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无雪的目光缓缓扫过大厅中的每一个人,她的眼神仿佛有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浑身颤抖。
她以一种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诸位无需急躁,在场的每一位都将得到这份‘礼物’,绝不会让你们久等。我想,那一刻应该很快就会到来。”
话音未落,厅中瑶人纷纷怒喝起来,他们或拍案而起,或指责谩骂,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更有甚者,急忙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珍贵草药,不顾一切地往嘴里塞,试图以此延缓那未知的厄运,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然而,春无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没用的,子蛊一旦入体,便会迅速融入血脉,任何灵丹妙药都无法将其分解。”
言毕,她再次叹了口气,那声音中既有满足也有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漫长的旅程:“我在玉龙雪山蛰伏五年,倾尽心力,耗费无数人力物力,甚至牺牲了紫霞观数位高手,才终于培育出这绝世秘蛊。从今往后,又有谁敢不服从紫霞观的号令呢?”
众人聒噪起来,在这喧闹之中,奉三敖沉声道:“原来你是紫霞观的人,只是紫霞观向来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你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见春无雪一副事不关己,漠然的样子,奉三敖知道此时问什么都不起作用,妖女定然不会回答自己。
此刻的自己与众人,已然成为了她眼中的“囊中之物”,失去了任何谈判的筹码。
于是转口指挥众人道:“大家别慌,此时更是要**协力,各部各坛赶紧取出避毒疗伤的药物出来汇集在一起统一分配,现在子蛊还未开始活动,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慌乱无措,此时听了奉三敖的话语,稍微平复不安的心,手忙脚乱拿出随身携带的救命良药。
各族长坛主也都恢复平日的威严,急切地吩咐下属将密藏的“救命药”取出来,干咽着吞下肚去。
奉三敖想了又想,觉得这样还是不够保险,于是又让自己手下赶紧从还未来得及交给地木的贺礼中,拿出族中的圣物柳精。
圣物虽珍贵,但在所有人危在旦夕的生命面前,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叹了口气,吩咐手下将柳精研磨成粉,和着随身携带的清水搅拌均匀,分给大家服用。
众人一一服用完,人人脸上都充满了忐忑和紧张。
春无雪微笑看着他们忙碌,也不阻拦,却对奉三敖盈盈笑道:“早就听闻玄武堂堂主不光修为高强,还义薄云天,厉害了,不光沉得住气,还能统筹安排,更是能下狠心将族中圣物变成救命良药。只是我这麻萤蛊的子虫已然深入脑髓,却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消解掉的。”
奉三敖冷冷道:“凡事尽力而为,至于结果,不试试怎么知晓?”
春无雪击掌,大笑道:“果然是豪情盖天,英雄本色!好好好!单凭坛主这句话,坛主就已然有了涿鹿天下的资格。你若投降我们紫霞观,我保你成为云南之主如何?”
奉三敖哂道:“我若有意成为云南之主,还用等到现在?你紫霞观何德何能,妄想争霸天下,简直是可笑之极?何况我畲人从不卷入中原争端,任何时候都不例外。”
春无雪道:“坛主说的好,只是不知道若是玉龙山几代的基业毁于一旦,坛主又拿什么保证畲人的生存和安定。紫霞观自然不能免俗,但同家大业大的盘教比起来,好在紫霞观主识时务,懂得大势所趋,所以才能在暴雨来临之际获得一份保障,我这么说,不知坛主听懂了没有?”
奉三敖愣了一下,隐约明白了春无雪所说的大势是什么?
只是自己并非盘王,实在是无能无力,目前自己性命尚且不保,谈何族人安危?
叹了口气,方才接过属下献上来的黑色糊糊,问道:“所有人都分到了么?”
属下点了点头,奉三敖方才放心吃了下去,放下碗,对着春无雪道:“若是我们此时杀了你,能否解了这子蛊的毒害?”
春无雪点了点头道:“若是你们能杀得了我,自然很轻松化解子蛊侵蚀。我身上的解药足够你们这么多人的用量,只是坛主想过没有,若是你们杀不了我呢?”
奉三敖脸上露出神秘的光芒,缓缓地坐下身子,对着春无雪笑道:“其实在斗技大会准备之前,我们就已经知道麻萤蛊的事情了。”
春无雪眼神不自然,嘴角淡淡道:“哦?”
奉三敖扬眉大声道:“那日天知教教主突然进入玉龙山,我们就有了猜测,只是一来此人修为太高,目的不明,玉龙山无一人是其对手,我们便假装不知晓,不敢惊动你们。后面经过多方追寻和打探,才知道其同你秘密见面,我们就知道肯定有大事发声。只是你向来交际广泛,牵连甚多,平素又没有可疑之处,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我们本以为你会选择在明日行动,没想到你还是提前出手了。”
顿了一顿,接着道:“好在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玉龙山除了巫蛊,并非一无是处。”
春无雪眨眼笑道:“哦,看来是我疏忽了,坛主还准备什么压箱底的手段,可否让我见识一下呢?”
奉三敖瞥了其一眼,仿佛在沉吟,他慢慢道:“这里是玉龙雪山,是畲人世代生存的地方。”
春无雪点了点头。
奉三敖道:“那你可知道,我还是盘教的祭祀堂堂主!”
他的眼中突然放出精光,自信的精光:“玄天无极,日月光华。盘踞四野,教化天下。盘教!”
他的手握紧:“玉龙雪山在外人看来只是盘教的一个分支,我也只是玉龙雪山五部九姓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堂主而已,可你知道小剑身翡无敌吗?他不光是大乾修行界才俊榜排名仅次于厉破天的天下第二人,还是这一代地母妹妹的夫婿,我想这一点,你想必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