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这样想着,到底是去了庄福宫。
布木布泰倒也好说话,带着苏茉儿便来了。
清宁宫里,哲哲趁着相思出去的间隙,命当归重新梳妆,换上了贴身的衣裳。
布木布泰进来时,入眼便是形容憔悴的哲哲。
心下的念头很多,面上都是担忧。
“大福晋万福。”
“起来吧,咳咳。”
说话的工夫,哲哲没忍住又咳嗽了两声。
布木布泰适时的递上了一碗水,侍奉哲哲入口。
接着便说道:
“大福晋,您身子不适,怎么还招了妾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哲哲掩面咳嗽着,断断续续道:
“是这样的,本福晋知道你……如今和多尔衮有些往来。
希望你能……咳咳……出宫带封信去。”
布木布泰不满的看了一眼难受的不行的哲哲,似是不经意道:
“是为了最近哈达格格的事情吗?”
哲哲一顿,心中的猜想多了些。
面上十分坦诚的说道:
“是啊,莽古济的性命要丢了。
本福晋想在她死前见上一面。
大汗担心本福晋的身子,这件事唯有多尔衮能做到了。”
布木布泰心沉了下去,心中不满之余,说出的话也带上了一些。
“莽古济是罪人,大汗不让您见上一面,也是为了您好的。”
哲哲盯着布木布泰的脸庞,她脸上的不满恍若实质。
哲哲瞧着,轻叹了口气。
“布木布泰,本福晋同莽古济的感情,是有许多年了,
救不了她,已经是本福晋的痛处。
如今竟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本福晋便是去见长生天了,也是不安心的。”
布木布泰的脸色愈加的不好起来,眸子里染上了担忧。
“大福晋,这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哪里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说着,布木布泰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
莽古济要死了,她和一个死去的人置气做什么?
只是,哲哲真的不是要救莽古济吗?
心存疑虑的布木布泰先是应下。
“大福晋将信给妾吧,妾会想办法的。”
哲哲颔首,示意当归将信拿出来。
布木布泰接过信的瞬间,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
借着出去想办法的由头,麻利的离开了清宁宫。
当归瞥着布木布泰的神情,便不像是会好好帮忙的模样。
“大福晋,侧福晋要是偷看了您的信,那可怎么办才好?”
哲哲勾着唇,胸有成竹道:
“本福晋就怕布木布泰不看。”
布木布泰是什么样的人,哲哲知道。
如今她也未必会真心的帮自己。
出去的布木布泰来到了无人的角落,立马便将信打开了看。
信上只是一些简短的话,大意和哲哲刚刚说的并无出入。
布木布泰拧着眉,倏的觉得鼻子那里痒的慌,忍不住伸出手指搭了上去。
细腻的粉末也在这一刻缓慢的飘进了布木布泰的口鼻里。
苏茉儿担心的看了看布木布泰,见并无 不妥,便劝说道:
“侧福晋,您可不能真的帮着大福晋送这封信。
现在出宫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要是您的由头找的不好。
或是让大汗知道,您是要去见多尔衮贝勒。
必定是要惹祸上身的。”
苏茉儿的话,布木布泰不是不知道。
她可以不生气哲哲和莽古济亲近,但是真的要自己帮忙,也是做不到的。
想着,布木布泰偏头说道:
“本福晋知道。”
说着,布木布泰便将手里的信拧巴成了一团,准备找个地方扔了。
不想,前脚才踏进庄福宫,便听到了珊岩姑的惊呼声。
“啊?侧福晋,您的脸是怎么了?”
许是珊岩姑的表情过于的惊恐,走在后头的苏茉儿也忍不住上来看了两眼。
映入眼帘的是豆大的疮,一个一个的分散在脸上。
布木布泰的脸颊本没有多白,这会儿被这些发红的疮衬托着。
那些好的地方,看着白嫩的很。
两人的态度让布木布泰的心跟着慌乱了起来。
提着裙摆,慌忙的到了镜前。
“啊!”
布木布泰尖利的声音,让跟上来的珊岩姑和苏茉儿拧巴着脸。
等布木布泰转过身时,珊岩姑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侧福晋,奴婢这就给您去请太医。”
“站住!”
布木布泰声嘶力竭的呵止。
闻言,珊岩姑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来。
苏茉儿这个时候倒是明白了,对着珊岩姑没好气道:
“往日你倒是聪明,今天怎么反应不过来了?
要是请了太医,先不说能不能看好。
便是太医知道了,旁人也知道了,大汗还能不知道?
你是要害死侧福晋吗?”
说着,苏茉儿也不看珊岩姑一副好像做错的样子。
焦急的看向布木布泰道:
“侧福晋,不若奴婢让人去外头请郎中来?”
布木布泰摇头,外头的人没有皇太极的允许,怎么能轻易进来。
她烦躁起来,渐渐的觉得脸颊开始发痒,同时伴着点点刺痛。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毒了的布木布泰,开始回想着自己的中招的地方。
中毒的反应应该不会这么快,也就是说,可能是庄福宫有问题?
想了想,布木布泰不动声色的看向了珊岩姑,吩咐道:
“你去关雎宫,请东大福晋给本福晋出宫的令牌。
边说本福晋有些不适,脸上出了疹子。”
珊岩姑点头,立马转身出去。
走到门口时,随手将放在门边的花拿了出去。
在里面的布木布泰倒是没有看见这一幕,在打发了珊岩姑后。
对着苏茉儿吩咐道:
“本福晋出宫后,你立马请太医将庄福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好好看看。”
苏茉儿心神一震,立马反应过来。
“侧福晋,您是怀疑珊岩姑?”
布木布泰阴着脸点头,事情怎么会这么的巧?
哲哲那里,布木布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那只有和哲哲有些关联的珊岩姑了。
哲哲要真是为了出去救莽古济,对自己下毒。
或者是不满自己而动手。
那那些口口声声的好也不过如此。
布木布泰心里想着,嘴上叮嘱了苏茉儿许多。
另外一边,当归在知道布木布泰去关雎宫了。
转头便向哲哲禀报。
哲哲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衣裳。
相思皱眉,担忧道:
“大福晋,您的身子怕是坚持不了那样久。”
哲哲咳咳了两声,命相思取来了参片。
“本福晋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