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天河摇头,“不知道,那是谁?”
盛书砚:“你都不看春晚「注:手动提前」的吗?”
侯天河:“看。”
“那你还不知道?麦可欣老师几乎是年年都会上春晚!”盛书砚说。
侯天河很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春晚节目,但有点遗憾的,他能记住的那么一两个表演小品的演员,都不叫现在盛书砚说的这个名字。
“可能,我没有注意。”侯天河语气有点抱歉,嗯,因为没能跟上自家媳妇儿的脚步而有点抱歉。
盛书砚:“好吧,麦可欣老师就是每年带着歌舞团跳开场舞的人。她很厉害,在国家舞蹈团工作。”
侯天河勉强回想起来好像春晚是有这么一个跳舞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注意。整个春晚跳舞的那么多,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哦,那有你厉害吗?”侯天河问。
盛书砚:“……”
看着侯天河的眼睛,盛书砚现在很确定后者不是在讥讽自己。
但就是因为这样,盛书砚的心情才会在瞬间变得格外复杂。
侯天河现如今对自己究竟有什么滤镜啊,竟然能问出这种问题?!
众所周知,不论是在哪个领域,肯定都有高手。高手可以说是很稀有的,但是,在每个领域中,能够被称为宗师的,在高手中,都算是凤毛麟角。
麦可欣是能写进历史的人物,她何德何能能跟这样的人比肩?
听着侯天河的话,盛书砚在彻底愣怔了片刻后,直接笑出声。
侯天河还不知道盛书砚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迷惑地看着身边的人。
盛书砚:“哈哈哈,我怎么可能跟麦可欣老师相提并论啊。人家都是大师,我就是个小小的舞者,这哪里能比?”
侯天河闻言,淡淡地“哦”了声,然后道:“是吗?但我觉得你最好。”
直男突如其来的直球情话,差点没把盛书砚给砸懵。
盛书砚红脸的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反应慢了半拍。
“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是说你这张嘴,越来越厉害。”
盛书砚不想让侯天河看出来自己现在的好心情,但是唇角根本压不住。
侯天河:“我只是说实话。”
盛书砚彻底绷不住,笑出声。然后她一转上身,抬手就捧住了眼前的男人的那张俊脸,一点也不矜持含蓄地就凑上去,亲了好几下。
“表扬你。”盛书砚笑眯眯说。
侯天河感受到唇上传来的软软又香香的熟悉的气息,眼中的颜色渐深。
但盛书砚在他脑子里生出来别的什么念头之前,还是很不客气地直接掐灭。
“反正你就只需要知道,先前联系上常导,想要联系我的老师,真的很厉害。我其实都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联系常导,如果我能在她手下工作的话,我想我可以更快摸到一点大赛的门槛。”盛书砚说。
因为国内根本就没什么舞台,想要证明自己,就要跟专业的同行在舞台上比赛。
她想要外面的人知道,国内也是有舞蹈的,并不比任何国家差。
“但太激动了,我得平复一下心情,所以,这个电话我还是等会儿再打吧。”盛书砚说。
这个理由,很真实。
盛书砚就是怕自己一紧张激动,面对自己偶像时,话都说不清楚,那可就有点丢人。
哪怕不是见面,只是通话,盛书砚也很紧张。
这可是教科书里的人物,在盛书砚眼中,麦可欣简直跟一颗活化石没什么区别。
盛书砚先去洗了个澡,等到出来的时候,发现侯天河已经将侯确接了回来。
侯确对于自家阿爸和阿妈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大院里,两人单独出去约会这件事情,竟然平静地表示了接受。
盛书砚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跟侯天河去供销社买的糖果和饼干,就是为了回家哄儿子高兴。儿子虽然不爱吃糖,但喜欢把家里的糖果带出去送给自己的小伙伴。
没想到盛书砚还没有拿出“贿赂品”,侯确就已经像个小大人一样,有模有样地开口了。
“其实阿爸阿妈出门的话,不用把我送到杨阿姨家去,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可以的。”侯确说,“我已经是四岁的大孩子了。”
说完,他就开始掰着手指头举例:“我都是自己起床穿衣哒,也是自己站在小板凳上洗漱。每天都可以在食堂吃饭,叔叔阿姨都认识我。晚上我也能自己回家,你们康!”侯确从自己脖子上扯出来一根毛线,上面拴着家里大门的钥匙,“我现在长高了!不需要踮脚都能自己开门!”
盛书砚看着自家的崽子这么认真用力地证明着自己是可以独立生活的小人儿,她心头早就软化了。
“我儿子真棒!”盛书砚也不管现在小崽从外面回来还有没有换衣服洗澡,直接抱住,在他肉嘟嘟的小脸上,重重一亲。
前一刻还很认真在装沉稳,努力证明自己已经长大的侯确,被亲妈突然的一个亲吻,直接弄红了脸。
“啊——”侯确小小地尖叫一声,然后一头扎进了洗手间,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个人害羞。
盛书砚在外面笑得乐不可支。
等到把小孩子安抚好后,盛书砚这才平复了心情,坐在电话旁,重新拿起先前被她压在电话下面的那张纸条。
盛书砚拨了过去。
听筒里等待的“嘟嘟”声没有响太久,电话另一头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你好?”
盛书砚听见到跟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样的干脆的声音。
下一刻,盛书砚回过神来,“您好,请问您是麦可欣麦老师吗?我是盛书砚。”
电话另一头的人也许是因为听见盛书砚自报家门,再开口时,声音似乎变得比先前多了几分柔情。
“盛书砚小姐,你好,我就是麦可欣。”麦可欣现在在自家家中,她穿着一身练功服,即便是没有人看见,但坐姿也很优雅,“抱歉打扰你,我也是看了你在常导的新电影里注意到你的两段舞蹈,所以就有些冒昧地问常导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不过常导这个人,一直很有边界感。
那么多老友都想要要盛书砚的联系方式,但他愣是一个都没有给,反而是先联系上了盛书砚,确定后者愿意,这才会转达给老友们。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中央舞蹈团?”麦可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