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砚不知道侯天河在昨晚背上又添了多少血印子,但她没放在心上,这都是侯天河应得的。
一想到昨天夜里这人是有多不知节制,盛书砚都恨不得再给他身上来两道印子。
她虽然觉得尝尝男色开荤挺好的,但是一次性肉吃得太多,不也就会觉得腻得慌吗?
昨晚回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快没了意识,整个人都是被侯天河抱着回房,浑身软得跟面条似的,抬不起一点儿劲儿。
盛书砚现在坐在餐桌旁边,桌上是热腾腾的小米粥,不是从食堂打来的饭菜,而是今早侯天河自己在家里做饭,还有白面馒头。都放在灶台上,用水温着,能保证盛书砚不论多久起床,都能吃上一口热乎的早饭。
“阿妈,我先出门咯?”侯确早上醒得很早,他起来的时候,正好侯天河做好了早饭,父子俩一同吃了早饭,侯天河就先开车去集市。在离开家里之前,侯天河还特意安排儿子要盯着盛书砚吃饭。所以,侯确小朋友在看见亲娘起床时,就哒哒着小脚步,端着自己的小板凳, 放在灶台跟前,然后站上去,从大铁锅里端出来热乎乎的早饭。
他阿爸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他保证完成任务。
被自家小崽亲眼盯着吃早饭的盛书砚,有些哭笑不得。现在听到侯确说要出门,她点头,“去吧去吧,中午别忘了回家吃饭。”
侯确:“知道了!”说完这话后,小崽就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虽然腿短,但是跑得还挺快。
盛书砚刚吃完早饭,收拾了碗筷没多久,就听见门口传来了闹嚷嚷的声音。
“阿妈!我回来啦!”侯确的声音很快清晰地就传到了盛书砚的耳朵里。
紧接着,又是几声不同的小孩音。
“书砚阿姨,我也来啦!”
“书砚阿姨,我也是,我也又来咯。”
盛书砚走出门一看,院子里已经出现了昨天几个小萝卜头的身影。
而在这几个小不点手里,都还抱着一簇大大的彩色的花。
盛书砚愣住,随后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被几个小不点抱在手里的花,不是他们平日里随手在路边摘的一朵,而是直接把人家的根须都挖了起来,还带着泥土。在院子里的六个人,现在都差点直接变成了小泥娃,就连侯确也不能幸免。
年纪最大的张宏图开口了,他今年七岁,下半年就要去上小学,算是现在大院里的一群小混世魔王的小头头。
“书砚阿姨,侯确说你想要在院子里种花,所以我们就给你带了花过来。”说着这话,张宏图观察着盛书砚的表情,“这个可以吗?不行的话,我还知道有很多地方有好看的花花。”
盛书砚朝着侯确看去。
侯确被自己亲娘的目光一扫,顿时那小身子绷紧了,人也站得直直的,就是眼里有点小心虚。
“就,就今天我出门的时候,想要上午来家里,我说不行,因为阿妈要在家里种花。”侯确昨天晚上听见父母谈话,他阿妈对阿爸说,要买种子回家。
结果他出去刚说完这话,张宏图就拍着他的肩膀,自告奋勇说自己知道周围那些地方有最好看的花。
五个人里的除了侯确年纪最小之外,还有个四岁的小姑娘,“书砚阿姨,你喜欢这个花花吗?”
盛书砚可以对自家小崽严格,但看着软糯的小姑娘时,脸上仅剩下的那么两分严厉,也消失了。
她蹲下来,主动接过小姑娘手里的那还带着新鲜的湿润的泥土的花,她认出来这应该是无尽夏,颜色漂亮极了。
“我喜欢的,谢谢你呀,小丫。”
叫小丫的姑娘顿时露出了笑,然后朝着门外的方向一指,“书砚阿姨,我们知道那边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书砚阿姨喜欢,我都给你带回来!”
昨天用椰子冻收买到的一群小萝卜头,对盛书砚那都是十足喜欢。一年到头,都吃不上的稀罕的椰子冻,昨天他们可是吃了很多呢。
盛书砚不清楚张宏图这群小萝卜头说的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但如果是部队的人种植的,她不仅不能拿,还要给人还回去。
所以这时候盛书砚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不行哦。”盛书砚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股子循循善诱的味道,“如果是有人种的花,我们也不能随便就去摘哦。”
“没有的没有的。”其中一个小萝卜头大声说:“我们不会偷东西的,书砚阿姨你放心呀,这真的都是野花,在山上呢!”
盛书砚是真的有点意外的,她来军区还不过一周的时间,除了自家院子和食堂,也没去过什么别的地方。
忽然之间,盛书砚的手被拉住了。
她低头,一看是小丫。
小姑娘眼里的光很亮,但是神情还带着几分怯怯的意思。
“书砚阿姨,我们可以带你去看的。”小丫说。
“对的对的,那边可有好大好大的一片呢!”又有小豆丁说,“可漂亮啦!”
盛书砚心动,反正早上在家也没什么别的事,她干脆跟着这一群小萝卜头们去外面走走看。
盛书砚点头,不过在出门之前,她先让几个小孩子把手里的绣球放下来。
刚才这么一看,盛书砚就发现了这些绣球根本不是一个品种。
除了无尽夏之外,还有像是高山上的一捧雪一样洁白的雪球,还有一花瓣上出现两种颜色的万华镜,美得简直不似人间物。
放下绣球后,盛书砚让小萝卜头们排队洗手,收拾干净后,这才出门。
745军区很大,但军人和家属集中的地方也就是在最中间的区域,在朝着东南边上走去,那边丘陵地貌就更加明显,不是在上坡就是在下坡,有些费腿儿。
如果对于之前的盛书砚来说的话,这点运动量当然不在话下。可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她昨晚上被侯天河拉着折腾了大半宿,就算是睡了一觉,但身体骤然间出现这么剧烈的运动,也得有个适应过程。所以,在又一个陡峭的山坡出现在盛书砚跟前时,盛书砚心里不由再一次把侯天河骂了个狗血淋头。
侯确一直跟在自己阿妈身边,他知道从前他阿妈就很少出门,所以觉得现在看见盛书砚爬山有些吃力也很正常。
“阿妈,你可以撑着我。”侯确主动伸手,拉起了盛书砚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他抬头一笑,“阿妈这样就可以把我当做拐杖啦!”
张宏图这时候跑过来,他是几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自然也是长得最高的。刚才他是一直在前面带路,见盛书砚落在后面,他也跑了回来。
“书砚阿姨,我比侯确高,你用我当拐杖肯定更顺手!”
盛书砚失笑,“知道啦,但我还有力气,走吧,是不是马上就到啦?”
从家属院走过来,也走了好一阵儿。更重要的是,盛书砚现在隐隐约约已经听见了海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