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目前能杀掉我的把握有几分?”白薇依旧用余光打量着树上的阎欣念,心里十分不屑,她可是修行了近百年的灵体,怎么会收拾不了一个小姑娘。
“嗯,只能说,你的眼光不是很好,要不你仔细看一看我手上的武器,再做答复?”
白薇突然脸色一变,她手上的武器不像是凡间的产物,虽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武器内部透露出的煞气丝毫不输自己,甚至比自己要更为恐怖。
“你从哪得到的这个东西?!”白薇脸上的变化,阎欣念尽收眼底,嘴角勾笑,下一秒她出现在了白薇身后。
“想知道么?”阎欣念握住镰刀,刀刃的反光映射在白薇的脸上,她不断靠近,白薇虽然想要推开她,但是阎欣念竟然直接用腿压住了她的上半身,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如果乱动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我不想知道!”白薇想要挣扎,阎欣念微微一笑,下一秒白薇感到自己的耳朵一热,一股无力感充斥在她的体内,她感到自己手脚发软,脑袋发昏。
“乱动的话,会掉下去的。”随手一张定止符贴在白薇头上,白薇除了双眼身体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了。
“这会还有点时间,你猜猜看,我会干什么呢?”阎欣念的话让白薇皱眉,她心想,为什么她可以触碰自己,这会又把自己定在树上,她想要得到什么?反正自己已经是个鬼身,她一个小姑娘又能对自己干些什么呢?
想到这里,白薇双目恶狠狠的盯着阎欣念,不禁心里一通嘲讽,自己活了上百年什么没见过,今天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阎欣念收回镰刀,随即趴在白薇耳边轻声说了几句,白薇脸色一变,随即不断挣扎想要逃离。
我们从教室慢慢走出,却看到教室外的树林里不时传来“沙沙”声,树体也抖动的厉害,但是刚刚经历过那些事,我真的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管其他事,索性装作看不到,跟着青黛她们一同回家。
此时正在折元宝的龙觉盘腿坐在大厅,桌上一壶泡好的茶已经彻底凉透,一个身形薄弱的符人从打开的窗户飞了进来,
“什么?白薇她到底干了什么?”手上的元宝被攥成一团丢弃在地,龙觉深吸一口气捏着眉头瘫坐在太师椅上,
“赵娣有没有受伤?”龙觉闭着双眸,空气好似凝固,在得到符人的回答后,才将双手放在太师椅的椅把上,脑袋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在哪?”符人指了指外边,龙觉拿起桌上的烟杆,起身朝学校走去。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办正事了,要记得想我,”阎欣念先是扯掉一些铃铛,又将白薇脖子上缠绕的衣服拿下,随后扯下自己已经脏掉的黑色手套,又在白薇脖子上留下一个印记,在龙觉来之前拿走定止符,朝白薇挥了挥手便隐入黑暗中。
“白薇!”龙觉站在树下,看到白薇正趴在树上衣服凌乱,不断喘息,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你,你怎么?怎么了?”
“我没事。”白薇慢慢起身,面带微笑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后,随即想要站起,谁知有些聚不住神,险些从树上摔下。
“你真的没事吗?”龙觉有些担心,白薇却丝毫没有理会龙觉,反而看向树林深处。
阎欣念回到家先是洗了洗手随手剥开一个橘子,有点酸,活动了一下肩膀,听到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起身换上了一副新的手套,便准备走出房门。
“已经抓回来了?”女人的声音让阎欣念停下脚步,抬眼看到只穿着一件衬衫,随手弹了弹烟灰的商凐冥正躺在灰色的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走?”阎欣念叹了一口气,老实说她并没有打算负责这次的事,
“这么着急?怎么?你有喜欢的人了?”商凐冥抬脚起身,些许的光亮能看到商凐冥确实只穿了一件衬衫,赤脚走到阎欣念的面前轻轻吐出一口烟圈,
“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么?”阎欣念嘴角含笑看着眼前妖艳的商凐冥,
“你猜猜我找到了什么?”商凐冥并没有打算接住这个话题,指尖拂过阎欣念的脸颊,将一张照片放在对方的嘴里,随后拿起阎欣念还没有吃完的橘子,阎欣念伸出舌头用手接过相片,虽然有些昏暗,但是她看清了照片上的人不禁皱了皱眉,再次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商凐冥,
“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知道了么?我今天还有事,有什么事等明天吧。”阎欣念没有等对方开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有些郁闷的商凐冥,
阎欣念站在门口把手伸进口袋,房间内的商凐冥好似感受到了,烟头静悄悄的从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李博稻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他发不出声音,也走不出房间,他只能抱住自己缩在房间中心,这个房间好像会蔓延,他无论怎么样都走不到头,
“吱呀”黑暗中传来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熟悉的“哒哒”声映入耳畔,
“你,你想怎么样?!”李博稻虽然变成了鬼,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进来的人不是什么善茬,心头莫名的恐惧的同时,他也在思考,是谁把自己带到了这里?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接受了自己是个灵体的状态,他只记得一个戴着傩面的女生能定住程茵蕴,但是那个女生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难道是程茵蕴请来的帮手?可是为什么没有动手杀了自己?
