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尘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季如冰忽然拉住他,“我去给你找把刀。”
周观尘把拳头捏的咯咯响,“处理他,还用不着刀。”
说着,扯开衬衫的扣子,露出冷白肌肤和性感锁骨,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刀,杀气凛凛。
包厢里。
桌上除了精致的菜肴,还有一个八寸手工蛋糕,打开的礼品盒里,装着那支紫毫毛笔。
姜芫和陈默知相对而坐,谈笑风声。
本来约好的是三个人一起吃饭,但何苗学校有事不能来,就成了她和陈默知俩个人的饭局。
周观尘站在外面看着,脸渐渐变成了锅底色。
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在等她一句生日快乐,可她却在给别的男人过生日。
甚至就连昨晚出去,都是跟这男人在一起。
现在还亲手给做了蛋糕,他毛儿都没有。
暴怒、嫉妒等情绪在他心脏里疯狂发酵,让他恨不得冲过去掀翻了桌子,然后再把陈默知摁在地上狂揍。
季如冰还添油加醋,“老周,原来那支紫毫毛笔不是村姑送你的生日礼物,人家要送野男人的。
周观尘却没说话,锋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俩个人。
陈默知正跟姜芫说起何苗在学校的趣事,姜芫喜笑颜开。
“真没想到她还有这么顽皮的一面,我……”
桌前忽然一暗,姜芫不由抬头,对上了男人冷厉如冰的眸子。
先是一愣,随即换上一副坦然的表情,她淡淡道:“真巧,你也来这里吃饭。”
周观尘嘴角拧着一抹冷笑,拉开椅子坐在她身边,伸手就搂住了她的肩膀。
姜芫想要躲开,却给他紧紧握住,甚至有些疼了。
对面的陈默知双眸一凝,“你弄疼她了。”
周观尘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姜芫,“周太太,你疼吗?”
姜芫笑笑没回答,却不动声色的拿开了他的手。
他正要发火,却听到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在外面呢,别让人笑话。”
他竟然不争气地忍下了,看向对面的男人,“陈教授,今天生日呀,生日……快乐。”
陈默知无视他的挑衅,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季如冰也拉了椅子坐下来,他浅咖色的眼瞳透着讽刺,“姓陈的,为了夺人妻你连你妈生你的日子都改了,这不是初生吗?”
陈默知冷冷道:“我妈抛下我和我爸嫁富豪的那天,就是我的生日,7月17号,要不你回去问问你妈。”
“你他妈的……”
“季如冰,要解决你们的恩怨另拉场子。”
季如冰这才安静下来,做了个嘴拉拉链的姿势,“老周,你们玩儿,我看着。”
其实心里狂喊,打呀,打起来。
周观尘并没如他所愿,他只是看向蛋糕,简单的蓝白色,旁边装饰着几颗蓝莓,旁边用繁体写了“男神”两个字。
男神?还真是恶心。
他拿起姜芫的叉子,在她轻轻的惊呼声中,狠狠扎向那个男神。
好好的蛋糕,立刻失去了它的完美,周观尘把叉子放在唇边抿了抿,他也吃上了生日蛋糕。
只是,吃得憋屈。
“周观尘,你干什么?”
他无视姜芫的质问,又拿起那只紫毫毛笔。
陈默知眼瞳微颤,桌上的手指蜷缩。
季如冰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个忍者神龟,他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周观尘冷白指骨夹着毛笔,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在明亮的灯光下流淌着一种古雅神秘的光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指上。
“这支毛笔,是玩宝斋的吧?”
他的话没有具体指向性,但姜芫还是嗯了一声。
他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姜芫。
她今天穿了一条简单的米色无袖连衣裙,裙摆很大,腰很细,这样坐下的时候,浑圆的臀部轮廓露出来,很完美。
她这样盛装来见陈默知。
“上次听你说你跟玩宝斋的东家是朋友,对吗?”
姜芫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又嗯了一声。
对面的陈默知却眯起了眼睛,有种蓄势待发的狠绝。
周观尘怒气之下却越发的慵懒恣意,他摸摸姜芫的头,“你这个小傻瓜,拿朋友店里的东西送朋友,不尴尬吗?”
季如冰恰如其分的冲姜芫扮了个鬼脸。
姜芫震惊的无以复加。
很多信息庞杂而来,围绕着“陈默知竟然是玩宝斋东家”。
她不阴谋论,但也不是傻白甜。
但她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价值能让陈默知费心费力。
对面的陈默知终于开口,“姜芫,我知道你此时脑子一定很乱,今天我们先到这里,等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姜芫知道,这是最冷静的处理方法。
周观尘却不让。
“陈教授,玩宝斋是一定要拆除的,就算你讨好我老婆也没有用。”
陈默知要离开的身影顿住,他慢慢转过头,看着周观尘。
“周总,不管你今天给我安插什么罪名我都不会解释,但你我的恩怨,不要把姜芫牵扯进来。”
这他妈的就是一句挑衅,跟“我睡了你老婆但不怪她”差不多了。
季如冰的拳头发痒,都想到揍人。
但周观尘却一派淡定,他的大手一下下抚摸着姜芫的长发,笑着道:“当然,我老婆善良天真,难免会遇上一两个黑心蟑螂,蟑螂拍死就是,难道我还能怪她?”
陈默知冷冷一哼,伸手要去拿毛笔。
季如冰却抢先一步,咔嚓折断。
“哎呀不好意思,我手劲儿有点大,弄断了。”
“你……”陈默知脸上的平静终于保持不住,额角青筋点点。
姜芫把毛笔夺过来,“陈教授,您先走。”
陈默知深知自己留下或者太过保护她只能让她处境更困难,就点点头离开。
季如冰没想到都这样了姜芫还向着他,就要破口大骂。
“季如冰!”
季如冰恨恨地看着陈默知的背影,“老周,你不该就放这个偷家贼走,起码卸了他一条腿。”
“法治社会,胡说什么。”说完,他指指门口,“你也可以走了。”
这是要处理姜芫这个村姑了?他有点想留下看热闹。
“老周,我忙里忙外的大半天,让我留下来吃口蛋糕呗。”
周观尘不说话,只沉沉的看着他。
“好,我走。”在周观尘的威压下,他只好站起来。
看向姜芫的时候,他竖起了中指。
姜芫握着那支断笔,感觉已经跟他不死不休。
等季如冰走了,这里恢复了安静。
男人一句话不说,就这么长腿交叠看着姜芫,压迫感很重。
姜芫刚要站起来,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