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们研究了六年,整整六年。我相信我的瑃瑃,与其他人一定是做到了万无一失才敢上折子的。”
琅嬅抱住卫初鹤:“你我都知道痘疫有多严重,河北那里,已经有好几例痘疫了。若是蔓延到京师.......我要为我的孩子们着想!”
卫初鹤紧紧抱住琅嬅,深吸几口气:“娘娘相信我,我就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太医们研究出了种牛痘防天花的事情,在朝堂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朝臣都觉得此事荒谬。
“种痘之事,岂非儿戏!”
弘历瞧着底下的朝臣吵来吵去吵个没完,直接宣布要和皇后一起种牛痘。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更激烈的争吵。
进忠瞧着弘历的眼色,高声喊道:“肃静——”
弘历满意地点点头:“河北,已经隐隐有痘疫肆虐之兆。朕,乃大清皇帝,就要为天下亿万万子民考虑,朕与皇后种牛痘,是为了让天下人相信,此法有用!让天下人都去种牛痘!”
“这能救活多少人,诸卿算过吗?”
“皇上!”此时,一个老臣朗声问道:“不是臣等不同意施行此法,实在是....实在是不敢相信啊!种痘一法,早在前明就有,康熙年间兴盛,可即使如此还会有许多人因种痘去世!还望皇上三思。”
弘历坐直身体,冷笑一声:“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觉得太医院敢呈上来?从今日起,朕与皇后先种痘,十日后是太后及各宫嫔妃,再十日后是宫内所有皇嗣宗亲。”
“最后才是诸卿。”
弘历站起身:“朕以身作则,与所有皇嗣、宗亲、整个朝廷同进退,朕不相信天下人会看不见!”
“太医院这六年来研究种牛痘一事,种牛痘者超万人。得天花者,第二日种牛痘则不会发病;三至七日种痘者也多不发病。种了牛痘,再种天花者,无一人死亡。”
“诸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朝臣见皇帝一意孤行,便都哑了火。
弘历看向下头的人,等了等见无人发声。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诸卿等着三十日后种痘吧。”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弘历那边是齐汝负责,长春宫照旧是卫初鹤。
哪怕他们二人与诸多医士研究了六年,真的往帝后身上种时还是很忐忑。
好在,二人只是都微微发烧,除此之外并无任何不适。
整个太医院和医士都长长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整个紫禁城和皇室宗亲、大臣们有序地进行种痘,前后花费了整整两个月,都无一人死亡。
弘历当即下令,由河北先开始种牛痘,并派出十位参与研究的医士赴河北指导,并在京城中继续培养会种牛痘的大夫。
医令院也正式开始动工,只不过在完工之前,医令们还得和太医们挤一挤。
在河北开始种痘后没多久,果然爆发了几次痘疫,好在接种及时,都没造成太大的伤亡。
到此,琅嬅才彻底安心。
她的永琮终于是平安了。
又是一年新年。
“额娘!哥哥姐姐!你们看!”永琮捏着两根满天星在院子里撒欢地跑着玩。
永琮躲过了这一劫,琅嬅就要着眼防范五阿哥了。
不论弘历如今有多不喜欢永琪,但历史光环摆在那里,她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到永琮的路,谁敢威胁了永琮的路——
谁就死。
大年初二,众妃早早地在长春宫请了安,三三两两地在长街上走着。
魏嬿婉今日心情好,便约着白蕊姬和意欢去御花园散心,璟瑟见状也跟着一起去了。
“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是真好。”魏嬿婉走到一棵梅花树下,随手折了一株梅花。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璟瑟突然道:“我常听皇祖母吟这首诗呢,不如咱们多折一点,送去给皇祖母吧。”
谁知,转头就遇到了如嬑和半死不活的海兰。
几人互相行了礼,如嬑就像没看见魏嬿婉和白蕊姬一样,只和意欢说话:“如今天寒地冻地,舒嫔也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体面人意欢客气地笑笑:“多谢娴妃关心。”
如嬑见意欢疏离,顿时露出一个难过的表情:“你就与我如此生份吗?”
“娴妃娘娘言重了,臣妾与您本来就不熟识。”意欢朝后退了几步。
白蕊姬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娴妃娘娘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还会瞧得起嫔位的人啊。”
魏嬿婉不想过多和如嬑纠缠,笑笑打了个圆场就要走:“娴妃娘娘宽宏大量,自然不会与我们计较。只是这会妹妹们还要去慈宁宫请安,便不奉陪了。”
“令嫔。”如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一旁的海兰也是一副看好戏又瞧不起魏嬿婉的表情。
“你耍心机、使手段,如何一步一步走来的,本宫都看在眼里。”
意欢和白蕊姬一愣:这人又想干嘛?
魏嬿婉微微一笑就打算怼回去,谁知璟瑟比她更快。
“娴妃如何一步一步走进冷宫,满宫都看在眼里,有何苦衷?”璟瑟面带嘲讽,挑衅地看着如嬑。
如嬑被骂,海兰如何能忍受,立即强撑着开口:“公主随意污蔑庶母,平时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来人,掌嘴。”璟瑟面带微笑,后头的小宫女立即上前给了海兰两巴掌。
“我是中宫嫡出,大清的固伦和敬公主,皇阿玛唯一的嫡公主。你不过一小小贵人,又什么资格与我讲话,还敢随意指责我和我皇额娘?你的规矩又到哪里去了?”
璟瑟高高扬起头颅,竟然有几分皇后的威严。
“娴妃,你身为妃位,我平时看在皇阿玛的份上才喊你一声娴娘娘。”收拾完海兰,璟瑟开始收拾如嬑:
“我皇阿玛和皇额娘一向宽仁待下,可你不仅照顾不好皇嗣,也不会关爱嫔妃,为人刻薄善妒,也配为四妃之一?也配喜欢梅花?”
如嬑被气地脸色铁青。
除了魏嬿婉,剩下两人见璟瑟如此骄傲、如此咄咄逼人都不免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