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求婚,是你特意策划的?”
傅司淮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
许笙笙害羞的点点头:“可能有些太急了,但我……”
“的确太急了。”傅司淮的语调有些轻慢,“我一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生。”
“那南溪姐呢?”许笙笙激动的反问,“她比我主动多了,你也不喜欢她吗?”
傅司淮勾唇一笑,痞里痞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南溪。”
“对不起,是我异想天开了。”许笙笙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以为傅先生喜欢我,我主动一点,你会开心。”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女生再主动,在求婚这件事上,永远都只能让男人来。”傅司淮的语气带着五分琢磨,“失去了记忆,连这个也忘了吗?”
许笙笙瞪大了眼,心脏狠狠一跳。
“没有,我没忘……我只是……害怕你外公逼着你们结婚。”说到这,许笙笙难过的低下头,“我家庭条件不好,就想勇敢这一次。”
她不懂,明明傅先生对她那么好,为什么不接受她的表白。
经过了昨天的事,她是真的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
她怕南溪把孩子生下来,也怕傅司淮爱上南溪。
她知道自己和南溪的差距,同样的背景条件下,无论是长相还是才华上,她都比不过南溪。
“傅先生,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许笙笙既羞又怕。
她能感觉到,傅司淮是真的生气了。
“你还没有恢复记忆,等你记忆找回来,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
许笙笙只能听话的点头。
昨天那场求婚宴,把她的钱包彻底掏空了。
本以为今天过后可以一步登天,没想到全都化作了云烟。
“我看南溪姐之前对你这么主动,想着你或许会喜欢主动的人。”许笙笙紧抿下唇,既懊恼又后悔。
傅司淮抿紧双唇,褐色的瞳仁微微颤动。
那样奋不顾身爱人的南溪,他也曾被打动。
像南溪那样爱他的人,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
放弃固然可惜。
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的命,都是以前的许笙笙给的。
如果没有许笙笙,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但今天的许笙笙,却让他有些陌生。
“你知道溪溪今天做手术吗?”
许笙笙微微一愣:“我……不知道。”
“我答应陪她做手术,但因为你,这个安慰我都没给到她。”
傅司淮的声音有些低沉。
许笙笙羞愧道:“我不知道这件事,傅先生,今天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就在这时,傅司淮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助理发来的关于南溪的消息。
傅司淮思索片刻,迈步朝外走去。
许笙笙紧张的站起身:“傅先生,你要去哪?”
她在这个老宅,人生地不熟,做错了事,更是害怕被丢下。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那……那你呢?”
“我去医院。”
许笙笙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她跌坐在沙发上,像被抽干了魂魄。
果然,傅司淮还是要去看南溪。
他还是在意南溪的。
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求婚就这样没了波澜,许笙笙懊悔之余还隐约有点愤怒。
忽然,许笙笙一个激灵,站起身,冲到傅司淮面前,把手机上刚刷到的新闻举给傅司淮看。
“傅先生,你还是不要去了,南溪姐她现在正和贺宇墨先生上了新闻,有媒体查到贺宇墨先生陪她去打胎。”
“傅先生,那个孩子,或许不是你的。”
许笙笙说完后,感觉周遭一阵寒冷。
傅司淮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
许笙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不是我乱说的,是新闻上都这么写。”
“傅先生,会不会,南溪姐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不然,你不到,她怎么就这么快找到人签字了。”
傅司淮勾起唇角:“不会。”
“那孩子是我的。”
许笙笙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也是猜测。”
“以后这种没有根据的八卦少看一些,对了,我给你钱,是给你改善生活,不是让你向我求婚的,以后这种事,让我来。”
丢下这句话,傅司淮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车里,傅司淮闭目养神,脑海里全是贺宇墨和南溪在一起的那一幕。
贺宇墨母胎单身,一向是不近女色,但却明显偏袒着南溪。
在南溪最脆弱的时候出现。
贺宇墨的算盘,打得真好。
想到南溪最后会和别人结婚,傅司淮嗤笑,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傅总……”小助理坐在副驾上,惊喜的朝后面看了一眼,“你怀疑的事我又查了下,好像真的有问题。”
“许笙笙小姐,似乎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小助理话音落下,傅司淮的眼皮掀起,有些阴冷。
……
海城医院。
南溪睡一觉起来,看到贺宇墨还守在自己旁边。
贺宇墨削了很多个苹果,做成了各种各样的造型,像是等着她醒来。
见到苹果削成的各种小玩意,南溪嘴角微微上扬。
没想到一向冷漠的贺家大少爷,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醒了?”贺宇墨端走了盘子,“氧化了,来,吃这个。”
刚说完,就从床下拿起饭盒。
“刚让我家厨师送来的。”贺宇墨拿出碗,给南溪盛了一碗。
看到这碗补汤,南溪微微一怔。
花胶鸡汤,是刚好适合她进补的东西。
“贺宇墨……”南溪端着这碗汤,把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虽说是朋友,但异性朋友,本该有距离。
可是贺宇墨似乎根本不介意这些世俗的关系。
他冷静又克制,和她保持着一种距离,但偶尔又像亲人一样关怀她。
这样的贺宇墨,让她捉摸不透。
贺宇墨提着饭盒的手顿了顿,动作轻微,只几秒钟就恢复了正常。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还是这样一句话。
但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南溪心底的石头微微落了下来。
他说是朋友就朋友吧。
南溪知道,以贺宇墨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东西,谁也不能逼他说出来。
“不过,今天以后,别人只会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
贺宇墨把媒体报道的新闻指给她看。
看到上面的内容,南溪浑身僵住。
上面说,贺宇墨在陪她打胎。
贺宇墨在手术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她打的,是贺宇墨和她的孩子。
“现在的新闻真离谱。”南溪看得眉心一抽一抽。
还没等她休整好,傅司淮妈妈的电话就打来了。
看到“张芬兰”几个字,南溪强忍住把手机丢出去的冲动,最终还是点了接听。
“溪溪,你怎么把孩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