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湘“唰”一下猛得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是今天……”
不,不可以,不可以啊!
林湘湘脸色煞白,拔腿就要跑!
林建国连忙拉住她,“留下个联系方式,我们再交流啊!”他还有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呢,等了六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人了。
林湘湘整个人紧张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嘴唇也跟着哆嗦,“林爷爷~等我晚上回医院~再找你~”
说完,便挣脱林建国的手,飞快跑回病房。
“爷爷奶奶,我现在必须要先回去一趟,等我晚上来接你们再跟你们解释。”又转头道:“张姨,照顾好我爷爷奶奶。”
交代完,还没等他们回应,便立即转身,拼了命地跑到停车场。
15:50分。
林湘湘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里全是汗。
快点,再快点!
一路狂飙加狂奔,回到房间的时候16:10分。
林湘湘拼命地扭着门把手,打不开,打不开啊……
脸上的泪水唰唰地往下掉。
不要,求你了,快开门……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林湘湘哭着用力地一次一次地扭动门把手。
“求求你了,让我过去,让我过去啊!”
“不是让我穿越了吗?那就让我救他啊!”
“谢北衡在等我救他,他在等我啊……”
林湘湘一边痛哭一边绝望地拍着门。
“求求你了……”
……
大玥,戌时。
夜幕垂垂,浮光跃金。
护城河上,一艘精美的画舫在水面上摇曳。
船舱内,两位身着锦衣华服、俊美不凡的男子对坐于桌前,对饮共酌。
酒过三巡。
李承睿目光沉沉地看着对面的人。
“起之,如今人人都在传父皇要废掉本宫的太子之位,你怎么看?”
谢北衡迎上他的目光,沉声道:“自是不可信,殿下龙章凤姿、杰出无双,陛下圣明,又怎会真的废了殿下?”
“呵”。李承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父皇圣明?”
“父皇要是圣明,就不会在李承炎死了之后,不顾本宫的脸面,又下旨让李承赫去鹿鸣山祈福!”
“他就是要告诉本宫,没了老大还有老二,没了老二还有老五!”
说完,眼神变得狠辣决绝,目光锐利紧紧盯着谢北衡。
“起之……若本宫要起事,你可会助本宫一臂之力?”
听到这话,谢北衡心头猛得一震,一脸不可置信!
“殿下,如今局势并未到那一步,陛下未有旨意,齐王一案也只有一块令牌,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殿下,您要三思啊!”
这话不是假的,不管今晚会如何,都必须断了李承睿这个心思。
此时若是太子逼宫,大玥必乱,北戎必定会伺机进犯。
听到谢北衡的话,李承睿脸色更加阴沉,声音冷厉,“你不愿效忠本宫?”
赵栩所言,果然不假!
谢北衡眸光微动,“臣愿意效忠殿下,臣只是认为此时非最佳时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等李承赫夺去本宫的太子之位吗?”
“殿下,陛下并非就有意废太子……”
“够了!”
李承睿怒瞪着眼,厉声打断。
谢北衡还想再说什么,李承睿直接摔碎了桌上的酒壶,大声道:“本宫说够了!”
既已如此,不必再说!
青枭和徐冲听到船舱里的动静都急匆匆跑了进来。
徐冲紧张地看向谢北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青枭则面无表情拱手,“殿下。”
李承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怒容一收,懊恼地扶着额。
“最近棘手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本宫都急糊涂了!”
“青枭,去换壶酒来!”
青枭拱手应下:“是,殿下。”说完,便转身出去。
徐冲看青枭转身出去,心中一紧,也立即快步跟着出了船舱。
没过多久,青枭拿着酒壶进来。
李承睿接过酒壶,亲自给谢北衡斟了一杯酒,“行了,今晚不谈政事了,好不容易见一面,每次都闹成这样。”
谢北衡接过酒杯,表面神色如常,但心中早已巨浪滔天。
没到这一步,他始终都不愿相信!
“来,就当本宫给你赔个……”
话还没说完,青枭匆匆进来禀报:“殿下,瑞王来了!”
李承睿脸色一变,“他来干什么?”
还未深思,李承赫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传进来,“这护城河上竟有如此精美绝伦的画舫,本王此前竟不知。”
“诶,你们拦着本王作甚,怎地太子殿下来得,本王便来不得……”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船舱。
一身白色锦袍,腰间宝蓝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手上摇着一把素面折扇,脸上笑容可掬。
“太子殿下真是好兴致,这般好的地方怎地没想起叫二哥一块来。”
“哟~谢将军也在!”
谢北衡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李承赫摇着扇子,笑着道:“谢将军免礼,谢将军勇冠三军、万夫不当,本王早就想跟谢将军喝一杯了,今日倒是赶巧了!”
说罢,便自顾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李承睿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怒目盯着他面前的酒杯,随即一把掀翻了桌子,“李承赫,你来干什么?”
李承赫看着一地狼藉,脸上似笑非笑,“太子殿下这话说的,许你出宫喝酒,还不许本王出府找乐子?”
“找乐子找到本宫的画舫来?”
“啊?这是太子的画舫?本王还道是红袖楼出的新花样,本以为上来能见到软娇娇的姑娘,倒不曾想见到太子和谢将军在把酒言欢……”
李承睿咬牙,“本宫与谢世子也是偶然遇见。”
谢北衡立即道:“是,臣也是被画舫吸引至此!”
李承赫一笑,“既如此,谢将军今夜不如跟本王一同游玩,本王可知道不少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