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带炒肉,藕带凉拌,特别是用盐巴醋和胡椒泡一夜温开水的凉拌藕带,酸辣麻脆甜俱全,望舒吃了两顿,立马让在舒远试卖,客人均可试吃。
一时间这种口感的藕带卖得比肉还贵。
抠门到家的季父带着季母借着来看女儿的名义,留下来用饭。
用的不是饭,是藕带。也不是炒藕带,专门是那碟凉拌藕带。
秦修远不好制止,只看着越来越少,连忙示意春杨再来一碟,可难为春杨了,平时泡好的,除了家里两碟,其他都送到客栈去卖,还没到晌午客栈来了丫头,说不够卖让多泡些。
老汉送过来的藕带还在缸里泡水呢!
姐妹俩都没吃过瘾。待二老回家,季老二跑进房间来玩,望舒刚洗漱完,看她小心翼翼撩了自己的衣裳来摸,也就大大方方由她去。
小胖手摸摸鼓起来的圆肚子,绕着圆划圆,“姐姐,娘亲说你这里怀的是我的姨侄子。”
???望舒三条黑线,这老二人小辈分高,生出来的娃娃还得叫比这个自己大六七岁的小胖墩姨妈,李婉婷怎么忍的……
端着夜宵进来的秦修远纠正小人儿,“乐乐,娃娃不知男孩女孩,可能是姨侄女。”
“姐夫,娘亲请人算过都说是子……”
子一字拉得老长,她这阵子背着书袋两边住,掌握了第一手情报信息。
“多少个人说的,被骗了多少银子?”
季老二一听苗头不对,跑得飞快。
喂过来的夜宵不吃,“说了不吃,整干嘛!”
“怕你饿了。”秦修远抱着人重新坐着,撩高她的衣裳,接着玩圈圈,快五个月了,老医师说很稳妥,“舒舒,我找了两个接生婆子。还有两个奶娘,届时挑一挑。”
这么早?“这才多久……明年的事呢!”
“提前备。让奶娘多吃些有营养的饭菜,奶水多些。有经验的稳婆会上门看看怀相。”
想想也是。望舒不想长期喂奶,有些穷人家的哺乳妇女会出来做奶娘,“奶娘找些夫妻洁身自好,不是初生育的,不要丧子那些……”
初生育经验少,喂奶容易传病,奶娘情绪不对,奶也不好。
秦修远细细一斟酌,又觉得那两名都不符合了,一个虽是初嫁生育两次,但她男人前年妻子病死。一个她男人就是因为嫖娼赌博败了家产,需她出来做奶娘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回头找找看。”
其实这么一想,还真没多少合适的,她一想到那娃娃咬着不放猛吸猛吸就胸疼,忒难受。
秦修远揉揉她颇为宏伟的娇娇软软肉,“会找到的。”
了解过也知道小孩吃奶的劲很大,有时候咬出血来,一想想,他的那处也开始疼。
“小心点。多带人,多留心,有些人比战场上更坏,你这个位置,生活处处是战场。”
男人郑重点点头,想到什么笑了笑:“营里有些兄弟都叫我怕死的将军。”镇日全副盔甲佩刀佩剑,进出带兵,三角必有护卫,那些人还不知他盔甲下还带着护心甲呢。
“临死再害怕就晚了。被人称了英雄又如何,有谁会照顾他的家人和妻儿么!”
家人被压榨,妻儿被人重新占有,跟畜牲有得一比。她堂妹嫁的人战死,她跟着在军队里流转,如今都不知道啥情况了,富贵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跟着去了陇州。
夜里男人拖沓些,望舒跪不住,扭了扭让人松手,露出嗷嗷叫的男人,满脸潮热。
看着妻子的肚腹,又爱又咬牙切齿。
惹得望舒哈哈笑。
“……你就笑我吧!”
望舒开心,男人越难受自己越开心。
怀胎六个月时,肚子大了,人依然外出。只不坐马车,秦修远陪着人从府里慢慢走到客栈去,天冷人多穿两件,加上她脸小显瘦,隆起的肚腹有厚衣裳遮盖,不是内情人仔细看,都没发现走过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妇。
只大家还是认得那位无论何时都穿盔戴甲的护军将军,连着两年水稻丰收,莫说秦修远,连带着在地里带头种粮的铁头二和思三,如今谁见了没有不称一声“铁爷”“思爷”。
所以望舒让这两位人气王站在门口替她卖莲子和莲藕。
稻谷进了仓,有了假期的季父带着季老二也跟着在门口吆喝:“莲藕莲藕,又糯又粉,三文一根,三文一根!”
整根莲藕,挖断的莲藕和小藕,莲子,干莲蓬,干莲叶,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各自一堆,人气王有招揽力,望舒从二楼撑着手侧身往下看,一位挎着草编篓的丫鬟买了长藕,季老二收了三文。有穿着草鞋的老汉,挑了两节卖相不错的断藕,还是季老二接了一文钱……有人拉了小板车来,铁头二转身,一会左右手各提着一大捆洗得干干净净的完整莲藕给人放上木板车,季守也跑过来拿着本子让人划字,“周管事,这是今天的整二百数。”
周游四海大酒楼的管事,这也是季守那根莲藕唯一跑成的大买卖,日供二百根四节藕,每根三文,连供一个月。
这个酒楼背后就是南地首富梁家。看看这差别,她在这一文一文挣,要是别人嫁进入梁家,直接开银库,要多少有多少。
“季管事,你这散卖都三文一根了!我这约定还是三文,我们掌柜吃大亏了!”
季守夸张“诶哟”一声,“周管事,你当着这小胳膊一般粗的河沼地头茬好藕说这话,这根根精挑细选洗得干干净净,不进半点泥巴,数好捆好,你就说我们这莲藕好不好!”
周管事看看藕,点点头,“确实是好藕。只行情价……”
“周管事,您不知道啊,别家酒楼没和我们订上,专门派人去那地里挑呢,一身泥一身水,还得自己洗藕。我们老农手一摸,心里有数,这就是周老板的藕,直接递给人洗干净,不带给人看一眼的!”
望舒听得噗噗笑,这话从她的嘴说一遍,再从季守的嘴里说出来,最后由自己听见,她等着周管事再问,她给季守教了好几段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