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也顺势揽住了盛书砚的肩头。
他的帽子很大,几乎都快要遮住了盛书砚的视线。
侯天河原本只是想牵住盛书砚的手,但他看向四周,发现大家都朝着出口拥去,摩肩接踵,很容易跌倒。所以,下一秒,侯天河就改变了主意。
至于从前侯副旅长觉得男女在外面拉拉扯扯不像话的想法,现在可能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盛书砚整个人在被侯天河揽进怀里的时候, 就只是伸手拽住了身边男人腰间的衣服。
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盛书砚在心里已经给侯天河上了大分。
宇宙直男也终于知道在外面要灵活变通,晓得今天在电影院那人流量大,也不介意在人前表现得跟自己这么亲密。
想到这里,盛书砚还是极快地翘了翘唇角。
等走到电影院外面的时候,天上又开始下雪。
侯天河的帽子现在在盛书砚的脑袋上,他就顶着个寸头,雪花落下来,很快就在他的脑袋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快点快点。”盛书砚见侯天河不着急,她倒是变得着急,拉着侯天河跑进了不远处的国营饭店。
进去的时候,盛书砚没着急找位置落座,而是拿着自己的手套,飞快替侯天河的脑袋上掸雪。
“你笨不笨啊!下那么大的雪,我让你戴帽子,你还非得给我。我跟你能一样吗?我头发这么长,就算是落雪,也不会觉得太冷。你这个寸头,你还想感冒吗?”盛书砚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动作挺快地给侯天河清理着。
侯天河也伸手掸落她肩头的积雪,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神色,“不冷,没关系。”
盛书砚:“……”
她怀疑这人就是仗着自己身体好,才敢这么为所欲为。
“再说了,你现在都是大明星,我不戴帽子没事,你要是不戴帽子,被人认出来了怎么办?”侯天河低头,凑到盛书砚的耳边开口说。
也不知道是因为侯天河凑得太近,还是因为侯天河这句打趣的话,盛书砚一下就红了耳朵。
坐下来,侯天河知道盛书砚喜欢下雪天,特意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
县城里是有路灯,只不过路灯比较少,而且光线也不足够明亮。在饭店外面,正好就有一盏。
这光线,已经足够让盛书砚在饭店里看清楚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
忽然之间,盛书砚有些感慨,“这就是新年了吧。”
侯天河“嗯”了声。
“那必须要在新年的第一天许个愿。”盛书砚说,“希望今年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健康和平安就是她对家里人最大的愿望。
侯天河才不信什么许愿不许愿,而且新年第一天对着雪花许愿,这种行为,在直男看起来,简直有点蠢透了。
可是即便是作为直男,他也绝对是尊重自己媳妇儿一切行为的直男。大煞风景这种事,他绝不会做第二次。
所以在盛书砚抬头看向他,并且让他也许愿时,侯天河没拒绝。
他低咳一声,“那我就希望在今年,书砚能够心想事成,事事顺利。”
盛书砚咧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好呀,那就借你吉言。”
两人结束晚饭后,时间已经快九点。
今晚是肯定回不去,幸而盛书砚早就考虑到眼前的情况,她出门前收拾了两人的洗漱用品。
去了附近一家看起来最不错的旅馆,盛书砚和侯天河开了一间房。
在1876年,显然元旦节也是节日,但跟后世不一样,大家没有那种放假就要出来旅游的概念,更别说像是盛书砚和侯天河两人这样放着家里的大床不睡,还要花钱来旅馆。
今天的旅馆几乎没什么生意,大家都忙着回家。
可能也是因为今晚没什么人的缘故,旅馆的热水都还很充足。
盛书砚进房间后,看见有单独的淋浴室,满意点点头。
这已经是整个镇子上最高级的旅馆,设备自然也是最好的。
盛书砚满意脱下了外套,她们在上楼的时候,前台给了一盆炭火。
冬日太冷,就算是紧闭门窗,如果房间里没有热源的话,温度还是会很低。
“我先去洗澡。”盛书砚一边说一边脱鞋。
侯天河在进来后,他没有像是盛书砚一样关注房间里的各种设备,他是走到窗户跟前,先检查了一遍窗户是否安全,又看了看大门的锁,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卫生,这才算完事儿。
他回头时就看见盛书砚抱着浴巾走到浴室门口,然后没怎么犹豫,他跟了上去。
盛书砚在听见侯天河的脚步声时,她回头,“你还要拿什么东西吗?”盛书砚根本就没有朝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方向想去。
但是,现在有的人脑子里都只剩下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侯天河不知道今天盛书砚跟杨漫之间的那些话,也不懂什么即便是夫妻,有的时候也需要二人世界,可以单独出来开房什么的。他只知道,既然出来住一间房,这里都没有别人,也不需要像是在家里顾忌着儿子,他能做的更多。
“没有。”侯天河的目光都没从盛书砚身上挪开,他脸色看起来还很自然,甚至有那么一点一板一眼的样子,“我跟你一起洗。”
只不过,这个看起来一板一眼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却跟“正经”两个字搭不上任何关系。
盛书砚很快就被堵在门口的男人直接抱进了洗浴室里。
她脑子里才反应过来,侯天河说的“一起洗”这三个字的含义。
外面初雪雪花飘飘,到了夜间,好似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
旅馆的房间里因为有供应炭的燃烧,房间里的温度也一点一点被升了起来,在窗户上形成了白雾。
但房间里的热度,跟浴室里,似乎又相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