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傅斯淮带着卿卿出了院。
他没有回云锦壹城,直接带卿卿去了老宅。
每逢节假日,他们都要回老宅聚一聚。
因为目前老爷子手上握着的权力比较大,所以这两年,除了几个在国外实在回不来的,剩下的无一例外都会回去。
他在家里是最小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早些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行,但近两年傅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有关家产的话题变得敏感起来。
那么庞大的财产摆在眼前,曾经的相处中的几分真心也就烟消云散了。
大家都想多争一些,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明里暗里也不知道斗了多少次。
在车上的时候,傅月辞给他打了一通电话,说人已经全到齐了,这会儿正在给傅老爷子上眼药。
很明显,谁不在踩谁。
傅斯淮不在意,他垂眸给女儿扣好衣服上的扣子,防止待会儿下车的时候风太大着凉。
车子渐渐驶入一条行人很少的巷子里,两边一侧是红砖青瓦的围墙,在外面能看见里面青黑色的屋檐。
最后停在一个朱红色的大门前,车门的位置正好对着正门口。
傅斯淮抱着卿卿下去,门两侧站着的保镖恭敬地弯腰。
卿卿第一眼被门前的两只大麒麟给吸引了。
两只麒麟雕刻的栩栩如生,威风凛凛地坐镇在门口。
傅斯淮腿长走得快,有些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就晃过去了。
穿过前院,后院几乎看不到几个保镖,但佣人的身影多了起来。
傅斯淮抱着她走进最大的那间房子,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屋内安静了一瞬。
无他,是因为苏家的事。
刚才苏家那两个老的来这里找傅老爷子哭了,说他们的女儿女婿被傅斯淮送出了国,到现在还联系不上。
两个老人六十多岁,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凄惨。
剩下的那两房逮着机会在老爷子面前上眼药,刚说上两句,老爷子的脸上稍微有了点情绪,谁知傅雪霁和傅月辞进来了。
看到苏家那两个老人,傅月辞的情绪比他们还激动,那张好嘴跑老爷子面前叭叭告状,把苏家人给气走了。
眼下,这胜方mvp正坐大厅另一侧的椅子上剥橘子呢。
傅斯淮好像没有察觉到客厅里微妙的气氛,他进门后朝坐在主位上的傅老爷子颔首,声音平缓,“爸,我回来了。”
傅老爷子板着脸没说话,一双如鹰隼般锋利的双眸在他怀里的孩子上扫过。
“卿卿,叫爷爷。”傅斯淮教她。
小姑娘紧张地看着傅老爷子的脸,软声喊,“爷爷好~”
老爷子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对卿卿的态度稍显冷淡。
他的目光落在傅斯淮身上,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沉,“这一大家子,每回就你来的最晚。”
傅斯淮面色如常,“卿卿受伤了,我今天早晨在医院陪她。”
傅老爷子知道,他听说了,但就是想啰嗦两句。
就在这个时候,傅斯淮的二姐,已经嫁出去的傅共秋抿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
“苏家二老年纪大了,膝下就苏南夕一个女儿,四弟把她送出国,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她的脸色不悦,看傅斯淮的眼神里也满是不赞同,“平日你与苏南夕之间的小打小闹也就算了,但送人一家子出国,多少有些过了线。”
傅老爷子没说话,也在看着傅斯淮。
傅共秋话音刚落,那边剥橘子的傅月辞忍不了了,橘子皮一丢,他站起来。
“二姑,什么叫小打小闹?她打我三哥伤我妹妹,一个病弱,一个年幼,要不是我回去的及时,现在出事的就是咱家了。”
傅斯淮没来的时候,傅月辞一整个胡编乱造。
他跟老爷子说,苏南夕用刀捅伤了三哥的肩,又一脚踹飞卿卿,他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省人事。
反正当时知情的人一共就三个,苏南夕已经被送走了,当时的情况怎么编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傅月辞说的自己都相信了,语气也越发严厉起来。
“二姑,您是嫁到赵家了,不是嫁到苏家。您既然这么向着苏家人,半小时前就应该跟着苏家二老一起回去。”
傅共秋被讽得面皮发红,她看着傅月辞,气急,但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茶杯搁在桌上的碰撞声响起,傅老爷子神情冷淡,“行了,今天都给我安静一会儿。”
老爷子都发了话,傅共秋哪还敢说什么,就是心里恼,阴阳怪气地憋出一句。
“小月的成绩平平,但这张嘴是越发厉害了。”
傅月辞忍着,没跟她计较。
傅斯淮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姐手下的公司近年业绩趋下,也不耽误你的气性增长。”
“你!”傅共秋差点被呛到,猛地抬头看他。
这意思就是在讽刺她能力不行,脾气倒大。
眼瞅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傅老爷子拿起旁边的拐杖往地下敲了两下。
“都别吵了。”
他发话后,傅共秋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的话憋回去。
收起拐杖,老爷子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抬眼问傅斯淮,“花儿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