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这四只口粮是我发现的，所以这次让我先挑吧。”
    他指着身形丰腴的苏柔，“我要这个女人，她肉多。”
    苏柔伏在桌面一动不动，心中升起一丝恼怒。
    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希望听到别人说自己“肉多”。
    一个名叫张三的汉子也连忙开口：“村长，我要这个两条辫子的女娃娃，她看起比较嫩，熟的快。”
    最后一个名叫李四的汉子，语气急促的说道：“村长，那我就选这个短头发的闺女，她的腿比较长，腱子肉最有嚼劲了。”
    常胜趴在桌子上，心中竟然有些委屈。
    没有人要吃我吗？
    王二兴奋的说道：“村长，这回一下子抓到四只口粮，够咱们吃上几个月了。”
    山羊胡老者瞪了三人一眼，怒道：“愚昧，愚昧至极！竭泽而渔的道理你不懂？”
    王二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问道：“桔蛰耳鱼是什么鱼？好吃吗？”
    山羊胡老者叹息一声。
    “唉，朽木不可雕也，这三个女娃娃，暂时还不能吃。”
    这句话三个汉子都听懂了。
    他们纷纷出言顶撞。
    张三：“村长，如今这世道有多乱你也知道，今天走了一个将军，明天又来了一个大帅的。”
    “连续三年大旱，颗粒无收，去年还算风调雨顺，结果还没等收割呢，石仁镇的徐大帅又来征粮，把地里的粮食全给收走了不说，连今年种地的种子都不给咱们留……”
    李四：“鱼虾吃绝了挖野菜，野菜吃没了挖草根，草根吃光了啃树皮，乡亲们饿死了一茬又一茬。”
    李四接下来的话，让伏在桌面上的四人毛骨悚然。
    “后来实在饿极了，就从尸体上割肉煮了吃，可乡亲们的尸体也有吃完的一天啊。”
    山羊胡老者叹息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许。
    “你们听我的，咱们先把这个后生宰了，把肉分了用盐巴腌起来，至于这三个小闺女嘛……”
    他抚摸着山羊胡，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你们把自家婆姨吃了，就不想女人吗？”
    三个汉子面带讪讪，低声道：“肚子里没食儿，饿的浑身没力气，哪有心思想这档子事？”
    山羊胡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三个小闺女，就是咱们来年的种子啊……”
    三个汉子先是一脸呆滞，随后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憨厚而邪异的笑容。
    “行，俺们听村长的。”
    山羊胡老者吩咐道：“王二，先把这后生宰了。”
    “哎！”
    王二憨憨的应了一声，握着镰刀朝常胜走去。
    张三：“村长，俺想要一条大腿。”
    李四：“心肝和下水留给俺吧，村长。”
    王二握了握手中的镰刀，准备动手。
    就在此时，伏在桌上的四人忽然睁开双眼，吓得王二倒退了一步。
    四人的突然醒来，吓了山羊胡老者和三个中年汉子一个措手不及。
    山羊胡老者强行稳住心神，沉声道：“三个女娃娃不足为惧，并肩而上，先弄死这小子。”
    三个汉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同时挥动着手中的农具，朝常胜的脑袋招呼过来。
    常胜眼中闪过一抹森然杀机。
    他卯足了劲，一个高鞭腿踢在了王二的太阳穴上。
    “咔嚓。”
    头骨碎裂声响起。
    王二眼球瞬间凸起，当场毙命。
    巨大的惯性让王二的尸体凌空飞起，撞翻了张三和李四。
    常胜冷声开口：“老畜生留口气，其余人全突突了。”
    陆嫣、苏柔，付倩倩三人同时从包中掏出突击步枪。
    山羊胡老者面露震惊神色。
    他还是有些见识的，知道这东西叫洋枪。
    去年徐大帅来征粮时，他的那些手下，就拿着洋枪。
    只不过三个女娃娃手里的洋枪，好像和徐大帅手下的洋枪不太一样，构造要复杂许多。
    三把突击步枪同时开火。
    “哒哒哒哒哒~”
    枪口火蛇绽放，张三和李四应声倒地。
    暗红色的血液从弹孔中缓缓溢出。
    “倩倩，来几个点射，把这个老畜生变成低配版田万森。”
    “收到！”
    付倩倩精神值超过30以后，有了虚线辅助，可谓是弹无虚发。
    “哒哒哒哒~”
    四声枪响，精准无敌的将其四肢打穿。
    山羊胡老者瞬间倒地不起。
    常胜蹲下身，和颜悦色问道：“老人家，石仁镇怎么走？”
    山羊胡老者疼的冷汗直冒，额头黑筋曝起。
    他用阴冷的目光盯着常胜。
    “后生，老夫小瞧你了。”
    “老人家，你答非所问啊。”
    常胜踩在山羊胡老者腿上的弹孔上，用脚尖抿了抿，后者顿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呃～啊！”
    常胜语气平和的说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很疼，但你先别疼。”
    说罢，常胜又转头看向苏柔，问道：“苏姐，田万森的那个死法，叫什么来着？”
    苏柔轻声回答：“人彘。”
    “哦，人彘啊。”
    常胜摸着下巴，用询问的语气说道：“要不咱们把这老畜生也做成人彘？”
    “噫~老常你好残忍。”
    付倩倩一边埋怨着常胜，一边向厨房走去。
    片刻后，她的声音在厨房传来。
    “没找到瓮，盐罐可以吗？”
    陆嫣抽出唐刀，在山羊胡老者的身上反复比量片刻，冷声回应道：“我多砍一点，应该可以装得下。”
    山羊胡老者是秀才出身，熟读史书。
    对于人彘的来历，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相传汉高祖刘邦独宠戚夫人，吕后心生嫉妒。
    刘邦死后，吕后命人砍去戚夫人的四肢，灼烂耳朵，剜去眼珠，又灌了哑药，再装入瓮中，置于茅坑内。
    山羊胡老者想不到，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后生，不仅身手了得，心性也极为狠辣。
    他看向常胜，颤声问道：“我告诉你石仁镇在哪里，你饶我一命，如何？”
    常胜挑了挑眉，笑道：“跟我讲条件？”
    “还是先把你做成人彘吧，然后咱们再慢慢谈。”
    山羊胡老者服软了，苍老的脸上满是沟壑。
    “且慢。”
    “我告诉你石仁镇怎么走，只求你给个痛快。”
    “出了村子，向北走三十里，就到石仁镇了。”
    常胜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
    他从背包中抽出开山刀。
    山羊胡老者意识到了什么，双目中溢出混浊的泪水。
    他悲叹道：“十几年的寒窗苦读，最后竟沦落到如此下场，这该死的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常胜晃了晃开山刀，光亮的刀身映射出他淡漠的双眸。
    “等你到了下面，自己打听吧。”
    寒光乍现。
    锋利的刀刃穿透了老者的颈骨，地上多了一颗头颅。
    眉稀，齿疏，筋黑，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