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微笑、礼貌，“不用了，谢谢关先生。”
    安森抽空冲他露出个礼貌微笑，又继续敲键盘，做数据。
    这么认真？
    “来我这上班？”
    “多谢关照，但是不用的。”
    “想开公司当家做主？我给你开个玩玩？”好歹是给他暖床的女人，关舜泽不吝啬。
    “承蒙认可，但是不必哈。”
    “……”翻翻手中创业实录，觉得没意思，关舜泽又开口道：“……你该不会是装天使心肠，引起我注意？”
    “关先生您多虑了。”
    “也是。”睡都睡了，整这一出表现也多余。
    -
    过去几分钟，他也没要走的意思，反倒拉开把椅子，在旁边坐下来。
    “你先去睡吧。”她提醒。
    关舜泽翘着二郎腿，一条臂膀搭在她椅背，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她椅背轻敲着，身子侧向这边，“我一个人怎么进行？”
    安森做数据表的手顿住，难以置信，看向身旁男人，“下午不是已经……”
    下午他还没够？？
    “下午是下午。”
    “……”
    不想聊这茬，“你不是让人查过我资料么，应该知道赵硕的腿怎么坏的。”
    “嗯。”
    “如果他腿没坏的话，现在会有不同的人生，就算没有大富大贵，但至少也跟正常人一样。”
    身旁男人沉默听着。
    她难得讲这些。
    “我原本计划着，这次把一百万还完，就收手不那么累了，每月给点钱赵硕母子生活，大家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但是那天在韩馆附近，我见到他被几个黄毛混混欺负，被打进医院……”
    安森看向身旁男人，“你见到那次。”
    “有印象。”他浅浅颔首。
    “那天在医院，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欠赵硕的不仅仅是一条完好的腿，我欠他的……是一个正常人的人生。”
    她淡淡的嗓音，在安静书房响起。
    房内只有二人。
    “我可以给他钱，但是他如果接不住财富，他会空虚，早晚钱财会流掉，被人欺负，被人骗走……这样的事例太多了。”
    “那天在医院，我就在想，我弥补他一个有意义的人生吧，比如给他的残障人士小企业开个好头，赵硕他以后不仅有财富，他还会有社会地位。”
    “我们就专门招聘找工作困难的残障人士，大家都彼此理解，我想赵硕他把这件事情做下去，肯定会觉得人生也有意义。”
    “包括以后他娶妻生子，他的子女也可以把企业传承下去。不用多大规模，不用上市之类的，足够他们在一方小镇生活就够。”
    她眼里泛着光与期待。
    说很多。
    第一次见到她说这么多话。
    关舜泽的视线定在她侧脸，冷冰冰的女人，现在脸颊看着很柔软。
    -
    安森转头碰上男人视线，微笑了下，“我有想过，赵硕他四年以来，是否恨过我，后悔曾经帮助我。我不想他想起来这件事情，只有后悔。”
    弥补给赵硕一个有意义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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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视线定定瞧着她眉眼，冷笑了下，“想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