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起哄声。
白抒情眼底是盈盈的期盼,“这首歌我们以前每次一起玩的时候必唱,你说要跟我唱一辈子,不会忘记了吧?”
见周观尘不表态,白抒情又冲姜芫而去,“一首歌而已,姜小姐不会不许吧?“
姜芫慢慢把手从周观尘手里抽出来,“你们随意。”
周观尘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神色淡淡的看着姜芫,“你同意?”
白抒情脸色有些难看,把话筒塞到姜芫手里,“算了,还是你们唱吧。”
周观尘从姜芫手里拿出话筒,“不唱。”
白抒情眼底立刻有了喜色,她就知道周观尘不可能跟别人唱这首歌。
“我去一下洗手间。”
姜芫站起来,她不想再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
身后,响起了音乐声。
还有白抒情甜甜的声音,“在躲过雨的香樟树下等你,在天桥的转角擦肩而遇……
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后面的声音,幽暗的走廊似乎把她推向了另外一个空间。
孤独而压抑。
她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里。
离开他们相爱的世界。
对面,一个醉鬼挡住路,差点跟她相撞。
姜芫闪在一边,醉鬼抬头看了她一眼,顿时眼眸发亮。
“美女,什么价儿,陪哥哥玩玩儿。”
姜芫避开他的手,“滚开。”
男人一把拽住她,“还挺傲,我喜欢。”
姜芫用力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就指着自己来的方向,“那个包厢里是季如冰周观尘他们,我是他们的朋友。”
这人已经喝的很醉,狂妄的以为自己是秦始皇,“季如关沉算什么东西,我是他爹!”
姜芫一看报名字没用就往回跑。
并没多远的距离,她眼看着手碰到门。
可头皮传来剧痛,男人抓住她的头发。
姜芫忍着疼,大力的拍着门,“周观尘,救我,快来救我!”
包厢的音乐声很大,里面白抒情的歌声盖过了她的。
男人已经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走,离着包厢门越来越远。
他把她推到对面的包间去。
只隔着两扇门,一个人间惨剧,一个纸醉金迷。
没理会几次到自己的歌,周观尘拿起烟出去透气。
门一关上,就隔绝了音乐声,他听到对面的包厢动静格外大。
他眯眯眼,心想金雀台越来越不上道儿了,玩的这么变态的人也能进来。
多听一声都觉得恶心,他提步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霎那,包厢门被姜芫扒开一条缝儿。
她甚至看到了周观尘的身影。
刚好喊叫,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然后白抒情跑过去,挡住了周观尘看向这边的视线。
砰,门再次被关上,关住了姜芫所有的希望。
周观尘再次回头,“什么声音?”
白抒情看了眼,“好像有人在里面做那个。”
见男人还是不走,她就去拉他,“快走吧,我头越来越疼了。”
屋内一片漆黑,男人的淫笑和臭烘烘的酒气扑面而来。
数次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姜芫的所有力气,她跟死了一样躺在那里。
铺天盖地的绝望已经像是沼泽,把她给吞没。
周观尘,这一次,你不会再像18岁那年一样救我了……
看着忽然往回走的男人,白抒情没拉住,只得跟上去。
“阿尘,你干什么?别多管闲事。”
“不是闲事,我听到姜芫在叫我。”
“姜芫早走了,那……”
白抒情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脚已经踹到门上。
砰——
厚重的门被他一脚踹开,外面的光线涌进来,他一眼就看到被压住的可怜女人。
白抒情下意识地也要往里看,却被他摔上的门挡住了视线。
醉鬼是玩女人的老手,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瘦瘦的女孩这么难搞,忙活半天也只才扒下裤子,现在又被人打断十分不爽。
“哪个老娘们儿的裤裆破了露出你这么个鸟玩意儿,给老子滚……。”
滚还没说完,就被周观尘一拳砸脸上,那人摔倒,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周观尘趁机扶起姜芫,她头发黏在脸上,身体不停颤抖着,紧紧咬在一起的牙齿,还咯咯响。
男人手指骨节攥的发白,手背青筋乱跳,他脱下身上的衬衫披在女人身上,然后抱起她放在一边的高桌上。
姜芫手腕脚腕都是一圈红肿,细嫩的皮肤也遍布着掐痕,青紫一片。
周观尘胸口灼烧,眼睛都红了。
他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大手很温暖,那是救赎的力量,像是把她从悬崖边拉了上来,姜芫想说话,可一张嘴就哽咽出声,眼泪掉得更凶了。
“在这儿看着,我怎么收拾他。”
姜芫攥紧衣服,看着昏暗灯光下男人那一身紧绷的肌肉,想要叮嘱小心,却只能张了张嘴巴。
被踢的男人此时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小白脸儿,你是这骚货的姘头吧,今天老子就连你一块收拾,然后让你看着老子玩她。”
周观尘眼里迸射出冷厉的寒意,他摘下手腕上昂贵的手表,夹在指缝间,一拳拳往男人脸上砸。
顿时,表盘破碎,血肉飞溅。
他改揪男人的头发,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百四五十斤的大男人竟然给他提起来。
那男人没等反应过来,就给狠狠撞在墙上。
砰的又一声巨响,那人头破血流。
男人倒在地上,又摇摇晃晃爬起来,抓起一把刀。
狰狞杀意浮现在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他咬咬牙,冲周观尘扑过去。
周观尘也听到了风声,他本能要躲开。
可在看到女人一脸惊恐担心后,他动作慢了半拍。
噗,刀锋扎破皮肤进入了肌肉,血,慢慢涌出来。
他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周观尘!”姜芫大叫。
周观尘冲她微微一笑,手伸到后背,一把拔下了刀柄。
噗,鲜血喷涌。
“周观尘!”
姜芫又喊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桌上跳下来,拿起旁边的衣架,重重地砸在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姜芫也不管他死了没有,过去扶住周观尘,手伸过去帮他按压穴位止血。
周观尘虚弱地靠在她肩头,“你还会这个。”
“别说话,保持体力。”
他忍不住笑起来,“看不起我?现在我照样睡你。”
这是哪来的混帐话,现在的他可不像是她认识的周家大少爷,反而像18岁那年送她香菜的小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