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趴在男人的身上眼睛微眨,白皙宛如艺术品的小手在他身上轻指:“怎么不说话了,段恒、段郎?我新学的话本里的词怎么样?”
段恒深深地看了一眼怀里随意的少女,一字一句道:“我很喜欢。”
青音眨巴眨巴眼睛,遭了,似乎撩过了头。
“怎么不说话呢?”
男人刻意放低的声音显得十分磁性,似乎贴近了耳边讲的,只是听着就似乎有了一丝撩人的意味。
少女微微一愣,似乎害羞似的低下了头了。
看着少女这样,男人才开怀一笑,眼中含着深情的温柔。
只是在男人避开的视线里,怀里的少女哪里有一点动容,讽刺一闪而过。
头上传来男人温柔地的声音:“阿花,明日我们就离开宪县,去京城好不好?”
怀里的少女轻轻摆弄着耳边落下的青丝,随意地道,语气活泼:“好呀,我听说隔壁的东郊县要举行花节,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好。”听着“我们”两个字,就叫男人陷入诡异的甜蜜中,更何况只是答应少女的一个小请求。
东郊县,林大花被卖的地方。
青音晦涩,之前系统来了,青音特意派它确定了林大花所在的地方,正是东郊县的最大的青楼,花节,东郊县选第一美人的日子,所有的青楼女子也会出来,像一个精美的摆件一样被展示出来。
东郊县,第一大青楼迎春院为了准备马上要到的花节,已经开始布置起来。
狭小的屋子里,两个身着清亮衣裳的少女紧握在一张床上取暖。
两人都是迎春院的妓女,几岁就入了迎春院,因为性子乖巧或者说胆子小,两人挨的打也比较少。
妓院里姑娘虽然身份一样,可也存在等级就比如花魁的房间又大又明亮,每日的炭火更是不缺的,但长相一般的妓女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除了房间小只有一张床和桌子供妓客准备着外,没有任何东西。
夜晚寒凉的煤炭可是想都不要想的奢侈品。
两个长相同样一般、胆小的姑娘抱在一起取暖。
冷意间,红花听见阿怜怯怯的声音:“阿花姐姐,后面几日就是花节到了,你说我们要是再一次没进到第二围,妈妈会打我们吗?”
红花,也就是林大花,嘴上挂着一抹苦笑,也许是她天生是姐姐 ,对着比自己小的阿怜就有着怜惜,她默默安慰又像是许愿道:“会的,上一次的花节,咱们院的花魁丁兰姑娘就取得了第一美人的称号,妈妈看着这个结果高兴,肯定不会打我们的。”
“真好。”
黑夜中又传来阿怜娇弱的声音:“阿花姐姐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红花眼神一愣,她来青楼的时候年纪就不小,喃喃道:“怎么不记得……”
“那时候我家里有两个乖巧的妹妹,她们都很乖,每日跟在我身后。”
阿怜好奇地问道:“那她们有姐姐漂亮吗?”
黑暗中,红花的脸出现一抹温柔的笑意:“漂亮,比我漂亮多了,二妹妹五官底子很好,小妹妹活泼可爱。”
“那她们肯定都没有阿花姐姐好看,我最喜欢阿花姐姐了。”
“嗯,睡吧。”
……
月光中,说着睡觉的少女却没有闭上眼睛,白皙温柔的脸上满是苦涩。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顺着青砖瓷瓦滴落在巴掌大的不知名小花上,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男主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匹马车停在了酒楼旁,青音一袭淡粉色莲花束腰长裙,慵懒地靠在车厢里,有一嘴没一嘴地嗑着段恒专门送来给她解闷的瓜子。
自从上一次调笑了段恒之后,青音发现段恒对她更好了,以前本就对她好的待遇更是一个不差,她随意的一句话段恒也放在了心上,就比如上次突然提到的番瓜,青音只是好奇地从旁边桌的客人嘴里听到了一嘴,下午青音就看见了切好的番瓜摆在了她的面前。
青音暗暗感叹着段恒的速率,马车外表朴素,内里却是颇有乾坤。
车厢里不仅垫着柔软的皮毛,还挂着精致的灯烛,更别提里面准备好的吃食和水果,确保着里面的人儿没有一点饿着、渴着的可能。
马车内微微摇晃,但还算不上颠簸。
一路上,段恒殷勤的服务,青音想挑毛病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青音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细致给自己剥着核桃的男人,算了,暂时也就不折腾这男人了,等到了京城再说。
东郊县,到了花节,隐隐有了春意,过往的人为这节日赶到的人络绎不绝。
……
前面的守卫高声呼呵:“车马通通停下,检查门引。”
刀柄落在马车车板身旁阵阵敲打作响,“里头的人下来,检查完门引即可进城。”
车厢内,青音视线望向段恒,门引她倒是有,不过段恒呢?
段恒误以为少女眼里的眼神是担心,刚才被外头守卫激怒的心情微微缓和,他眼神安抚着少女轻轻压下她拿着自己门引的手,小声道:“别怕,安静在这坐着等我。”
车外,守卫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发火时,帷幕被掀开半个角度,露出一双眉眼锋利的狭长凤眼。
男人五官英俊,通身气质矜贵,看着就不似寻常人家,守卫的气势一下子就下去了。
“公子,这、检查门引。”
“不好意思,在下夫人体弱多病,受不得风寒,还请通融一番。”段恒眉眼从容音调不冷不热,半边身子挡在里面,叫人看不见里头一点风光。
说完,便递出来两张夹杂着银票的路引出来。
那大手笔,饶是守卫也没了脾气,默默地将银票收在袖子里,递还给了这位公子路引。
兴许是守卫停留了太久,青音还以为这士兵没有相信,露出了一双纤纤玉手抱住了段恒。
声音娇娇怯怯:“夫君,东郊县还没到吗?咳咳、要不妾身就不去这县里找郎中治了?”
叫人听得骨子都酥软了半分。
那守卫脸色一红,脑海中暗暗幻想着有那么一双手和声音的夫人到底是何等绝色?“咳咳、请公子和夫人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