正在思考的李博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前有一个人,更没注意到女生身后桌子上摆放着一些从没见过的器材,每一个器械上都贴着符纸,显然这些器械就是为他准备的。
“啊!你是谁?!”李博稻被面前的女生吓了一跳,他紧张的坐在原地,目光不时打量着女生,他的内心十分恐惧但是他并不觉得一个小女生会用这些器械对自己怎么样。
“你是谁?难不成也跟我一样被关起来了?我刚刚怎么没有看到你?”李博稻想从对方的嘴里套话,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毕竟只是这样的小姑娘很难控制住自己,但是此时的阎欣念蹲在地上,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个人的魂魄怎么感觉像缩水了一样,原本以为他的魂魄应该跟本人差不多,现在看来,他这是一直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再成长的结果。
魂魄一般会跟着年龄成长而成长,但是魂魄会比本人长的更慢,比如你今年20岁,魂魄有可能成长在15或者12岁,有些比较有童心的人,虽然灵体年龄比较小,但是因为他们的内心或者经历的事会让本体正气十足,魂魄也会十分强大。当然有一些人,无论本体成长到多少岁,他们的内心都会一直停留在一些特殊的时刻,这也就是经常说的那句话,我永远死在了17岁那年的夏天。魂魄的形成会根据本体的成长而定型,死去的时候,也依旧是他停止成长的模样……
阎欣念并没有回答李博稻的问话,反而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从那些器械上方滑过,最后定格在了一把形似老虎钳的物品上,
“你,你要干什么!”李博稻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掰不动对方掐住自己的手,他并不知道自己缩水了,而现在维持的是他没有考上大学时的模样,已经有了奇怪的味道,身体已经变成像是奶酪一样的结构,孔洞中不时钻出噬虫,它们幼年体的模样像是普通的蛆虫但是嘴巴上长着的却好似苍蝇吸盘般的口器,头部异常坚硬,而完全体背上有四片长短不一的灰色翅膀,身体上有密密麻麻的绒毛,它们会用自己的头部去拱魂魄的灵体,直到找到合适的繁殖地,
阎欣念幸亏自己戴着手套,那些孔洞不时会滴落蓝紫色发臭的粘液,她深吸一口气,却差点没有背过气,这股味道令人作呕,可是看到李博稻满是恐惧的脸,又让阎欣念有些兴奋。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阎欣念盯着李博稻嘴里唯一一块没有被侵蚀的地方有些欣喜,拿起器械夹住舌头,又猛的一摁,舌头被里面的尖刺穿透,李博稻被突然的剧痛折腾的不断挣扎,手脚乱蹬。
这一切都超过他的预期,他没想到这个女生的力气会这么大,而且她竟然能直接接触自己,突然他想起了女生直接把他带离身体的画面。
面前的女人看到他的动作,双眼中的血红却越来越浓郁,笑的也越来越随意,仿佛她终于开始找到趣事一般,伸出手直接掰开李博稻的嘴把器械朝里伸了伸,此刻的她顾不上李博稻身上的噬虫和恶心的粘液,她对他的惨叫声十分的满意。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李博稻的魂魄舌头上满是生锈的钉子,他翻着白眼此刻不知是死是活,不过魂魄不散就证明还活着,阎欣念瘫坐在原地狰狞的大笑,她看向李博稻的四肢,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慢慢起身走到桌子前,一根沾满净水的柳条被她拿在手里,如果只是普通柳条,李博稻也许并不会觉得会怎么样,问题是这根柳条它粗壮可以称呼为柳根,柳根前半段分布着数不清的柳条,每根柳条的上边都带着净水的水珠。
“里好呆搞诉喔,为神马着么队喔吧!”李博稻口齿不清,他想知道阎欣念的目的是什么,可是阎欣念只是对着他不断的笑,当着他的面把柳条慢慢藏到背后,一言不发。
