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导!”盛书砚推开靠近院子的那扇门,笑眯眯地看着常峰瑞喊道,“我考虑好了!”她也没有卖关子,“您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能辜负了不是?”盛书砚说。
常峰瑞等的可不就是她这句话吗?顿时,常峰瑞那张已经布满了不少褶子的脸就笑开了。
“好!好!好!”常峰瑞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快步走回到客厅里,“小盛啊,你放心,你这张脸,就适合演电影!”
说完这话后,常峰瑞又偷偷朝着侯天河的方向看了眼,欲言又止。
等到盛书砚送常峰瑞出门的时候,常峰瑞看了眼侯天河在客厅里收拾茶杯等用具,没有跟出来,这才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偷偷讲了出来。
“其实小盛你这老公外貌形象也挺好的,就是人看起来凶了点。”常峰瑞摇了摇头,“估计观众不喜欢。”
盛书砚哑然失笑,决定这时候还是给侯天河挽挽尊,“常导,他其实就是看着严肃,人还是不凶的。”
常峰瑞哼笑了两声,表示不相信。他好歹也是在娱乐圈里混了那么多年的人,什么样的角色没见过?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不过现在常峰瑞的目光越过盛书砚的肩头,看着在房间里面认真收拾残局的年轻男人,心里敞亮。
谁能想到在外人面前看起来又冷又凶的男人,在自个儿媳妇儿面前那简直听话得不行?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刚才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安排那位在部队里都很有点名气的侯团去做家务活儿。
男人在家里做家务活的本来就不多,更别说像是侯天河这样的,媳妇儿说什么就去做什么,毫无半点怨言的男人了。
常峰瑞是昨天晚上跟着电视台的人一块儿过来的,本来也不会在部队里停留太长时间,到傍晚的时候,他人就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常峰瑞就已经跟盛书砚商量好了日子,他给盛书砚一周的时间交接文工团的工作和收拾行李,下周周一就在市里见。
常峰瑞来得时候静悄悄,走的时候也很低调。
不过,现在大院里就算是有不少人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导演过来,也没多少人有心思好奇,毕竟,现在大院里最让人侧目的八卦就是有人搞破鞋!
不论在哪个年代,男女之间那档子事,就最是让人好奇,传播也最广。
本来部队里的人是想要压住何蔓蔓跟薛守财这桩丑闻的,毕竟发生在部队里,就算是这两人跟部队没多大的关系,但是传出去还不是难免会给部队的招牌抹黑?
可是架不住昨晚薛守财又跟严西闹了那么一出,当时薛守财和严西一起被带走的时候,不是没人看见的。
因为严西前段时间才出了那么一件不光荣的公开检讨,她之前在部队里本来就有些高调嚣张,看不惯她的人又不是没有,一来二去,总有人打听到点风声。
“啊?什么?严西跟张强在闹离婚?”
盛书砚吃过晚饭后不久,院子外面的大门就被敲响了。开门一看,原来是程晴。
程晴是来给盛书砚道喜的,她知道常峰瑞已经和自己好友达成共识,即将合作。道喜的同时,程晴又跟盛书砚聊了聊今天大院里特别热闹的八卦。
盛书砚还真是不知道严西跟张强要闹离婚,她昨晚被侯天河折腾了一晚上,睡到了都快要中午,下午又跟常峰瑞导演谈事,哪里还有时间关注外面在传什么?
“对啊!”程晴脸上有些唏嘘,“你是没看见严家那边都已经闹成了什么样了,那个张副营长也真不是个东西,口口声声说自己老婆被人睡了,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跟严西过下去。”
盛书砚咋舌,她刚从簸箕里拿出一块杏肉干递给程晴。
杏子是先前张宏图抱过来送给她的,这小子还真是把这一片山都摸透了,这杏子是他背着小背篓摘了满满一筐,一个子儿都没有给家里,全都送到盛书砚手里来了。
这么多杏子,盛书砚一家吃也吃不完,所以盛书砚直接做成了杏肉干。
放在房顶晒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盛书砚指挥着侯天河收了下来,放在了簸箕里。
“的确挺不是个东西的。”盛书砚说,“这男人本来当初也是看上了严西家里在部队的关系吧?现在他老婆都还是受害者呢,这就比别人还要先踩他老婆一脚?”
盛书砚眼里露出不屑,她当然看不上严西的做派,但是严西现在那个丈夫张强,她更看不上。
恩将仇报,没有一点担当,给女人造黄谣,无论是哪一点,都踩在了盛书砚的雷区。
“可不就是嘛!”程晴本来就是个敞亮的性子,她看不上严西,但今天张强闹得这一出,她也忍不住要吐口水的。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盛书砚又咬了一杏肉干问,同时心里琢磨着这杏肉干还有点多,等会儿让程晴带点回家估计也还会剩不少。北方天气干燥,倒也还算是比较好保存,不会像是南方一样容易长毛发霉,不过就只是这么吃,盛书砚还是觉得嘴里少了点什么味儿。
从前她在家里做过什么芒果奶酥,草莓奶酥,现在有杏肉干,她也可以试一试杏干奶酥。
她家的小崽的小嘴巴可挑剔着呢,不喜欢吃糖,不喜欢吃甜食,但是只要是盛书砚自己做的,侯确就吃得很香。
看着一个小团子吃嘛嘛香,盛书砚心里就感到特别满足。
“还能是什么情况?严西闹着不肯离婚,当初这个婚,你也知道是怎么来的。她花了那么大力气结婚,现在怎么可能同意让张强提出来离婚就离婚?再说了,张强说离婚,还准备把他跟严西的孩子也带走,严家的人又怎么可能同意?”程晴说。
盛书砚:“那是离不成了?”
“谁知道呢?但我觉得多半是能离的。”程晴说,“你想想啊,张强自己都将严西被人糟蹋这种事情嚷嚷了出去,知道真相的有多少?就算是严西说自己没有,可谁会相信?”
或者说,谁会想相信?
在缺乏娱乐的年代,大家最日常也最喜欢的可能就是嗑瓜子儿闲聊,拉家常吃瓜。越是劲爆的,越是流传得广。至于真假,不是当事人谁会在意呢?以讹传讹就是这么来的,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晚上躺在床上后,盛书砚想到程晴夸了一晚上自家做的凉床,就忍不住想到了严西和张强这事儿,她转头也跟侯天河讲了一声。
侯天河比盛书砚还要先知道,张强要离婚这事儿,在大院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今天也是盛书砚没有出门,才不知道。
“程晴说张强说不定还真能离,这是真的吗?”盛书砚问。
她并不关心严西,只是觉得如果严西真是被泼了一身脏水被离婚,听起来也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