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确定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沈亦白几乎是想要大笑出声的,可她毕竟没那么做。
这人迹罕至的,她怕是会被自己吓到。
她逃出来了,而且毫发无损。
当真是天助她也。
想到之前答应黎志清的事情,她看了看村子的方向,此时那边还没有半点烟火。
付远他们觉得村子的人被蒙蔽了,所以希望沈亦白或者黎志清能在有机会的时候协助村子里的人和青兰山单独联系一次。
眼下黎志清是没办法了,那她就帮他走这一遭吧,到时候和他一起算账。
据说当初追杀朱阮的人当中就有一人来自于黑市,朱阮甚至描绘出了他的画像,付远现在希望能通过他和村子达成联系。
按照他们的想法,要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若真要望仙门他们得逞,他们自相残杀怕是避免不了。
旁的不说,那个村子里的村修们都是风游的忠实迷弟,追杀朱阮都是按代走的,一代接着一代。
对沈亦白来说,有画像基本就能锁定人在哪里,就是现在她得把人偶安顿一下。
事不宜迟,沈亦白拉着人偶到了一个树边,从小包里掏出一截绳子将他简单固定,并拿了树枝给他盖住。
现在的傀儡纯粹就是一个能动的人形玩偶,但她还是不放心,这张小脸这么好看,别趁她一不注意给人捡回家去了。
几步飞奔到了村子,用天眼扫了一下周围环境,整个村子安静得可怕。
翁岫蕴带走了他的人不假,但村子里原先的修士也没了气息,现在整个村子大多都是那些普通人。
当初她来这个村子的时候扫过一次的,当时的修士并不少。
既然如此,那就留点信息吧,到时候对方来不来,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讲真的,在山洞里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但对方却走了一个错棋,他们把傀儡送到她跟前来了,还试图和沈亦白玩虚招。
他们或许知道很多大夏这边不知道的事情,但同时,对方未必就全知全能。
茫茫众生,他们总有不知道的事情。
......
“小门主,沈夏草跑了,是否会耽误围城计划。”
翁岫蕴眉头一直没有松过,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沈夏草要找上门,他就陪着演了一场戏,但现在自家的事还没做完,那丫头就自己跑了。
一个不过十几岁的丫头,哪里来的这般的胆识和本事。
装得太像了,以至于有时候他都有种错觉,沈夏草骨子里真的是一个几百岁的灵魂。
沈亦白的记忆当真对她的影响有这么深?
“派人马去那边守着,沈夏草一出现就将她控制住。”
“遵命。”
......
弘昊,也就是红毛大亥的木屋内,一个闲散的男人喝着热茶,表情有点不虞。
他就是五圣,当今灵兽一族最年长的灵兽,可谓是寿比天齐的存在,他虽寿比天齐,但幻化成人形的模样不过是三十几岁的青年,而且看着还似乎有点偏幼态。
“弘昊,你说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你和我说谎是没用的。”
弘昊也是无奈,虽不知这位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他这边真没有什么人族。
“北部那边倒是喜欢收人族孩子当个祭礼,也就是伺候一些小家伙们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才对啊。”
“你去问过了吗?”
弘昊看了看身边人,身边人低眉顺眼,也很忧伤,他摇摇头。
“没有,还没来得及。”
“去问。”
男人细长的眼里的不悦都快渗出来了。
“弘昊,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与你们自由,不是让你们肆意妄为的。”
“是是,您放心,灵兽族永不为奴,咱们好不容易把那些小兽们从他们手里带走,我绝不会和人族再有过多的牵扯。”
说到这个,弘昊看着眼前这位大佬试探口风。
“不过我听说您让那群小兽和大夏的人王进行了贸易,您这是什么打算?可否明示,咱们是要和大夏的人族结盟吗?他们什么都不懂,我们和他们结盟,意义在哪里?”
男人没有答话,一个叹气站起身,放下茶杯,只管留下嘱托。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日后有事我会通知你们,你们愿意来就一起来,不愿意就留在这藏弥山,谁也管不了谁。”
“是,您说的是。”
说完话,男人走了几步,这就是要走的意思,弘昊赶紧起身送客。
“我还有事,今日来到这里不过是给你们一个醒,凡事不要过度,我们要和大夏和谐相处,若是惹得对方对我们大动干戈,我们失去最后一片净土,这一切,我都会算在你头上。”
“是是是,小辈知道。”
临了他一个转身,“你不要以为大夏就绝对打不过你们,妄自尊大的那些东西有什么下场,你也是看到过的。”
“是。”
说起这个,弘昊微微皱眉,“最近的灭首尊这个事,您是怎么想的?”
说真的,他以为五圣至少会插手阻止一下的。
男人仰头看了看远方,带着一种惆怅。
“老的不去,新的不来,用他们的死,给那群小孩一个打击也是个道理,眼下这个情况,怕是由不得他们慢悠悠的成长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才什么也不管,让大齐他们的人在大夏为所欲为。
“大齐已是强弩之末,他们支撑不了太久,不仅是大齐,大凉,大景,他们如今都已经黔驴技穷,不会有太大的气候,等三边落寞,大夏将是最后一块净土。”
“......”
“或许,是到了该走一步的时候了。”
......
鹤松山脚村落一处茶寮里,茶客稀少,唯有一老一少和两中年男人在等茶饮。
此时一名男子走入茶寮,他容貌极佳,笔挺修长,站在人群当中属鹤立鸡群的存在。
他一进来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看了看四周,寻了个位子坐下,他微微低下了头,手里时不时拨弄着手腕上的链条,链条看着十分粗糙,好似就是随意把一些珠子串在了一起。
“客人,您喝什么茶?”
“我...”
“噗呲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