“喔豆愁着了,里仓了洞洗。”听到李博稻的话,阎欣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后拿出柳条,自上而下的目光像是看垃圾一般看着李博稻,一脚上踢,随后踩住李博稻的肩膀,举起柳条开始挥动,如果是人的话这会应该已经鲜血四溢,血肉横飞,七零八落……但是,它是一个魂魄啊,柳条完好无损,身下的李博稻却在哭爹喊娘。
阎欣念似乎觉得无趣,默默的停下手上的动作,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烟又用火焰符点燃,随手扔掉柳条坐在李博稻面前抽起了烟。
“里到底……”李博稻讲话不清楚让阎欣念有点烦,她把烟叼在嘴里,起身走到李博稻身边拔下舌头上的钉子,又用火焰符点了一只香丢到李博稻面前,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折腾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伤势恢复的李博稻趴在地上嘶吼,阎欣念不以为意,始终没有张嘴说话。
“你说话啊!你个混蛋!你说话啊!!!”李博稻起身冲向阎欣念,一个响指,身旁的黑暗中冲出一只只漆黑的手掌抓住疯狂的李博稻,把他拉会地板,两两相融,像一条锁链一般禁锢住李博稻,一根烟燃尽,阎欣念起身走到李博稻身边,拿出一根形似针线的玩意,但是它十分的长,握着的那一端还有一个可以控制什么的按钮。
“你,你要,你要干什么?”李博稻不明白阎欣念想要干什么,但是从前边的事情判断,阎欣念根本就是随心情来做事,她想到什么就会做什么,猜测不到下一步,反而让他十分恐惧。
“来玩成语接龙吧,大学生。”阎欣念的一句话,反而让李博稻松了一口气,他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会比不过一个小女生。
“薄情寡义,”
“义,义薄云天!”
“天理难容,”
“容,容,容光焕发!”为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总感觉这个女生的成语接龙,全都是骂自己的?
“发擿奸伏。”阎欣念摁动开关,那个物品的前端好似狼牙棒一般突然张开,余光看向李博稻微微一笑,李博稻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伏。伏。。伏于案前!”
“这是成语吗?”阎欣念转过身,平静的注视着已经要崩溃的李博稻,空气十分压抑,他甚至能听到阎欣念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输了。”仅仅三个字,李博稻全身发抖,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又或者说,他并不知道惩罚是什么……
商凐冥拿着橘子正准备离开,却听到房子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被人生生切肉一般,但是这个声音过于惨烈,她开始有点好奇,静悄悄的走到门口,趴向门缝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不要偷看。”阎欣念打开了房门,却严严实实的堵在门口,让商凐冥什么都看不到。
“我这不是,好奇嘛,欣念,里面有什么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阎欣念越是挡着不让看,商凐冥就越是好奇,
阎欣念拉开房门,一只手挡住商凐冥的双眼,等她完全走了出来,用脚一踹,房门关闭,随后贴在了商凐冥的耳边,
“怎么了?没吃饱吗?”阎欣念的话让商凐冥咬了咬唇,后退着想要逃掉,
阎欣念勾了勾唇,亲吻在商凐冥的脖颈上,挡住眼睛的手慢慢放下,轻轻搂住她的腰,
“回答我。”
“没,我不是……”阎欣念没有听她解释只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侧身走进房间,
“那么,再见了,我要回去吃橘子了,拜拜。”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让没有反应过来的商凐冥有些恼怒,狠狠的踹了两下房门,大骂一声混蛋!随后气冲冲的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