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匆匆散场,苏杭忙了一晚,喝的最多,已经瘫倒了。
周言不得已承担了送客的重任。
别人都好送,三三两两地坐地铁准备回去。难送的只有一尊大佛。
许一凡又叫了uber,周言无奈只得送他到楼下等着。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身影被路灯拉得好长,印在道路上有点吓人。
周言不敢说话,也无话可说。她觉得后来她也有些上头了,逼许一凡出局是有点太狠了。至于那五万人民币,更不是她的本意。
她平常是很乖巧的,只是偶尔胜负欲有那么一点强。
亿点点而已。
谁让姓许的非要往上撞呢?这怪不了她。
她正埋头走着,许一凡忽地转过头来:“说话啊!怎么?用尽手段吸引了大爷我的注意,现在哑巴了?”
“我没有…”
周言被迫停住了脚步,目瞪口呆,不是他先挑衅她的吗?
许一凡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女人的手段!
当时在ktv她故意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今天又和自己作对!
“没有吗?那晚在ktv,是谁拉着小爷不让走!要不要看监控?你的礼义廉耻呢?幸好小爷有节操,要不你能全须全尾得现在这儿?!”
“床上功夫倒是一流,喝点酒就想拉着男人犯罪?可惜小爷不吃这套!”
女人再傻也明白过来那天发生什么了,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而且,我今天也没有故意招惹你……”
男人大踏步地走了回来,一手按在她肩膀,一手端起她的下巴,眼眸深不见底:“是吗?是哪个没牌品的小偷和小秋作弊?你俩眉来眼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敢算计到老子头上,谁给你的胆量?”
他一使劲,周言被他扣在墙上,动弹不得。她心里有些恼怒了,这人怎么回事,输了牌就恼羞成怒欺负人!真有风度。
“你放手!我没有针对你,我是看小秋快输光了才帮她的。”
她使劲挣扎了一下,却逃不开男人的禁锢。
“是吗?想当救世主,拿老子垫背是吗?”许一凡说着,按在她肩膀的手力道更大了,几乎要把她按进墙里去。
疼痛之下周言也生出一些脾气来,瞪着他不肯示弱:“愿赌服输,许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我以为你只是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原来还是一个输不起的疯狗啊。”
她声音不大,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羞辱的话。
男人看她蔑视的眼神好像真的在看一条疯狗一样,瞬间被激得青筋蹦跳。
酒精上头了积累的怒气要爆发了。他残存的理智已经不多了,全部用来控制自己的狂怒和手上的力道。
她这个小身板,分分钟就能被自己撕碎,还真当自己收拾不了她了?
他深重的呼吸喷在周言额头,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压怒火,半嘲讽道::“既然是疯狗,也值得周小姐在牌桌上下这么大功夫对付?你和那些想勾引我的妖.艳.贱.货.有什么区别?”
话出口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被这个疯女人激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周言被他钳制得无法反抗,又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想都没想直接反击道:“谁会勾引你一个脏.黄.瓜.!你以为你真的那么受欢迎吗?离开你这身臭皮囊,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没有意识到男人听到这话眼神骤变,像冰窟一样吓人,还在不断输出:
“我真是高看你了,你这个牌品,以后估计也成不了什么大器,不如趁还有几分姿色,在追你的白富美里挑一个嫁了做赘婿,或者我看马克也不错,你可以考虑为.爱.做.零。”
好好好!
很好,许一凡第一次知道想刀一个人是这样的心情。
脏.黄.瓜.?
赘婿?
为.爱.做.零.!
这个傻女人的词汇量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许一凡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紧握住周言的肩膀将她翻了个个儿,反手把她压在了墙壁上。
另一只手抓着她的双手,锁在背后。
盛怒之下,他膝盖和手臂同时向前一顶,将女人死死的按住。
他讨厌看到周言这张脸,倔强中带着嚣张,他怕他再看几眼真要动手。
这个姿势有些屈辱,周言知道他是故意的,说不过自己就用最原始的方式欺负她。
她被按得全身都疼,又想起那晚的事,眼里闪着泪花,却咬着嘴唇不肯哭出来。
“王八蛋!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许一凡听出了她的哭腔,暴怒的心被扎了一下,紧得一缩。
他低头看着女人,被他按在墙壁和自己高大的身躯之间,竟然有一丝可怜。
他手上的力道卸下一半,嘴上却还不肯饶人:“你是女人吗?我看你连个人都算不上。动物尚且知道感恩呢?上次在ktv如果不是小爷我拦住了李晓天,你早就被他”
下面的话他说不出口了,早就被李晓天玩.死.了.!结果还不知感恩!还以为自己是脏.黄.瓜.?
他说着竟然有些委屈来。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得。她骂自己骂得那么难听,把自己想得无比下流,而自己还要巴巴得提之前救过她的往事。
什么东西?!
他气不过,提起着她的羽绒服狠狠摔了一把,终于还是放过了她。
周言被他提得脚步踉跄,跌跌撞撞了几步才重新站稳。
她一回头,男人已经转身走了,汽车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