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永璋。
“永琮!不着急!你年纪小,不用和哥哥们比!”永瑢喊了一声,看似解围,实际上言语中也有些瞧不起。
此时弘历发现了那匹野马,那野马四肢健壮,皮毛光滑发亮,一看就不是凡品,顿时来了兴致:“这野马真乃千里良驹啊!”
“皇阿玛,野马性子烈!请您务必小心!”永璜有些担忧道。
“无妨!”弘历很不在意:“都别跟着!”
说罢便朝着那野马而去。
除了永璋、永瑢,剩下的阿哥调转马头紧随其后。
在后头的傅恒和海兰察交代一声立即跟上去,八旗子弟可以不去,他们不行。
永琀见前头是一片林子,林子地形复杂,不比平原,永琮没有这方面的训练,他实在担忧于是转头大声制止永琮:“你不许进林子!”
永琮便毫不犹豫地转头在林子外头紧紧跟着,好在永琀有心控制着野马逃跑的方向,不停射箭阻拦,一行人也不在林子深处。
那野马像是被逼急了,就在弘历要追上的时候拐了个弯,直直就冲着弘历而来,弘历此时已来不及骑马躲避,于是立即起身,踩马背借力飞升上树。
他双腿撑着树干,卡在一个枝丫处,就要搭弓拉箭。
后头的众人见情势危急,也纷纷掏出自己的箭,势必要保弘历平安。
永珹心情激动,若此时射死野马,皇阿玛心里一定记着自己的勇猛,就是在给自己添加更多的砝码,就在松手的一刹那——
三支箭带着破风声从侧面贯穿野马的脖颈,力道大到将野马整个身子都射歪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弘历反应过来立刻转头去看——
是永琮!
永珹和永琪心中咯噔一声。
是永琮!
下一秒,永珹转头去看永琀,就见永琀眼中都是兴奋的神采,一瞬不错地盯着外头的永琮。
他真是嫉妒永琮。
“皇上!”傅恒和海兰察二人将已经落地的弘历围在中间,警惕地看着四周。
“永琮!”弘历心情激动,老天爷真是眷顾他,让他得了个永琀又得了个永琮!他果然就是古往今来最厉害的皇帝!
永琀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得意,手都止不住地颤抖,他亲手教大的弟弟,在今日这一刻,终于一鸣惊人!大放光彩!
弘历经历了这一遭,兴致大增,一直猎到傍晚才结束。
永璋猎到了一只狍子、三只兔子;永琀猎到了两只鹿,随后便回去休息了。
永琪是一只鹿一只狍子,永瑢只有几只兔子,所有阿哥中永珹收获最丰,猎到了三只鹿一只狍子,六只兔子。
永琮虽然年纪小,但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哥哥们,猎到了两只鹿三只兔子,还有那一匹发了狂的野马。
就因着那匹马,他已经是今日当之无愧的头筹。
“皇上。”在宴席开始前,海兰察来禀报今日所探查的事情:“奴才与傅恒大人带着人将林子仔细查了一遍,并无任何异样。”
进忠替弘历换衣服,弘历心情好,语调也很欢快:“还有呢?”
“奴才看了那野马身上的箭。脖子上的五支箭,三支是七阿哥从林子外射的横向箭;一支是皇上射的,另一支有些偏斜的则是四阿哥的箭;贯穿了野马头颅的两支是奴才和傅恒大人的箭,从野马脖颈划过,射到身子上的是定郡王的箭。以上就是野马受到的所有的攻击。”
海兰察恭敬回答。
弘历顿时有些不高兴:“没有五阿哥的?”
“没有。”海兰察回答的斩钉截铁:“在野马背后的树上有一支箭,看方向应该是五阿哥的箭。”
弘历的不愉快减少了一些:“他有心,就是无用。”
宴席上,弘历对着各王公大臣、蒙古王爷将永琮好一顿夸,只见永琮面色谦虚,不见一丝骄傲,惹得弘历更高兴。
“七阿哥才十一岁,就有这样的力气和好箭术,可见前途无量。”一个蒙古公卿笑着要敬色布:“王爷真是好福气。”
璟瑟在心中冷笑,抢过色布的酒杯:“额驸近日生病喝不了酒,这酒本公主替额驸饮了。”
那蒙古公卿随即大笑:“和敬公主海量!”
“就是可惜。”璟瑟故意道。
“可惜什么?”那蒙古公卿好奇问道。
璟瑟转过头,面上是一派高傲:“这福气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
那蒙古公卿面色一僵,只好悻悻离开。
“刚刚那个是科尔沁部海氏的人,算是愉嫔的舅舅。”色布低声在璟瑟耳边道。
璟瑟翻了个白眼:“已经得了个阿哥,还想怎么样?他要是想靠在我弟弟帐下,就让他侄女放弃五阿哥,还想吃两家饭,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好公主,别生气。”色布立即递上一杯奶茶:“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气坏了。咱们七阿哥年纪不大,就能隔着林子三箭齐发,就是最最厉害的。”
璟瑟傲娇地哼一声,接过奶茶喝着:“那最最最最厉害的就只能是我哥。”
色布哄她:“那必须是端亲王。”
璟瑟心情这会才好,眼神看向自己的兄弟们。
就见除了永璜、永琀、永瑜,其他阿哥面色都不大好,永璋更是面色铁青地喝闷酒。
还听见永瑜围着永琀大叫:“是谁人帅心善才华无限!是二哥!是谁把七哥教的这么优秀!是二哥!”
“永瑜!”永璋忍无可忍,低声吼道:“你是他们的狗吗?”
永琀当场就黑了脸,把永瑜抱在怀里:“三弟自己技不如人,就要迁怒旁人吗?”
永珹冷笑一声:“会不分场合的内讧的,也就三哥一人了。”
“说够了没有。”永璜立即出声制止。
永璋一脸不服气,正要怼回去,就听一道女声冷冷响起:“都不嫌丢人吗?”
是璟瑟。
他顿时歇了脾气。
这个姑奶奶从小跟着皇子读书习武,是真的会下狠手打人的。
见璟瑟出声,永珹也撇撇嘴安安稳稳坐着了。
笑死,谁让他也打不过璟瑟,打了永璋就不许打我了呦。
永瑜委委屈屈地趴在永琀怀里,低声道:“小狗又怎么了?有些人想做还轮不到呢。”
“胡说。”永琀捂住了永瑜的嘴:“你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