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看着那对狼夫妻,那是她的亲生父母,本该是她最亲的人。
可是,他们现在却成了仇人。
曾经,她想过讨好,想成为他们理想中的样子,可最后才发现,不是她不够好,是他们从心里厌恶她这个人,没有理由。
就好像妈妈天生该爱孩子一样,他们天生的就厌弃她。
现在,她也不内耗了,毕竟让他们发疯,她才能不发疯。
她诡异的笑容让姜志明不寒而栗,宋叶更是声线不稳地呼喝,“姜芫,你那什么表情?”
姜芫笑容越发的灿烂,“姜蘅没跟你们说,我昨晚回过家?”
姜志明心口一颤,“你又回去做什么?”
“就是想看看家里有没有帮忙的,但是姜蘅怕我争家产,就扔给我一包东西,里面就有个玩具熊。”
“你说什么?”姜志明一下站起来。
看守大喝:“坐下,老实点儿。”
姜志明完全不管,冲过去想要掐姜芫的脖子,“你这个孽障,果然是来克我的,老子给你害死了。”
姜芫躲开,继续道:“你的好大儿呀,把你藏了多年的证据就这么水灵灵的送到我手里,真是笑死了。你说你这耀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生下来干嘛呀。”
“小贱人,我打死你。”
宋叶冲过来扇她巴掌,却打在了看守的脸上,现场乱成一团。
最后的结果是,姜志明被押解回去,宋叶因为袭警被拘留15天,完美。
不过这只是开始。
根据刑法第三百二十六条【倒卖文物罪】,他大概率要面临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但也不排除找的律师厉害,以他不知道是禁买文物为由给他脱罪,即便那样,姜家也会大受打击,还有他募集那两个亿的债,想必以后姜家会非常精彩。
姜芫离开看守所后,耳朵里还是那对夫妻绝望的惨叫,她心情更好了。
不敬父母怎么样,没有人伦又怎么样?那是他们该得的。
她有秀姨和苗苗,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这就够了。
但事情还没完,她刚到家就被人拦在楼下,是周家的保镖,让她回老宅。
去干嘛?再让他们行家法吗?
姜芫现在无所顾忌,可不给人随便虐了。
她冷冷拒绝,“我没时间。”
保镖比她还固执,“大少奶奶,如果您不跟我走,那我只好请您楼上那位钟女士去了。”
又是威胁。
姜芫上了车,狠狠摔了车门。
去一趟也好,经过这次,她想周家迫不及待地要离婚了。
不过闹成这样,那一个亿的离婚费是不用想了。
她一下车,就看到了几个警察,而他们中间,是戴着手铐的忠叔。
姜芫站住,虽然这个结果她想过,可真实发生了,她还是难以接受。
“忠叔……”
中年男人还是那么温和镇定,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大少奶奶,您来了。”
姜芫满嘴苦涩,纵有很多问题也没法出口。
就在他们要跟她错身而过时,姜芫说了声“等一下”。
她快速脱下身上的薄开衫,搭在忠叔的手铐上。
忠叔淡然的脸终于有了变化,声音都有些颤抖,“大少奶奶……”
姜芫只笑了笑,然后快步离开。
她跟忠叔并没多熟悉,但每次来老宅,总能得到他一个笑脸,这是她在这栋庄园一般的房子里得到的很少的善意。
这样体面的人被推出去当挡箭牌,真是可惜了。
人都走了,老宅安静下来,保镖直接把她带到老爷子的院子。
还没进去,她就听到了老爷子的训斥声。
“我对你寄予厚望,一回国就让你接手了万宝斋今年最大的两个项目,可你没有大局观,没把家族利益放前面,只顾着争权夺势排挤他人,综艺节目闹出的都是小事,我也不想再提,可这次万宝斋的拍卖会,你把关不严任人唯亲偏听偏信,竟然让国家禁卖的文物出现在……”
“爷爷,这怎么能怪我!”周观垚大声辩驳着,“警察不是已经说那批文物的最终来源是万宝斋吗?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万宝斋出现漏洞很久了,只不过是我倒霉赶上而已。现在忠叔已经被带走了,解决了一个硕鼠,您该高兴才对!”
“你这个蠢货!”
屋里传来了瓷器落地的声音,姜芫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离开。
这时候门打开,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周观尘。
看着男人那张冷漠的俊脸,明明是昨天刚见过,姜芫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只好垂下头。
周观尘大概也恼了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声“进来”。
姜芫走了进去。
客厅里,除了方雅琼周家人都在,只是这次跪着的人变成了周观垚。
姜芫叫了爷爷和爸爸,就坐在一边,跟周观尘离着很远。
男人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倒是周岳,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姜芫。
她忙说谢谢,心里却越发的不安。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继续他刚才的训话,“文物案真相到底是什么,警方最后会给出答案,阿忠被抓,也不是说阿忠就是那个罪犯。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他是因为你还有你,你们被抓的,他是替你们挡灾的。“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两个孙子。
姜芫垂眸,心想看来忠叔被抓,老爷子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老爷子下了命令,周观垚被打三十鞭,行刑的是周观尘,还把万宝斋的一系列事宜都交给他处理。
最后,他挥挥手,“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姜芫以为还有话单独跟她说,可从头到尾,老爷子都没跟她说一句话。
姜芫越发摸不着这个老油条的心思,只好跟着众人走出门外。
周岳慢了半步,“芫芫,你真要跟观尘离婚?”
姜芫点点头,“是的。”
“如果是因为这两次的事情,我替雅琼和观垚跟你道歉。”
“我跟周观尘之间矛盾很多,我已经下定决心,您不用劝了。”
听了这话,站在树后的周观尘双手用力,啪地掰断树枝。
姜芫和周岳不由看过去,周观尘扔掉手里的树枝,淡淡道:“爸,爷爷让您去观刑。”
周岳:“……
等他们父子都离开了,姜芫也决定离开。
她来时是被人接,走也没让人送,自己出去打车。
网约车很快就来了,但她却感觉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