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恍若白驹过隙,布木布泰似乎是被皇太极遗忘了一样。
一禁足就是好几个月。
颜扎氏则是精心调养身体,没有现于人前。
此时正是八月,天气炎热。
哲哲在睡梦中就破了水,好在温朴夜里一直频繁进来查看。
当即就叫了府医和接生的老嬷嬷。
因为是半夜,温朴没有让人知会皇太极。
“福晋,您放心,奴婢请的是经验丰富的接生嬷嬷。”
现在才刚开始,哲哲的肚子只是轻微的疼痛。
让她分出一丝心神叮嘱温朴:
“明早再派人告诉贝勒爷。”
温朴点头,她知道福晋不想狼狈的样子出现在贝勒爷的面前。
影响了皇太极心中的印象,对日后不利。
“您放心,奴婢明白的。”
边说,边端来了一碗面。
对着靠在床榻上的哲哲说道:
“福晋,您先吃点。接生嬷嬷说这样有力气生。”
哲哲在温朴的投喂下,吃了大半碗。
这时候肚子就比较痛了,哲哲的表情肉眼可见有些狰狞。
温朴把位置让出来给接生嬷嬷,自己和雅尔檀一样,在外面等着。
看她出来,被蚊虫咬了许多口的雅尔檀扑了过来。
焦急的问道:
“福晋怎么样了?”
说实话温朴也有一些慌张,她同样是生手。
眼下出神的盯着碗里剩下一半的面,听到雅尔檀的声音才机械般摇了一下头。
雅尔檀知道哲哲头一回都不会那么快,拉过温朴说:
“你说福晋这一胎是格格还是……”
温朴瞟了她一眼:
“是什么都好,福晋都会喜欢的。”
雅尔檀撇撇嘴,嘟囔道:
“猜猜而已,你好没意思。”
里面的哲哲才开了三指,疼的人都麻了。
听接生嬷嬷一直让用力,喘着粗气拼命的使劲。
……
李德昭收到主院传来的消息,赶紧拦住了皇太极要出门的脚步。
“爷,大福晋半夜发动了,这会儿还在生。”
皇太极摩挲手指的动作一顿,脚尖微转,向里面走去。
到了主院,恰巧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
李德昭转了过来,恭喜道:
“恭喜爷,听着嗓门就知道是个身子爽朗的。”
皇太极连日的不悦得到了一丝慰藉,正在此时,温朴将孩子裹得严实的抱了过来。
“贝勒爷,是个格格。”
温朴对于福晋生了个健康的格格是高兴的。
皇太极凑近看了看,说道:
“马喀塔,格格的名字。”
温朴抱着马喀塔微微福了福身子:
“谢贝勒爷赐名。”
“福晋还好吗?”
皇太极问起了哲哲,温朴回答了一句:
“福晋力竭晕了过去,这会儿不方便和您说话了。”
皇太极心里有数,转身吩咐道:
“前几日,父汗才赏的百年人参拿过来给福晋。”
李德昭看皇太极心情不错,眼睛眯到了一起:
“是,奴才等会就给福晋送来。”
皇太极点头,又看了看马喀塔才走。
哲哲是晚上才醒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的。
入目就是雅尔檀正要给自己喂水,干燥异常的嗓子叫了一句:
“雅尔檀……”
雅尔檀一脸惊喜:
“福晋,您醒啦。”
说完,似乎才想起哲哲现在的状况,端着手里的水就快步挪过去。
雅尔檀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勺子往哲哲的嘴边的凑。
一口又一口,雅尔檀看差不多了,停了手。
为难道:
“福晋,您不能喝了。府医说醒来喝一点润润就好。”
哲哲渴望的看了眼雅尔檀手中的碗,没有再伸头过去要喝。
雅尔檀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去伺候哲哲靠坐起来。
随手抓起另一个枕头,垫着哲哲。
轻声的问道:
“福晋,这样会舒服点吗?”
哲哲闭着眼睛,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温朴这时候抱着马喀塔进来了,看到哲哲醒了,喜上眉梢:
“福晋,您可算醒啦。奴婢还以为要明日呢。”
哲哲苍白的笑了笑,问道:
“你怀里的是格格吗?”
对于哲哲自己来说,是想生个儿子,好巩固地位。
不过看一向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雅尔檀一直没说话,就清楚自己没有如愿。
温朴瞥了一眼哲哲的脸色,没什么异常,才说道:
“回福晋的话,是格格。贝勒爷赐名了,叫马喀塔。”
哲哲眉眼轻挑:
“是一生下来就赐名的吗?”
温朴眼神怜爱的看了一眼怀里的马喀塔,说道:
“是啊,格格是初九午时生的。贝勒爷正巧来了,看到格格就说唤这个名儿呢。”
“挺好的,贝勒爷重视,马喀塔日后的日子也会好上许多。”
哲哲抚了抚脸颊,眉梢带了些喜色。
雅尔檀看哲哲都不说什么了,也没有说扫兴的话。
到底是哲哲的第一个孩子。
“福晋,庶福晋带着东西来看您了。”
外面的小侍女进来给哲哲行了礼,禀告着。
哲哲没说话,低头看着温朴怀里的马喀塔。
雅尔檀出去将人迎了进来。
“妾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
许久不见的颜扎氏瘦了许多,打扮的和往日判若两人,明艳的很。
身上更是多了一丝大方稳重的气质。
哲哲虚扶了一下:
“起来吧。”
颜扎氏因为装扮的缘故,看起来讨喜的很。
“妾是来恭喜您的,顺带将亲手做的几件肚兜小衣裳给格格。”
颜扎氏原先不确定哲哲生的是男是女,做的是两套的。
今天得了消息,就把另外的留着,日后自己用。
哲哲满意的看了一眼颜扎氏:
“你有心了。”
接着示意雅尔檀将东西收下,又道:
“你看见布木布泰了吗?”
颜扎氏说到这个,就捏着帕子捂嘴笑道:
“被贝勒爷忘记了,还在禁足呢。”
颜扎氏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哲哲,正色道:
“说来,也不知道贝勒爷怎么了,时常自己一个人在前院。
您说,妾招了爷嫌弃。您不方便,那侧福晋呢?
妾只是说了几句话,顶多让爷不待见侧福晋几日,如今几个月?”
颜扎氏对这件事还是上心的,别她恢复好状态了。
贝勒爷不进后院了,那她不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哲哲心中一凛,想到了乌尤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