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蒋辞阳那些杀人诛心的话,陆辞也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没什么,不过就是些想复合的话。”他哼道,“我自然又冷嘲热讽了他一番,然后他还想来抱我,我眼疾手快就是一巴掌!”
看着他狠狠比划一巴掌扇过去的手,谢星然勾唇:“再然后呢?”
被打了一巴掌,蒋辞阳势必恼羞成怒,打不过,也会说出一些骂人的话来。
但陆辞也两手一摊,“然后就没有了,因为我拦了辆车跑了。”
谢星然不信:“就只是如此?”
陆辞也信誓旦旦:“当然!”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我给他打了一顿好的,谁让他说你是灾星,还对你去世的亲人不尊重,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打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谢星然却高兴不起来。
“灾星”两个字将她定在当场,眼中有痛苦滑过,身子动弹不得。
她想起了阿言姐姐死后不久。
她按照遗愿,将阿言姐姐的骨灰和她哥的骨灰一起,埋葬在乡下。
于是那块小小的山坡上,迎来了它的第三座坟墓。
一座妈妈的,一座奶奶的,还有一座哥哥嫂嫂的。
也就是这次回乡,村里多了很多说她是灾星的声音……
说她命硬,专克亲人,就该孤独一生。
有人驳斥这是封建糟粕,尽瞎说的,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可那时候,那句话已经深深刻入了她的心里。
她好像真的是他们口中的灾星。
不然,为什么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都死光了呢?
她自责了很久,恍惚度日,窝在屋里不吃不喝了三天。
是金歌姐将她拉了出来。
说她不是最听阿言姐姐的话了吗?那就遵照她的遗愿好好活下去。
说她还有她,还有金歌姐在,她也是她的家人。
那句家人,让她活了下来。
是啊,她还有最后一个家人,金歌姐在,她就还有家人。
她没有跟蒋辞阳要求过什么,当时她刚答应跟他在一起不久。
但他也是她的男朋友,再怎么粗心也该知道她这时候有多难过。
可他却没有选择陪在她身边,反而去了m国出差,他说这趟差很重要。
看得出来,比她这个女朋友还要重要。
那次开始,她就已经跟蒋辞阳离了心。
所以后面发现他出轨,她只觉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但没想到蒋辞阳会给她安上一个什么都憋在心里,太强势的罪名……
谢星然眨眨眼,强忍住眼泪,别过头看窗外的景色。
蒋辞阳啊……
你就是欺负我没有哥哥了。
如果今天我哥还在,知道你这么对我,早给你一脚踢河里去了。
【她怎么看起来要哭了的样子?】
陆辞也疑惑地想,【不会是因为我打了蒋辞阳一巴掌吧?】
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刚分手不到两个月,还留有一些感情很正常
但是,【那个人渣,他凭什么!】
【一个出轨男,有什么好留恋的?!有什么好为他心疼的?!谢星然她是什么受虐体质吗?!为什么……】
“哎呀,我的眼睛好像进沙子了,你给我看看。”
谢星然及时出口,想要把他从彻底疯狂的边缘拉回来。
果然,陆辞也瞬间停止了阴暗发疯。
“怎么会进沙子了?我给你吹吹。”他担忧道。
陆辞也凑近,伸手拨弄她的眼皮,额前的发丝暧昧地蹭着她的脸颊,痒痒的。
须臾,吹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眼睛周围。
灼热的,带着能沸腾心湖的温度。
谢星然肉眼可见地红了耳根和脸颊,速度之快,连陆辞也都发觉到了。
“怎么一下就红温了?”他佯装无事地伸手,放在对方的额头:“发烧了?”
谢星然拨开他的手。
“没,没有,是车里太热了,我热的,好了,你离我远一点。”
陆辞也挑了挑眉,乖巧坐好。
片刻后,好似后知后觉般,反应道:
“车里怎么还有沙子呢?师傅,是不是你车里不干净啊?”
师傅被迫吃了一嘴狗粮,早就看不下去了,说:
“不可能!我的车很干净,昨晚刚洗过,而且我开了空调。”
“哦~——”陆辞也长长一声,嗓音婉转到了天外。
谢星然被他调侃的眼神看得面红耳赤,同时气急败坏道:
“你哦什么哦?信不信我给你丢下车去!”
陆辞也眉眼含笑,抬手做了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表示再也不多话了。
谢星然哼了声,就听下一刻,他的心声响了起来……
【老婆也太可爱了叭!她刚才是在主动和我互动吗?】
【害羞了还不肯承认,演技不是很好的样子,简直漏洞百出,哈哈哈。】
谢星然:……
你以为你之前的演技就很好吗?
简直不堪入目!
回到家中,陆辞也熟练地走去厨房做饭,谢星然则在大厅练习新学的拳法。
她是新人,但有陆辞也这副练过武术的身体,她学起来很快。
仅仅是上午的两节课,她就学会了一套拳法,并学以致用打败了同组的一个男生。
陆辞也锅里在煮东西,得了空靠在玻璃门边,满眼温柔地看着她打拳。
“我教你一套军体拳怎么样?”他来了兴致,说:“那个比这个拳法更实用。”
有新东西可以学,谢星然自然来之不拒,“好啊。”
她收起原先的拳法攻势,满眼期待地等待他的展示。
“这是我四哥教我的,叫擒敌拳,一共十六式,有三套,我先教你第二套,你看好了。”
之后陆辞也十分有力量地展示了什么叫擒敌拳。
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带风,每一组动作前还要“豁!”一声增加气势。
即使他现在是一个完全没练过武术的女人身,也丝毫不妨碍他出拳的帅气。
谢星然亮晶晶地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想着自己若是练成这个,以后就算换回去了,她也不用再怕什么地痞流氓了。
【哈哈,她果然又被我迷到了。四哥没说错,女生多多少少都有点慕强心理。】
打完拳,陆辞也抹去额头上的细汗,扬起下巴,少年意气,问她:
“怎么样?学吗?”
“学!”谢星然十分肯定地点头,“当然学!”
于是乎,午饭延后,陆辞也开始了一对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