的好闺女,就是给你,娘亲爱你!
青音也只当作顺水推舟,和爱新觉罗氏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府里的下人也更加觉得自家的大小姐只是性子傲娇了点,但不坏的事实,现在府里上上下下对于去大小姐的院子里干活简直积极得不了,有得为了抢着守门还一个个暗戳戳地打了好几架。直到颂芝发觉怒斥一堆人后才平息下来。
守在家咸鱼的青音还没继续过几天美好的生活,她和雍亲王的婚事就已经赐了下来,这事一出简直晴天白云里一声雷,炸得整了年夫人直接逮住了想跑的丈夫年遐龄,她性子虽然愚钝,她也不信重臣的女儿能凭空指给雍亲王。
想起来还没告诉夫人的年遐龄脸上一虚,看着刚走过来的大儿子年希尧眼睛一亮,他磕了一声,“唉,哎这个呀,夫人我还想起一个事没处理,还是让希尧和你讲吧,我先回部里了。”
看着恍然间狼狈逃走的父亲和虎视眈眈瞪着自己的母亲,年希尧想要跨进庭院的脚硬是停在了半空中,直觉他遇到的不是好事。
“娘,怎么了?”年希尧最终还是迈进了院子询问道。
“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皇上才会给世兰和雍亲王赐婚!”年夫人瞪着大儿子,说道。
年希尧有些无奈,看着什么也不知道的就差把他们想成卖妹升职的年夫人,他心里对老父亲的不靠谱又多了一笔,抱着认真的态度和年夫人仔细地讲了一遍。
得知了是女儿自愿的年夫人心里也稍稍放下心来,可一想到女儿嫁得是皇家,她不免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可世兰嫁得是雍亲王,她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
看着担心性子嚣张的大妹妹被欺负的母亲,年希尧嘴角微抽,大妹妹那个性格不欺负别人就是好得了,怎么还可能被别人欺负。
年夫人一看大儿子的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横了大儿子一眼,说道:“世兰你又是不知道,她单纯的很,要是性子再不狠一点不得被欺负死啊。”
想到大妹妹和母亲遗传一模一样的浅白智商,年希尧也开始心底添了些担忧,不过面上还是要安抚好年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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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看着连夜赶过来的同僚年遐龄,其他还没来得及走的附属小官们纷纷疑惑看着大他们一级的上司,迎着众人怀疑的视线,年遐龄镇定自若道:“最近的那个事没完成,本官还是不放心,完成了再回去也不迟。”
听到上司是为了连夜赶工回来的小官们一个个将敬佩的眼神投向了年遐龄,不愧是朝廷重臣的年大人,就是有责任感,难怪做到这么高的位置,他们也要向年大人学习!
被忽悠到的小官们纷纷打起鸡血重新坐到了要离开的工位,原本还打算等人走了铺个地铺的年遐龄神色一僵,完了,忽悠过度了。
翌日,肃穆的朝廷上康熙看着工部以年遐龄带头的一个个连粉底都遮不住黑眼圈的官员,陷入了微微愧疚的疑惑,难不成他给工部的事太多了,把他的臣子累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比年遐龄更震惊的是,康熙看着站在年羹尧工位上的光滑脸嫩但高大如熊的男子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不仅仅是康熙震惊,就连一个个熟识年羹尧的人也愣在了原地,不是,这人谁呀?这熟悉的身影,一模一样的规格衣袍都证明着眼前的娃娃脸男子是那个平日里声线洪亮又粗犷的年羹尧将军。
雍亲王震惊地看着把胡子都剃光的年羹尧,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个好友自从认识一直蓄着胡子的原因了,看了一秒感到有些辣眼睛的雍亲王又扭头看了一眼年希尧,心里起了疑惑,一个爹娘生的,怎么会这么大的差距?
