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摸到墙根,我用匕首挑开本就有些破损的窗户纸,在光线能照到的范围里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些尘埃在透射到屋子里的光柱中飞舞着。
我往屋里四下张望着,心里想着要是有个手电就好了,回去一定让马赫想办法造一个。
突然,一只眼睛快速地从我眼前晃过,我几乎就隔着这窗户和那只眼睛对视了一下,不过我非常确定,那是一只人类的眼睛。
这一下,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是那个场景有多么的恐怖,而是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人不少,而且有武器优势,那么小的房子不可能藏兵百万,于是决定正面强攻。
我们破门的同时,胡俊负责从外面把窗户直接连框架一起破坏掉,利用日光为我们提供照明支持。
我用手比划着倒数都数字,三,二,一,我们破门而入,同时一股明亮的光从窗口射入,把房间里照的一清二楚。
我主攻,大虎和二虎分别负责左侧和右侧,我们三人就这样鱼贯而入,占据了位置。
我们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屋子里,有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婴儿正在熟睡着,女人惊恐地看着我们,我用枪指着她,告诉她我们不是坏人,不过她的恐惧似乎不是来自于枪,而是来自于我们三个男人的突然闯入。
我们打量了她一下,便放下了武器,不过我的手还是摸着收回到腰间的手枪,如果她有什么异动的话我随时可以拔枪射击。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并让大虎和二虎兄弟俩先退出了屋子。
这娘俩是我们在这个村子见到的唯一的活人,我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个孩子并不是她的,她是个小寡妇,丈夫死在了战场上,无儿无女。
前几天村子里爆发了瘟疫,突然开始有人变成怪物,咬伤了很多村民,然后被咬伤的村民又变成怪物继续咬人。
这事在村里一下就传开了,在县城有亲戚的都往城里跑去投奔亲戚去了,有些村民也逃到了山里去躲避瘟疫。
她一个人,也没地方可去,就留在了家中躲避。
邻居家的两口子在地里干活时,一起干活的大儿子突然发狂,把他们咬伤。
夫妻俩逃回到家中,趁着自己还没发作,来到她家里,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把半岁大的孩子送来托付给她,还把家里剩下全部的粮食也给了她。
然后这夫妻俩就在家上吊自尽了。
我也向她说明了我们的身份,并且跟她讲了一下丧尸大概的情况,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也邀请她带着孩子随我们离开,留在这里她们娘俩几乎是必死无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她犹豫再三,但是还是答应了,我便让她先收拾收拾,我们先把孩子的父母和之前我们进村时发现的一家四口安葬了就来接她。
退出她家的屋子之后,我发现一个问题,房门被我们破坏了,门锁不上了,万一突然来个丧尸,这娘俩可顶不住。
于是调整了计划,留下胡俊警戒,我们先去安葬她的邻居夫妻俩,然后带着她回到我们的安全屋,等安葬了村口的一家四口就启程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我带着大虎和二虎来到了她斜对门的邻居家里,院门没锁,只是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院门,进入了院子。
走到屋门前的时候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好像少了什么,但是又没发现到底少了啥。
屋门也没锁,我正要开门,就在我的手刚刚推动屋门的时候,我停下了动作,我知道少了什么了,屋子里没有尸体腐烂的气味,如果夫妻俩是几天前上吊而亡的,那现在屋里应该是有浓烈的尸臭味道才对。
可能他们还没来得及上吊就变成丧尸了,我觉得丧尸应该不会关门,只是不会开门,所以屋里现在可能就有两只丧尸在晃悠着,要是刚刚我推开了门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现在我心里才是一阵后怕,以后开门可要小心再小心,真不知道这门后面是什么。
本来想把这房子付之一炬,顺便测试一下丧尸对火的反应,但是毕竟是认识的人,最终还是没下去手,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们先撤回到了小寡妇家中,她正在大包小包地收拾东西,我叫住了她,告诉她生活物资都不用带,种花家都有,就带上必需的东西就行了。
她迟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包裹,去到亡夫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又磕了三个头,有些踌躇地拿上了两个已经收好的小包袱准备抱上孩子跟我们走。
我看了看她,指着壁龛上的灵位说:“带上吧,留个念想!”她看看我,眼睛里充满了感激,把灵牌包了起来。
我们帮她拿着行李,她抱着熟睡的婴儿,带着亡夫的灵牌就跟我们上了车。
我们回到村口,大虎和二虎麻溜地在他们家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坑,我和胡俊顶着刺鼻的尸臭,把一家四口的尸体用被单收敛好,然后一具一具地抬到坑里安放好。
然后我们便把这一家四口安葬了,堆了个简易的土冢,立了个碑,碑上没写任何字,就以此告慰这个村子的亡灵吧。
我们就此出发,离开了这个村子,也许我们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没有了人类的活动,这个村子也将在风雨的侵蚀中渐渐破败,最终消失。
我们沿着若有若无地小路开着,胡俊在副驾驶指着路,我参照着指南针和胡俊的指示,小心的开着车。
最终,我们终于是回到了大路上,看着眼前逐渐熟悉的地形,我们离种花家越来越近了,这一带都没有了丧尸的身影,看来他们的脚程还没到达此地,但是也只是时间问题。
经过几天的跋涉,我们终于回到了种花家,看着那高耸的混凝土城墙,心里是满满的安全感。
小寡妇紧紧地抱着孩子,看着她从没见过的一切,就跟当年胡俊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一样的反应,不过那时我们才刚刚起步,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又有了不少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