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好奇地跟过去,心想这静海医院能来多大的帅哥。
“哪个科的啊?”途中她还忍不住好奇地问邢小雨,“什么病?”
邢小雨说,“呼吸科的,刚来的。”
刚到朱住院部,温知夏就看见一个病房门口围了好些人。
病房的门关着,窗帘也拉着,仅留了一条缝。
“哎呀,窗帘怎么拉上了呀!”邢小雨懊恼地说,“我刚才来的时候,窗帘还没拉呢。”
她把温知夏往窗帘留缝的地方推了一下,“姐妹们看过的让一让哈,有好吃的给我们也留点哈。”
温知夏被她推到窗口,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她先看见的是胸外科的郭红,他面对着窗户,在跟一个坐在床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男人背对着窗子,坐在病床边。他披着黑色长款羽绒服,乌黑的短发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低头的时候能看见他颈椎白皙的皮肤。
如此低调简单的背影,却散发无法忽视的清贵气。
“回头,回头呀!”邢小雨晃着温知夏的肩膀,“快回头呀!”
然而,看见这个背影的瞬间,温知夏瞠目结舌。
这件黑色羽绒服,她太有印象了。
那是跟傅若时结婚后的第一个正月。
当时下着大雪,她半夜被医院叫去急诊,临走了傅若时刚好到家,他刚从严寒的加拿大回来,看见她着急忙慌往外跑,叫住她,脱下这件羽绒服,隔空抛进她的怀里。
锦城的正月零下十多度,温知夏穿着这件羽绒服,就像盖了一层轻薄又暖和的被子,在严寒的冬夜给了她长久的温暖。
此刻,屋里的男人缓缓站起来,羽绒服滑落到床上,里面穿着简单的亚麻色衬衫和牛仔裤,朴素的款式却更衬得他肩宽腿长,只是个头太高,起身的瞬间莫名带了些压迫感。
他微微偏头,往窗户处望了望,嘴角弯起莫名的弧度。
“哇,回头了回头了!!”小雨在温知夏耳边说,“你看你看!我没骗你吧!”
温知夏被他的视线撞到,心里一紧,退到小雨身后。
“还行,还行,”她把邢小雨按回窗户边,“我看见了,你接着看。”
心里并不轻松。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准备去做咽部手术了吗?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傅若时:【不准生气,不然我现在就出来亲你】
温知夏根本拿不准他现在要干什么,她不得不回复:【我怎么会生气呢?不存在的。】
她发完信,郭红也从病房出来了,他看见这么多人堵在病房门口,不满地发火,“都没事干啊?堵在这干什么啊?”
他本来就长得凶,一骂人显得更加狰狞。
这里的护士明显都很怕他,被他一吼,草草散去了。
一直到回到科室,温知夏心里都在打着鼓。
她又发信息问傅若时:【你怎么来了?你不要闹啊】
傅若时:【我怎么会闹呢,我很乖的】
温知夏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必须要当着他的面一一问清楚,但这个点的住院部人多口杂,她不能立马回去找他,打算等晚一点溜过去。
“小雨,这个先生是什么病啊?”她问邢小雨,“你有听说吗?”
邢小雨点点头道,“我听她们护士说,是一个咽喉方面的手术,应该就是微创什么之类的吧?”
温知夏听起来都胆战心惊,他真的要在静海做手术?
邢小雨下班后,温知夏也离开了办公室。
她在院外的花坛边坐了半天,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住院部看看,傅若时就给她发信息来了:
【现在别过来,郭红还在这里,你先去吃晚饭吧,等我信息】
温知夏就暂时听他的,先回家,简单煮了一碗面吃。
刚煮好端上桌,傅若时的信息又来了:【吃什么?】
温知夏回:【吃鸡蛋肉丝面,我现在可以过来了吗?】
傅若时:【你先吃饭,吃完拍个空碗的照片,不准不吃饭】
现在温知夏对他只能耐心哄着,生怕他再吐血,她认真吃碗面,把空碗拍给他看。
傅若时:【乖。快来,现在这里没人。】
虽然又有种小情侣偷情的感觉,但温知夏还是马不停蹄赶往医院住院部。
她特地避开几个眼熟的护士,绕到办公室确认了王心洁不在,这才敢过去。
眼看已经九点五十,再过十分钟,住院部就要熄灯了。
温知夏换上白大褂,边往傅若时的房间走,边给他发信息:【我到了,你在吗?】
来到病房门口,门里面严丝合缝地拉着窗帘,她正要敲门,忽然手腕一凉,被人抓住。
温知夏心里一惊,立马转身。
却是傅若时在她背后,唇边挂着一抹笑,紧接着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温知夏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他却警觉地看着四周,趁着没人,再次拉住她的手,迈开长腿,往走廊的另一边跑去。
温知夏跟在他身后,感觉到骨感有力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掌心干燥而温热。
前面就是安全通道,傅若时轻巧闪身,打开门将她拉了进去。
关上门,他靠在门上侧耳听了一会,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才舒了一口气,“你可来了。”
他压低声音掩饰着兴奋,“都等了你两个小时了,可想死我了。”
安全通道里鸦雀无声,他低闷的气声回荡在空气里,危险又暧昧。
温知夏被他抵在墙上,看着他暧昧地盯着自己,刚才因为奔跑而加速的心跳就更快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问他,“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住院?不要乱来啊,很危险的。”
听见她语气里的担忧,傅若时十分受用地笑了笑。
“管教我呢?”他笑意盈盈地她,“我那天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既然要动手术,那我的命与其交给别人,不如交给你。”
温知夏震惊到无以复加!
让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新手医生当主刀,这在她的职业生涯里,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存在。
“你真是个疯子,”她严词拒绝道,“不行,这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