殊不知年希尧也震惊着自己弟弟的真面孔,对老爹脸上出现的黑眼圈他倒是了解,可他这弟弟的面容他是真心有些想笑,面容扭曲的憋了回去。
大概最不震惊的就只有年遐龄了,和小儿子大眼瞪着小眼地望了一会儿,年遐龄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还真有点没想到小儿子竟然遗传了祖父的同一张脸,只不过还遗传到了他的身高,看着有些练得过分壮硕又搭上一张嫩脸的小儿子,年遐龄心底嫌弃得吐槽到,难怪这小子一直爱留胡子。
也许是因为年家父子的动静,今日的朝会都在诡异又安静的气氛中快速结束了。
而在家咸鱼躺着的青音无聊地翻看着手上的话本,一只手撑着脑袋,梳在发髻上的金步摇也在脸上轻轻摇晃着,脑袋里思索着未来要走的路,进了雍亲王保住孩子倒简单的很,可这要找个男宠可不容易,在王府里接触到的男人本来就少,更何况到了后面的皇宫,她不可想找个随随便便的男人就行了,青音烦恼地想着,根本不知道有些野男人发现了举世无双的珍宝一个个会飞蛾扑火地自动飞进来抢她。
想着想着,青音发愁的叹喂一声,无聊地过问起了管理铺子的戴花那人,“那个管西边铺子的戴花怎么样呢?”
“小姐还真是神了,戴掌柜现在管的那几个铺子可谓是称得上日赚百两,生意红火得很。”闻言正在给躺在贵妃椅上扇着风的冬梅连忙收回偷看小姐美丽姿容的目光,欣喜道。
“这么赚钱?”青音有些惊讶,要知道那几个铺子不过是些卖吃食的,走得也不是什么高端路线,百姓们的消费能力有限,这收益以往也只算得上不亏的样子差不多。
“是啊,小姐,戴掌柜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什么买一送一,什么搭配卖法……百姓们都抢疯了,现在那几家铺子现在都忙疯了。”
青音点点头,是个人才,能够在古代都想到这些招数真的是个商业奇才,难怪能从乡下成功跑到京城,既然下属如此给力,她这个老板也不能太小气,“冬梅给戴掌柜再涨两倍的银钱。”
“是,小姐。”
雍亲王府,刚斗完乌拉那拉氏柔则成为继福晋的宜修眼色晦暗不明,想到拉拢的府医说她这辈子想怀孕的可能都微乎其微,她都恨不得把那个勾引妹妹丈夫的好姐姐拉出来重新鞭尸,还有在自己怀里滚烫着离开的弘晖,宜修的心里宛如刀绞。
“走了一个柔则又来一个年氏,呵,王爷可真是薄情。”宜修捂着脑袋似哭似笑,姣好的容颜在这扭曲的神情下硬生生地折损了许多。
既然我的孩子没了,那她们也不需要孩子,宜修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福晋”剪秋看着因为弘晖小阿哥离去偏执了许多的主子满是担忧。
“没事,咱们得好好备一份“大礼”给这位年氏。”
“是,福晋。”剪秋安静地伺候着宜修像是没听懂那话中的狠毒一样,只有微微颤动的手才证明了她已经明白主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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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年,雍亲王和青音的婚事也操办了起来,京中的贵人纷纷来贺。因为是侧福晋,其他交好的阿哥府里则来了些侧福晋来恭喜,不失礼制,又代表对雍亲王的看重。
胤禛,也就是雍亲王,他已经不是初婚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正值青年又重权在手的他镇定地在席面上和各种兄弟、客人、好友敬酒,他心中微微带些不耐烦,即使听说了年世兰长得貌美也没有多少喜悦,女人再长得如何好看又能怎么样,想到拉着他一直灌酒的年羹尧,他心里更是气愤,在喝酒间无意间更是透露了一分,混在其中的江枫和林杜成更是亲眼看到了这一点,眼里对青音更是不值。
青音头上戴着年家精心打造的凤冠霞帔,因为礼服是王府送来的,年家就只能在配饰上用了些心 ,在凤冠上镶嵌了好些稀奇好看的珠宝。想到在府里哭着不想她离开的小孔晴青音忍不住笑弯了眼睛,这回年夫人也因为她早做的准备,一个个都服了健体丹,身体好得不得了。颂芝和冬梅自然又都跟着她来了雍亲王府。
感受着美丽的重量和耳边不断的喧嚣声,青音扭了扭脖子,这屋里现在被颂芝和冬梅守在外面,她也能轻松一下,想到这,青音将自己的头冠搭在床拦上面省力的靠着休息一会。
另一头以格格进府的一袭粉衣冯若昭也在抱着难能期望坐在院子里,看着狭窄许多和隔日热闹不同的院子,她清秀的脸又不免落上些失望。
跟着她进府的婢女陈梦担心看着她,“主子?”
“算了,今日是侧福晋的进宫,王爷怎么也不可能来的,陈梦,替我沐浴休息吧。”冯若昭垂着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