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陆辞也明里暗里,时不时就哼她一声,似乎还在为分床的事生气。
但这并不妨碍他坐车时依旧毫无间隙地靠在她的肩膀。
还有中午找她一起吃饭,晚上回家后也要为她做饭。
真是小气又大方的人。
这天晚上吃完晚饭,休息半小时后,
他们围着别墅的小径,反复跑圈,意在锻炼身体。
谢星然用着陆辞也健康非常的身体,仿佛回到了十六岁以前。
那时候她还很喜欢跑步,怎么跑都不会觉得累……
一口气跑了不下二十圈,陆辞也因为她身体的承受能力有限,已经坐在宽敞明亮的大门口休息了。
看着她乐在其中的样子,陆辞也心想果然挥洒汗水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再抑郁了。
半小时后,谢星然跑回门口停下。
此时的她已经汗湿衣襟,呼吸急促,胸膛随着她呼吸起伏的频率而一鼓一鼓。
一滴汗水自下颌角滚落,正巧在性感的喉结处停下。
又因为她咽喉咙的动作,一上一下,滑入衣领。
门口的陆辞也蹲在地上,正用树枝在逗趣地上的一只蚂蚁。
看到这一幕,可耻地吞咽了口口水。
随着她走近,反应过来的他立马站了起来。
但起身太急,走了没两步,眼前的世界眩晕起来,脚下踉跄。
谢星然连忙扶住人,关心问:“怎么了?”
缓过劲儿的陆辞也目光一闪,顺势倒在她怀里,扶额道:
“哎呀,好晕啊,可能是贫血了吧。”
对于自己的身体素质,谢星然没有半分怀疑,他说贫血晕,她也就真当他站不住。
本打算就这样靠着等他缓过来,陆辞也却要求道:
“你抱我进去吧,别站在大门口了。”
一边说,还一边摆出虚弱不已的模样。
谢星然呆呆应下了,“……哦。”
弯腰公主抱起他,走进大门,在玄关处又将人放下。
两人换了鞋,谢星然一换好,陆辞也就先一步伸出手,一副要她继续抱的样子。
谢星然看他眉眼清朗,哪还不明白他已经好了。
她双手环胸,审视道:“不晕了吧?”
陆辞也再次以手扶额,歪了歪身子,演技拙劣地开口:
“哎呀,还是好晕,你也知道你的身体,太弱了,今晚的中药我都还没喝呢。”
想起这些天来,他明明很讨厌喝中药,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还是坚持在喝。
只是每次喝,都要她在旁边喂他蜜糖,一碗药喝下来,他能吃十几颗蜜糖。
你以为是他一口气喝完了再吃糖?不,他是喝一小口药,就立马要吃一颗糖。
谢星然完全不能理解。
看他说苦也是真的苦,但他何不一口干了,偏偏要慢慢喝受煎熬呢?
谢星然无声叹气,妥协再次抱起他,走进大厅,上楼,在主卧的沙发上放下他。
“你先洗澡,我去把药端上来。”
有了刚才一路的抱抱,陆辞也听话地点了头,“好。”
谢星然拿了套衣服下楼。
关掉厨房煮中药的火,从锅里倒出一碗黑乎乎的中药。
趁着冷却这个时间段,她在一楼冲了澡。
一身清爽走出浴室,从冰箱里拿出一袋蜜糖,才端着中药上了楼。
主卧里,陆辞也已经洗好澡,正在用毛巾擦头发。
听到敲门声,他理了理衣裳,慵懒地靠在沙发边。
“进。”他道。
门被打开,脚步声却没有响起。
陆辞也低头,继续擦拭他的头发,余光却在注意来人的动作。
【她怎么还不过来?被我迷住了?哈哈,倒也不用这么明显。】
【不枉我精挑细选了一个小时的睡裙】
谢星然看着他新穿的睡衣,听着他自恋的心声,沉默了。
巨大的沉默包围她。
她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在狠狠跳动。
只见陆辞也身穿一条白色的蕾丝吊带裙,露出半边香肩和雪白纤细的大腿。
湿漉漉的长发拢在左胸前,浸湿了单薄的布料,露出里面的白色胸罩来。
谢星然不记得自己有这件睡裙,只能是他新买的。
她的睡衣从来都是长袖长裤,就没穿过这样妖娆诱惑的睡裙。
结果这厮还真是敢,穿就算了,还舞到她这个正主面前。
是生怕自己不知道他私下喜欢穿暴露的裙子吗?
谢星然咬牙,握紧手里的中药,将另一只手中的一袋蜜糖往门外一扔,关上门。
她深吸一口气,踱步走进去。
远远的,陆辞也就闻到了这股浓重的药味,眉头下意识一皱。
【啊!又是这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真的不想喝它啊!】
心中如此想,但他面上依旧端的是毫无怨言,伸手就接过了中药。
浅浅尝了一口,苦得他直吐舌头。
“糖糖糖,快给我一颗糖。”他急道。
谢星然摊开手,皮笑肉不笑:“哎呀抱歉,忘记拿上来了。”
“什么?!”陆辞也瞪大眼,不可置信,“你怎么可以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糖我还怎么喝呀!”
谢星然耸肩:“能怎么喝?当然是用嘴喝呗,反正我是懒得再跑了,要去你自己去。”
陆辞也放下碗,气呼呼地站起来,就快要开门时。
谢星然懒洋洋补充:“楼下的灯我都关掉了,你下去记得小心别摔跤了。”
看似关心的话语,充满了暗讽。
谁叫某人怕黑怕鬼呢。
果然,在她说出口后,陆辞也怎么也不敢打开那扇门了。
他转头,鼓着腮帮子瞪她,却说不出质问发难的话。
只敢在心中逼逼:
【我哪里惹到她了?她为什么不给我带糖?我还是因为她才喝那么苦的药的,她就这么对我……】
想着想着,某人又委屈了。
他坐回沙发,端起药,慢慢吞吞地继续喝药。
眼中闪烁的泪光在眶里打转,一副可怜兮兮,美人垂泪不语的模样。
谢星然最是看不得他这样,叹了口气,主动拿起她腿上的毛巾,体贴地为他擦头发。
“下次我会记住的,你这次可以不用喝。”她说。
陆辞也轻哼,义正言辞说:
“我才不会像某人一样,背地里搞小动作。我是君子,我说会养好你的身体,就绝不会落下一碗药。”
谢小人扯了扯嘴角,没跟他计较,起身拿来吹风机,开始为他吹头发。
她是站在他身后的。
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陆辞也身前的那一大片柔软,还有那白皙无痕的大腿。
耳根一红,她迅速别过头。
少顷,感觉有哪里到不对的她又转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