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货这么磨叽,都一个时辰了,那马还没牵来。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还怎么练习骑射啊!”
此刻顾飞左拥右抱,就坐在东边一长排凉亭里的一张石桌旁。
他莞尔一笑,冲金莹道:“莹儿姐,都冲你来的吧!顶级美少女的魅力就是大!”
桌面上摆满了新鲜野果。
有鲜红的草莓,金黄的枇杷,深红色的樱桃,淡黄色的杏子。
金二爷到处都有产业,现在金大小姐已经搬到了水泊西二十里的陶县城。
这些东西都是刚才四个家丁从陶县城坐船从水泊上面送过来的。
金大小姐此时正用一根细签扎了一颗红红的樱桃往顾飞嘴里送。
“那是肯定的啦!怎么?小男人,有压力啦?!”
而这个动作,点亮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无名业火,更打碎了很多颗脆弱的心。
而眼中妒火最盛的有两人。
自诩英俊无敌美少年西门淋雨。
还有换了一套新衣,梳洗打扮一番后匆匆而来的穆腾云。
“哼!顾飞!滚过来,老子要跟你决斗!”
古人言,妒火可以焚智。
果然, 看到魂萦梦牵的女神,正一脸深情,带着讨好之色喂这个俊美雏仔吃樱桃。
一向沉隐大气的穆大少感觉到眼前的世界已经黑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熊熊妒火即将将自己毁灭!
顾飞被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声吓了一跳。
他发现,说这一句话的,除了这个身着华服,高大威猛,英气逼人的少年之外,竟然还有两个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的白袍年轻人。
他还发现了几道阴狠的目光,利箭一样射向自己。
西门淋雨,还有他身边的三个年轻人。
尼玛的,红颜果然是祸水啊!
这种情形,是本着低调发展原则的顾飞不想看到的。
他不由得暗暗叫苦。
人家都直接约自己决斗了,我该怎么办?
进退两难啦!
“这位帅哥是?”顾飞站起来,抱拳陪笑道。
“本少穆腾云,乃岛山少寨主,今年十九岁,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最擅长刀法,剑法和枪法。”
这是在秀肌肉,亮底牌吗?脑袋被驴踢了。
顾飞心里不屑,迎着穆大少微微而笑。
穆大少居高临下,以傲视天下苍生的目光斜睇着顾飞,嘴角上翘,问道:“请问你哪个旯旮的笼子没关好,跑出个你来!”
“穆少爷,你怎么说话的?我家顾郎招你惹你啦?上来就骂人!”金莹见穆大少骂顾飞,立即不高兴了,责问道。
“这你就说错了。我可是来自十八朝古都落阳城,到这个犄角旮旯来散散心。“顾飞又塞了个草莓在嘴里,笑了笑:“落阳,大都会,穆少听说过没有?”
“你…”
这特么不是说老子是山野之人,没有见过世面吗?
但穆大少却不知道怎么回复。
“刚才穆大少好像说要跟我决斗,请问,我为什么要跟你决斗啊?”顾飞故意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
“我……”
按照不成文规定,常规比试。年龄小或武功低的可以挑战年龄大或武功高的,高者可以提条件,但不能拒战。
但高者挑战低者,低者可以拒绝。
“刚才二位帅哥好像也要挑战我?”顾飞望了望另外两个白袍年轻人,问道:“我们好像素昧平生吧。不知二位何许人啊?”
“卢大。”一个板着个脸道。
“卢二。”另一个脸板着道。
“哦,原来二位就是地煞榜第二和第三的卢大和卢二啊!久仰久仰!”
顾飞笑了笑,说道:“在下虽然比你们小,武功也不如你们。但你们主动挑战我,你们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你想要什么?”穆腾云冷冷道。
“老药,有不有?上百年的。”顾飞问道。
穆大少沉吟片刻,咬牙道:“有。”
“你们呢?”顾飞朝卢大卢二扬了扬下巴。
“有…有。”
“不愧为贼…还有点家底啊!”顾飞道:“这样吧,一人一支百年老药,作为挑战费。如果本少输了,你们不用付。如果你们输了,那得再加一根作为赌注。”
“不!如果你输了,挑战的老药还是你的,不必还回。但你必须离开金小姐。”穆腾云冷冷道。
“喂!姓穆的,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拿本小姐作为赌注!我为什么要离开我的顾郎!简直是岂有此理!”
金莹玉手拍桌站起,美目圆睁,怒视着穆腾云,大声娇斥道。
不知道怎地,她不喜欢肥头大脑,膀大腰圆的男人。
而穆腾云那种高高在上,稳操胜券,将自己当成筹码的理所当然,令她非常地不爽!
穆腾云见到金大小姐即使盛怒,也惹人沉迷的娇靥。那双百看不厌的大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厌恶的目光。
他的心咔嚓咔嚓全部破碎了,世上的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索然寡味。
这还是那个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叫自己云哥哥,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丫头吗?
他失魂落魄,宛如石化。半晌,他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气息,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背过身,傻笑着,缓缓走了。
他虽然出身贼匪世家,平时在外打劫水陆大商,熟练地玩弄手段坑蒙拐骗。但他自视甚高,从未有出身不干净,不体面的自卑之感。
蛮荒大域,上下文明近万年,好多朝代的开朝之君不也都是地痞流氓,杀人越货的贼匪出身吗?
因为他长相俊朗,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又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平时无比地心高气傲,意气风发,大有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气势。
他十五岁那年,大辽皇帝从紫运河南下巡视诸郡,几十艘巍峨龙舟,浩浩荡荡,旌旗蔽日,仪仗浩瀚,威风八面。
他小小身影,背负双手,立于岸边,猎猎西风扬起他的衣襟。
他的目光视豪华阵容如蝼蚁,傲然道:“十年之内,吾必取汝而代之!”
他其实也一直在为这一目标而努力。
所以他要拉拢金家,而这个金家小姐就是个桥梁。
而他也一直认为只要他想,就算皇家公主他也可以招之即来。
更何况一个地方豪强家的女儿。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情有独钟,视为禁脔,挥手可得的女神,竟然这么地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