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梦到自己小时候,父母离婚,把她和姐姐扔到奶奶家,很快分别结婚,有了新的家庭。
她和姐姐无意中看到父亲抱着一个男孩子笑得慈爱,也看到母亲眼也不眨的给另一个男孩子买东西。
那是她们从不曾体会过的亲情。
奶奶不喜欢她们,总说如果她们是男孩子,父母就不能离婚。
她们在懵懂与自责中成长到十八岁,考上各自理想的大学。
录取通知书下来那日起,奶奶突然对她们变了态度,说她们有出息,谁娶了她们倍有面子。
还经常煲鸡汤和猪蹄汤给她们喝。
要知道在以前,鸡蛋放坏了也舍不得给她们吃。
正当她沉溺在奶奶给予的亲情时,姐姐突然对她说:“月儿,如果哪天家里突然有人送礼,奶奶给的吃食想办法吐出去。”
那瞬间她遍体生寒,但还是心存侥幸。
直到那日家里来了两位陌生男子,看着她们的目光像是估价的货物。
她学着姐姐吃完饭就假装困顿回了房间,不久就听到奶奶急促的敲门声。
她和姐姐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果然听到奶奶用别扭的普通话对另外两人说:“看样是起药效了,两位孙婿放心,生米煮成熟饭后,她们别无选择,哪怕她们报警我也会说是她们勾引你们,就是这钱……”
姐姐流着泪带着她从窗户逃离。
姐姐说她早就听说奶奶要让她们嫁人,以防万一准备了后路。
姐姐把她安置在已经租好的房子里,吃穿用度一应俱全。
她不知姐姐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却也没敢问。
后来她们去上了大学,因为兼职和课业忙,再加上虽然同城却不是一所大学,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但是她的生活费姐姐每月都会打在她的卡里,哪怕她说自己能赚钱。
要知道她的姐姐只是比她早出生一个小时啊!
毕业后她终于和姐姐一起租了房子,生活在一起。
姐姐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个:开心的活着。
姐姐说可以养她一辈子,姐姐说她的亲人只有自己了。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印象中只有姐姐看着电脑上她的照片无声哭泣,旁边放着一瓶安眠药。
她拼命地完成龟爷爷交代的任务,做梦都想再为姐姐做一碗馄饨。
她无数次幻想,自己手撑着下巴,一会儿问一遍:“姐姐,馄饨好不好吃?”
“姐姐,这个味道好吃,还是之前的味道好吃?”
“姐姐,我想叫叫你。”
“姐姐,姐姐,姐姐……”
姐姐无奈地看向她,舀起一颗馄饨堵住她的嘴。
她边吃馄饨边呲牙笑,只要跟姐姐在一起,她就能感觉到幸福!
可怎么有杂音打扰她和姐姐相处?
“你们看,是霜月要醒了吗?”
“快,把四神粥端过来备着。”
她气得胸膛起伏,然后就气醒了。
入目是三张担心的脸庞,她双眸逐渐聚焦,旋即迅速闭上眼睛。
在心里问:【系统,系统,我怎么还能看见他们?我没完成任务吗?】
系统:【挡剑任务完成了,但是你没死,我也很替你苦恼啊!发生什么你还是问她们吧!】
【所以,我又不能回去了?】
泪毫无预兆顺着脸颊滑落,曾经的希冀消失无踪,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失落裹挟着她。
“霜月,你怎么哭了?是伤口疼了?大夫!快叫大夫!”苏寒婉声音焦急,以为沈霜月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才忍不住落泪。
墨临风低声叹口气,“苏姑娘,在下有治疗伤口的秘药,能拜托你跟三弟先出去一趟吗?我有话单独跟霜月说。”
苏寒婉知晓墨临风是沈霜月心悦之人,犹豫了一番点头答应。
墨临风见屋内所有人离开,静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霜月,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也自缢过?所以我理解你的感受。”
沈霜月睫毛一颤,墨临风知晓她要下线?
墨临风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霜月,是你将我从深渊拉起,让我敢凝视深渊,我想回报你。”
沈霜月止住眼泪,不受控制在内心呐喊,“你这举动在我心里算恩将仇报了!”
墨临风声音放低,含着祈求,“所以我能不能拜托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广阔天地?
沈霜月也想求他:大哥别发癫了!好好当男配不好吗?跟我一过客说那么多干什么!
墨临风见沈霜月还是不肯睁开双眸,眉心凝重,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放自己腹肌上。
沈霜月手指忍不住蜷缩。
墨临风眸光微亮:“只要你能好好活着,你的要求只要我能办到,都会答应你。”
他说得情真意切,如果是一般人被宰相嫡子如此承诺,心中至少能升起几分感动之情。
可沈霜月唯一的希望是下线回现代!
墨临风这话跟囚禁她根本没有区别!
她气得睁开双眼:“你这话说得简直太感人了!但是我不信!”
“我怎么样做你会相信?”墨临风挪动沈霜月的手,一块、一块腹肌的移动。
沈霜月沉默地数了八个数,脑海里被紧实、沟壑分明、硬邦邦等地词语覆盖,旋即注意到墨临风那双含笑的桃花眸,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
“你的话本来就不值得推敲,那意思我想打你一顿你也答应吧?我让你跪着给我洗衣服你也答应呗?”
“答……答应。”墨临风脸上转瞬间爬满红晕。
女子衣服属贴身之物,除下人和亲人外,只有夫君可以触碰。
霜月这是在问他,能不能当她夫君!
“你……答应了?”沈霜月不可置信,看着墨临风红透的脸,不禁怀疑:这人哈白酒了吧?
“当然,能被霜月如此对待,是我的荣幸。”墨临风唇角忍不住上扬,靡丽的桃花眼看着她的目光深情款款。
沈霜月抬起手,声音发虚,“那……那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