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快起床……”银兰一大早过来拉被子,“太后来了。”
卫渝抱着被子,半睁眼睛,“来就来了,别吵吵,我要是睡觉。”
“哎,娘娘,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太后已经在正殿了。”
银兰锲而不舍扯着被子,卫渝死命卷着被子,每日都要上演的被子拉锯战提早拉开帷幕。
太后坐在上首的位置,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一国之母,这个时辰了不起来就算了,还要哀家干等,成何体统。”
“或许是皇后娘娘今日身体不适。”太后身边的嬷嬷说。
“生病?”太后手指指向大门,生气说:“哀家看就是皇上惯的得她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好巧不巧,卫渝正好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
睁眼看到勃然大怒的太后指着她,她这哈欠是打完还是不打完。
犹豫将近一秒钟,打都打了,打完吧。
这个举动瞬间点燃太后的怒气,太后大发雷霆怒斥道:“你看你身为皇后,举止粗鲁,不知所谓,简直有失大体有污凤目,不愧是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嫌弃的表情言语于表。
那你还抬了人家当皇后,那你眼光也不怎么样啊。
本来就有起床气的卫渝一点也不想惯着她,“不是您自己要过来看的吗?还一大早过来,自讨苦吃。”
“你你你……”太后气到失语,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你大胆,立刻给哀家跪下。”
卫渝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抱歉太后,虽说皇上下旨,除了您我对谁都不需要行礼,但是,我这腿啊……”
卫渝摸着自己的膝盖,悲从中来,“我这膝盖阿,得了一种膝盖不能跪的病,这病不发作还好,要是发作起来,好可怕的。”
“危言耸听,你今天不跪也得跪。”太后是一个字都不信。
“你别后悔啊。”
卫渝露出诡异的笑容,膝盖微微弯曲,两眼一翻,直接倒地,原地表演她的拿手绝活。
癫痫发作。
之前她的表演可是把文太医吓得一愣一愣的。
这一次银兰还非常配合卫渝的表演,跪在一旁大哭,“娘娘,您别死啊……”
由于过于真实,太后差点被吓到犯心脏病。
太后身边的嬷嬷跑出了她年龄不该有的速度,去请太医。
卫渝见差不多,才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糖丸塞嘴里了,拍拍衣服起身了。
太后再也没敢提让卫渝跪的事。
卫渝觉也彻底清醒了,坐在太后下首第一个位置悠闲喝起了茶。
“不知太后来找臣妾有什么事?”
说到这个太后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跪……”
刚刚卫渝“发疯”的样子历历在目,太后紧急撤回一个跪。
“你狐媚惑主,哄骗皇上遣散后宫,不再纳妃,你该当何罪……”
卫渝:“……”
又来?
为什么所有的过错都是女方的过错,一个巴掌能拍响吗?
这种思想绝对是糟粕,要不得。
不过她没想到姒穆裎真的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那几个位份低的,皇上不曾喜欢的遣散就遣散了,现在连惠贵妃都自请下堂,还要带走五公主,皇上还同意了,简直荒谬。”
惠贵妃牛掰。
“太后说的这些臣妾怎么听不懂了呢?”卫渝开始茶言茶语。
“你不懂?”太后拍案而起,“你觉得哀家会信吗?”
卫渝耸肩,“信不信由您,要不太后您给臣妾说说皇上是怎么个荒唐法,臣妾晚些时候帮太后说他。”
“荒唐,你才最荒唐。”太后深呼吸,她觉得自己被气到心疾都要犯了,“你是个什么身份,你听听你说得是什么话,你说皇上,呵~~”
卫渝眨巴眨巴着她的水灵灵大眼睛,非常无辜说:“太后英明,您看臣妾是个什么身份啊,哪能就说哄骗能哄骗皇上啊。”
太后:“……”
被下套了。
“总之,这件事就是皇后的不是。”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个锅卫渝不背也得背。
“太后,您给臣妾安的这个狐媚惑主的罪名臣妾是万万承担不起啊。”
“安的罪名?这原本就是你作为皇后的失德失职导致的,你不配做这个皇后,不配母仪天下。”
“那太后想要臣妾如何?”卫渝今天也是戏瘾犯了,做戏做全套,她佯装惶恐不安的样子看着太后。
太后非常得意,理直气壮说:“你也和惠贵妃一般,自请下堂,哀家重新为皇上物色新的皇后。”
卫渝挑眉,原来太后今天过来的目的是这个。
卫渝回想起,卫皇后进冷宫暴毙后,太后提议皇上立她外祖家的亲亲表妹为皇后。
只是这一次,姒穆裎怎么也不同意,皇后的位置就一直空着,到小说完结了,也没有人再坐上皇后宝座。
太后软硬兼施,“你要是自请下堂,哀家会保全你的面子,若是,等皇上再废你一次的话,皇后觉得你的结局会不会比上一次好?”
卫渝不装了,她大大咧咧靠在椅背上,“臣妾也很好奇,等会见见皇上臣妾问问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