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哥哥真是被这群女人哄骗了!
如嬑气的目眦欲裂,这群女人自贬身价做出这妖妖娆娆的事情,真是丢人!
海晏清见如嬑表情不对,立即凑过去低声道:“娴嫔这是怎么啦?生气啦?”
如嬑还以为海晏清也瞧不起金玉妍和陆沐萍的手段,噘着嘴脸色铁青:“用如此狐媚的手段引得皇上高兴,实在让人不齿。”
“狐媚?”海晏清轻笑一声:“那里狐媚了?歌舞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好不好,骂人家之前,先想一想自己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有没有这好本事。”
如嬑不可置信地转头——海晏清嘴里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宁贵人和庆贵人可比你小....”海晏清看了眼如嬑的脸:“和你比起来都年轻水灵的很呐——”
“愉嫔!”如嬑忍无可忍,厉声斥责。
这动静自然会引来帝后的注意。
“娴嫔、愉嫔,有什么事情吗?”琅嬅面带笑意,柔声开口。
海晏清立即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正与娴嫔娘娘说笑呢,不想惊扰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实在是臣妾等的错。”
见海晏清及时认错,弘历也不想追究,他最烦的就是吃饭的时候当判官。
他真的想好好吃一顿饭啊!
可如嬑显然没打算放过这夫妻两个:
“皇后娘娘,宁贵人与庆贵人如此做作,不知你怎么看。”
弘历当时就是两眼一黑,琅嬅只是温婉地笑着:“何来做作呀?宁贵人的舞明媚动人,庆贵人的歌柔肠百转,都是极好的,本宫很喜欢。”
金玉妍和陆沐萍对视一眼,起身谢恩:“嫔妾谢皇后娘娘夸赞。”
陆沐萍的赐座离金尚宥近些,金尚宥转头朗声鼓励她:“你唱的很好。”
“谢贵妃娘娘夸赞。”陆沐萍此时心情很是激动,能得了皇帝的宠爱,就代表能得到更多的钱、能享受到更多美食!
如嬑又狠狠的盯着金尚宥,能和富察琅嬅关系好的又会是什么好东西!
金尚宥根本就不在乎。
笑死,到底谁会在乎?
如嬑还是不死心,她对着金玉妍阴阳怪气道:“这些日子不见,没想到你在弄这些。”
好耳熟,琅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如真的不忘初心。
“嫔妾能有什么心思,不过都是想让皇上高兴,比不得娴嫔清高,更不会像娴嫔一般身无长物了。”金玉妍一笑,直接怼了回去。
琅嬅挑眉,金玉妍这张嘴真是有点无敌了。
“好了。”弘历出来打圆场:“今日是皇后和嘉贵妃精心安排的春日宴,更有两位爱妃为朕准备的惊喜。朕很高兴——进忠,传朕旨意,封宁贵人为宁嫔,庆贵人为庆嫔,待回去后再行册封礼。”
高曦月左瞧瞧、右看看,这后宫里除了张芸枝无心争宠还是个贵人,居然最低都是嫔位了。
宴后,弘历翻了金玉妍的牌子,众人一起走着,苏绿筠陪着如嬑走在最后面。
“你说说你,管她们做什么,这些惹了皇上不快,可得不偿失。”苏绿筠很是担忧,忍不住劝道。
如嬑已经平静了很多,她脸上带着三分淡漠三分仁慈四分清醒道:“我见不得皇上被哄骗。”
苏绿筠的大脑短暂地清醒了一下:“皇上也没被骗啊?”
但是马上她又道:“你的心是好的,可皇上不懂的也是白费了呀。”
“皇上懂不懂得我不在意。”如嬑脸上又是看透世事的坦然:“只要我无愧于心就是好的。”
“哎,世间最难守护的,就是一颗初心。”苏绿筠听了这话极其赞同:“尤其是在这深宫之中.....姐姐,你这话真是让妹妹醍醐灌顶。”
如嬑肥美的脸颊飞起:“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了。”
白蕊姬不远不近地听着,实在是忍不下去:“你们两个装什么呢?不就是自己不行又不愿意承认才疯狂为自己找理由开脱吗?”
陈婉茵去拉她:“皇后娘娘还在这呢。”
“少一天装了吧。”白蕊姬无语地留下一句,转身快步离开。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了!
如嬑被白蕊姬骂一向是不敢回话的,只得乖乖回了自己的屋子。
容佩扶着如嬑坐下,她自打上次那汤之后嗓子就不对了,一说话就感觉喉咙里塞满砂纸:“皇后和禧嫔一向不喜欢宁嫔,宁嫔也一直做低伏小,怎么忽然就不声不响地整这么一出?”
“还有那庆嫔,素日里很是低调,今日却也.......奴婢以为这其中只怕有阴谋。”
如嬑很是认同地微微一笑,一抬眼却看见采霓端着茶进来,容佩立即瞪了采霓一眼,让采霓赶快出去。
“呸——什么玩意?”采霓出了门便啐了一口口水:“连个奴婢都拢不住,还成日做宠妃的美梦呢?神经病。”
见采霓出去,如嬑才淡淡道:“宁嫔不过就是想得了皇上的宠爱,她这么多年一直恩宠平平,如今这是急了。她心思深,和嘉贵妃如出一辙,本宫就是心疼皇上。”
容佩立即讨好道:“主儿情深。”
琅嬅刚刚将璟颐哄睡,松萝替她卸钗环首饰。
“娘娘,您为什么帮着宁嫔啊?”云锦很是疑惑不已。
“娘娘哪里是帮着宁嫔,不过都是看在嘉贵妃的份上。”松萝笑笑。
云锦还是不大明白,但宁嫔是嘉贵妃的姐姐,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嘉贵妃对宁嫔的恨,不比禧嫔少,而且她的恨更长久。”琅嬅笑起来,隔着镜子看着云锦:“金玉妍做了那样的事情,连累她弟弟仕途不顺,母亲更是哭瞎了眼睛,父亲病死在床上。”
这话是说给云锦听的。
其实金尚宥的家庭就是典型的迷信的父亲、懦弱的妈、倒霉的弟弟和逼疯的她。
她把那对家人扭曲的爱和恨都给了金玉妍,所以才对金玉妍这样。
不过.....恨肯定是多得多得多多的。
对某些东亚家庭的刻板印象又加深了。
“宁嫔的宠不得宠又有什么影响?”琅嬅笑笑,反正总是会死的,医令院上报她的身子越发亏虚,已经没几年可活了。
金尚宥肯定是希望金玉妍多活一天,就多受一天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