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苗苗看了她三秒,眨一下眼睛,忽地勾起嘴角,有些东西,看看就明白了。
她对着季悠然悄声吐槽。
“师兄,这姑娘你要离远一点,你对付不来。”
“你怎总爱提前给人下判词。”
“第六感,女人第六感都很强的。”
马车上的少女笑笑,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喜鹊。”
“徐苗苗。”
“季悠然。”
“你大名呢?”
“没有大名,就叫喜鹊。”
“哦,无父无母。”
这话极具冒犯性,季悠然低头瞅着自家师妹,有点想给她挽回的想法,但他实在是不善此道,愣了半天啥说辞也没想到。
他把人往自个儿身后一挡,只得先行道歉,“喜鹊姑娘莫怪,我家师妹被家师宠坏了,言语无状,我和你说个不是。”
喜鹊不以为然,“你人真有趣,宠坏她的明明就是你。”
“呵!”徐苗苗压着眸子抬着下巴,“有人也真是搞笑,不能给脸的,容易上杆子往上爬,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嗯,不是!
颜真眼神在两孩子之间来回穿梭,等等,他错过什么了。
“怎么回事?她们认识?”
季悠然猛烈摇头,他不知道,他能知道就有鬼了。
喜鹊还是笑盈盈的,“我们不认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两位上来吧,别耽误时间了。”
“哼!装模作样,皮笑肉不笑。”
徐苗苗鼻子一哼,几步就上了马车,和那喜鹊各坐一边,相看两不厌。
“苗苗妹妹这般不待见我啊,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
“这你就多虑了,我纯粹就是看你不爽,你那面相得罪我了。”
季悠然赶紧坐在了颜真旁边,两人看了看车内,有些不明所以,但徐苗苗有些过了。
“苗苗,你说话有礼貌些。”
“你帮她说话?”
“......”
“没!”
“没关系的,悠然哥哥。”
徐苗苗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季悠然一个岔气,也是呛红了眼尾。
“不妥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悠然哥哥风趣可爱,我就爱这么喊,走吧,颜真师叔!”
喜鹊勾着嘴角,对着颜真喊他师叔。
“叫师叔怪好听的,他们都喊你师叔,颜真师叔不介意我也这么喊你吧。”
颜真默默点点头,好吧,他身边的丫头从来都没有脾气小的,他习惯了。
“不介意不介意,走走走!驾!”
......
沈亦白一身少年男装,打扮成小厮模样,就躲在车里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她不太理解。
这车马都到了边陲,怎么人和车马越来越多,北方不是说人迹罕至吗?
“这怎么回事?怎么一路上人和车那么多。”
“公子有所不知啊,这些都是给北三城送药和送物资的。”
“啊?”
黎志清不能随意暴露,且还有一个人偶要随身带着,加上北三城属于边境,对修士的防御是最严格的区域。
所以她半路就雇佣车马,连车夫雇了一个,便宜又省事,还能给他们介绍一些风土人情。
沈亦白撩开帘子,看着前不久雇的车夫,她很不解。
“北三城,有疫情?”
“嗯,都传遍了,说是北三城给各大城池的府官和城主都送了消息,让他们帮忙安排收集物资,据说和五十年前的热症很像,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沈亦白放下帘子回头看了看黎志清。
“你怎么看?”
“消息来得这么快,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府衙和城主收到的消息,应该是官方渠道,要不然他们不会相信。”
“对方实力显赫,弄到一些官方文牒并不是难事。”
若是以前,沈亦白自然是想着望仙门他们那群人马属意是要引起百姓恐慌,好趁虚而入。
但此时她得知了对方的真实目的,自然就不会往夺权的那个方向去思考。
而且,朝都政权温追在管,她对温追很放心。
“散播消息,是为了引人注意吧。”
黎志清想了想,微微点头。
“如果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相,那大概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好大的场子,引发国乱,就为给找人打马虎眼。”
“意义这个事,向来是依人而定,我们看重的东西,对方未必会看得重,而且有些计划的目的并非只有一个,很多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
“哼!就他们喜欢动脑子,说起来,他们怎么就认为搞这么一出会把人引出来呢?”
“这里面该有他们自己的逻辑,十三个天宝,五个天福地,三个天子辈天赋。
他们利用黑市寻找天宝和天福地,但在天字辈天赋这里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我们知道,天眼在你,天书在盖凡,还有一个...”
“天命!”
沈亦白叹息,他们对天字辈天赋知之甚少,如今只是知道一个名字,却不懂这天赋代表什么意思。
“不错,天眼的箴言是知己知彼,天书的箴言是全知全能,而天命的箴言...”
黎志清缓了一息,他其实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依据师父曾经的手札记载的信息来看,所有的天字辈天赋都来自于天道的赋能,这个天命,命名中有个命字,据说能够起死回生。”
沈亦白深深叹出一口气来,“你还记得大师兄,就是我家大师兄,他曾经说过我们是天字辈天赋,让二师兄自己弄明白什么是天字辈天赋,他或许知道。”
霍邱么?
黎志清想了想,其实也不无可能,傅青衣和霍邱总感觉有事瞒着这些白龙山的同门。
好比是化神这件事,若不是那一日对上那两个叛徒,傅青衣一时之间没有藏住,或许他们都不打算主动告诉他们。
“你的大师伯和大师兄,总感觉他们知道好些事情,但他们没有和你们说。
他们有事在瞒着你们。
我大师兄也说过,这其中有很多令人不解的地方。
好比说当年你身故,白龙山封山,可此等巨变,如此消息,他们都没有回来。”
谁说不是呢,虽然没有深究,但事情确实就是如此。
她总不想以恶意揣测自家同门,只是,他们有事瞒着也是事实。
“找机会好好弄清楚,现在先去白茶城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