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砚!你不认识常峰瑞导演?”
“啊!这可是常导啊!就是去年拍了那个《弄堂里的小玫瑰》电影的常导啊!这电影还拿了很多奖,听说还在国外都拿了奖!很厉害的!”
“快快快,书砚,你快点跟常导握手啊!听说常导这段时间都在找他的新电影的女主角,这时候找到你,肯定是有好事!”
盛书砚听着耳边大家好意的介绍声,脑子里也有点发晕。
不过,现在比她更晕的人是何蔓蔓。
何蔓蔓站在人群之外,那双看向盛书砚和常峰瑞的眼睛都快要滴血,她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应该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画面,最后竟然落在了盛书砚身上。
这本来就应该是她才配拿到的荣耀!
想到这里,何蔓蔓再也坐不住,甚至她都没有朝着薛守财的方向多看一眼,就直接朝着人群中央走去。
“常导,常导,常导你好。”何蔓蔓使劲儿挤进了人群里,努力让自己出现在常峰瑞跟前。她想得很简单,只要常峰瑞看见了自己,有了自己跟盛书砚的对比,高低立现,常峰瑞应该选择谁,那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常峰瑞被人追捧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眼下这情况对他来说不过是司空见惯。
至于现在他被何蔓蔓一手抓住了胳膊,令他不得不回头,常峰瑞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好,这位女同志请你松手。”常峰瑞都还没有来得及跟盛书砚说上话,现在冷不丁就被何蔓蔓这么一打断,他实在是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何蔓蔓却不知道常峰瑞心中所想,她也没有留意到此刻常峰瑞的脸色是什么样,她太想得到常峰瑞的青睐,太想得到对方的认可,想要进入娱乐圈了。所以,先前她告诫过自己的那些什么矜持什么淡定,在这一刻完全忘记,只恨不得让对方能立马记住自己。
“常导您好,我是何蔓蔓,也是一名舞蹈演员。我听说您这一年都在为了您的艺术作品寻找新的女演员,我想,我可以试一试。”何蔓蔓迫不及待开口说。
常峰瑞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却只有离谱,常峰瑞见过自荐枕席想要溜上他的床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演员,也见过给自己塞钱的,但是像是何蔓蔓这么自信到自大的,他还是头回见。
“这位同志,你没事吧?”常峰瑞还考虑到周围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给了何蔓蔓一次面子。
但何蔓蔓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她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拉着常峰瑞不仅仅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还不停想要在后者面前证明自己。
“常导,我是真的可以试一试您的新电影,我……”
可这一次,常峰瑞就没有等到何蔓蔓说完这话了。
有点本事的人,也总是有点脾气的。尤其是搞艺术的,脾气有些古怪也是正常的。
像是现在这样,常峰瑞意识到面前抓着自己的女人还真是来自荐,或者说,直接问自己要新电影角色的时候,他的耐心已经告罄,心情也变得非常不好。何蔓蔓的出现,简直就是想要破坏他现在的计划嘛!
“凭什么?”
常峰瑞看着跟前的女子,后者像是在这时候变得有些呆傻了一样,他干脆又问了一句:“凭什么?”
何蔓蔓张了张口,眼前这情况跟她预想中的截然不同,她一时间忘了要怎么反应。
常峰瑞:“你觉得路边随便一个人拦住我,说觉得自己合适做女主角,我都要考虑吗?”
这话可以说很不给面子了,别说何蔓蔓,周围听见这话的文工团的姑娘们,都觉得后背一凉。
何蔓蔓还很固执不想要后退,“可我跟路人不一样……”
“不一样?那就是你自己觉得。”常峰瑞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自信的人,“你在我眼里,跟那些路人就没什么不一样。所以说,这位女同志,请你让开好吗?”
可能何蔓蔓在自己的圈子里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小美女,但是常峰瑞见惯了不知道多少演艺圈的明星,他看人早就有一套自己的标准。就何蔓蔓这样的,即便是上了大屏幕,也不过泯然众人,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盛书砚就不一样了。
浓颜系和淡颜系虽然分不出来究竟是谁更胜一筹,但对于一般人而言,浓颜系在对着镜头时,就是比淡颜系更有优势。
盛书砚恰好就是浓颜系的姑娘,还是个五官格外标致的浓颜系姑娘。
刚才舞台上的打光,也进一步证实了盛书砚这张脸很是抗打,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就是一张适合放在银幕上的脸蛋。
常峰瑞简直满意得不行。
何蔓蔓在这一瞬间脸上红得就像是要滴血一样,常峰瑞不留情面的话直接让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想见人。
盛书砚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雾水,经过这么一出,她的确是有点明白眼前这中年男人是有多厉害,一向眼高于顶的何蔓蔓都想要努力攀上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小人物。
可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不明白,对方找自己做什么?
现如今,盛书砚跟常峰瑞坐在后台的一间没外人的化妆间里。
盛书砚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她像是觉得还有点不可置信那般,抬头看着跟前的人,“您的意思是说,想要我去试一试镜?您觉得我可以担任您的新电影的女主角?”
盛书砚只觉得自己在听见常峰瑞的来意时,荒唐极了。
她根本就不是学表演出身,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演戏,更别说担任什么大导演执导的影片的女主角。
“这,恐怕不合适吧?”盛书砚不等常峰瑞开口,就自顾自说,“我不会演戏,常导大约是找错人了。”
常峰瑞没想到自己最先面临的阻碍,竟然是盛书砚自己的拒绝。
“啊?不会也可以学,你相信我,盛书砚同志你真的很适合我的新戏!”常峰瑞劝说,“拍戏是可以靠人指导的,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你不行呢?”他看向盛书砚的那双眼睛里,带着明显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