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内只剩下关舜泽和女孩。
    “叫什么名字。”
    “姗姗。”
    刚才已经介绍过了，兴许关总贵人多忘事。
    女生讲话时嗓音清新，一头柔亮的黑色秀发，白裙子，很清纯，看不出会来这烟花酒地上班的样子。
    这里的姑娘都经过调教，姗姗今天虽然才第一回正式上班，但该教的领队都教过。
    她笑容姣好，“关总，我帮您倒酒。”
    关舜泽不置可否。
    接下她递过来的一杯红酒，浅浅抿了口，嗓音冷淡，“做过没？”
    女生娇羞低头，“就一两次。”
    “呵。”他冷笑。
    “就一两次？”
    “嗯，我刚来。”姗姗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之前上学时就谈过一个男朋友。”
    “后来呢？”他不太关心，随意问着后面的话。
    “家里条件不好，爸爸酗酒，妈妈生病，还有个弟弟要上学，家里把钱都给弟弟了，我没钱吃饭读书，只好出来赚钱……”
    呵。
    风月场所老套路。
    酗酒的爸，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破碎的她。
    关舜泽唇边不易察觉，浅浅勾着抹轻蔑的笑，靠着沙发浅浅抿着红酒，“吃饭的钱都没？”
    女孩楚楚可怜，“只能吃得起泡面……所以才……”
    所以才走到这一步。
    -
    泡面？
    熟悉。
    关舜泽怎么地就想到了叫安森的女人，她说过什么来着？
    哦，说过她带了一行李箱泡面去多伦多留学，为了省钱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泡面。
    这么一对比，是不太一样。
    面前叫姗姗的女人，没钱了来下海；
    而安森，就玩得溜了，贷款一百万，去多伦多留学、治眼睛，搞了个商学院的硕士文凭，回来后把自己包装白富美进了瑞腾集团项目部，一个月内清掉百万贷款。
    当初贷款抵押时还是用赵硕的房子，狠。
    真他妈狠。
    拿着一个老实人瘸子养老的老房子去贷款，绝。
    -
    关舜泽唇角嘲讽的笑，越来越明显。
    姗姗不解，“关总，您笑什么……”
    “笑你孝顺。”
    “真的吗？”女孩还疑问，“可是……我爸爸妈妈更喜欢弟弟，自从弟弟出生后他们就不喜欢我了。家里的钱都拿给弟弟花……我工作寄回去给妈妈看病的钱，都被弟弟买游戏装备……”
    说着，她垂下眸来。
    无奈，无奈于出生在重男轻女家庭中的不幸命运。
    感慨，感慨于自己不得不下海蹚浑水的悲哀……
    -
    关舜泽瞧着面前的女人，半点怜悯心都没有。
    女人最喜欢装可怜。
    整个韩馆的女人无一例外。
    反正统一口径，下海绝对情非得已，若非命运所迫她们自认为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关舜泽晃晃手中红酒杯，意兴阑珊，“今年几岁？”
    “22岁。”
    “刚毕业？”
    “结业……”这勾起了女孩子的伤心事，“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当时心情不好，没心思准备毕业，所以没有拿到学位……”
    “可惜了。”他冷淡淡。安森也22岁，这一对比，人生轨迹方向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