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身影一闪,如轻烟无声飘起,双腿“兔子蹬鹰”猛踹向右僮前胸,右僮毫无反应,只是微微后仰了一下身体。
但顾飞感觉像是踹在一堵铜墙铁壁上,震得双腿一颤。
好硬的身体,不愧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僮。只怕普天之下,应该没有可以硬扛破其肉身的人。
顾飞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自己的肉身经过多次碎裂重组,已变得非常坚韧,这双腿会从踝关节一直碎到大腿根。
顾飞借蹬出的反震之力在空中一个后空翻,双腿如剪,迅速如铁铗夹住右僮颈部,“灵蛇十八转”空中飞速如车轮转体十几圈后,顾飞空中一个漂亮的侧空翻双脚轻盈落地站稳。
随即一颗毛茸茸的硕大头颅轱辘辘如球飞快滚过,砰地一声撞在石壁上停了下来。
而右僮的身体还保持前冲的势头,断颈处一面血如喷泉。一面猛地前冲,撞破了竹舍竹制后墙,穿过堂屋,又撞破前墙,轰地一声砸落在前院。
顾飞对这个“灵蛇十八转”效果很满意,他挥手拂了拂衣袖,施施然走进山洞。
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山洞,里面很宽敞,顶部倒挂着长长短短的石刺,并非钟乳石。密密麻麻如刺猬之背。
里面洞壁上挂着无数个灯火,将洞里照得亮如白昼。
地面上有一个八方形的池子,里面盛着殷红的液体。
八方池的八个角的方位竟然都放着一块人头大小的玉石。
名色各样,有绿色的翡翠,红色的血玉,白色的和田玉,黄色的黄金玉,黑色的黑曜石…在火光照耀下晶莹剔透,五彩缤纷。
更亮眼的是,每块玉石旁都盘坐着一名活色生香,一丝不挂的大美女,每个都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
八名绝色女子此时都双目微闭,状若入定,显然是服了某种迷药。
咦!其中一个不是去年正月十五观花灯时邂逅的那个小妞吗?
一年多未见,她已长高了许多。虽然此刻她闭目神志不清,但依然显得是那么的绝美动人。
血池中央的白玉石台阴阳鱼交汇处坐着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只穿了个裤衩,精赤着上身。
老者灰白头发,但面色红润,很有几分仙风道骨风姿。
他左手捏剑诀放在鼻眼之前,右手执一面黑色小旗沿着各种轨迹晃动。
随着黑色小旗的挥舞,有微不可见的氤氲之气从这些美女的身体里面飘出,向老者掐着的剑诀聚拢。
顾飞感应到这些池血和玉石都是阳属性极强的物质,它们按照特定的方位布置,形式一种很强的力场,逼使这些处子纯净浓郁的玄阴之气从体内剥离而出。
再通过奇怪的咒语波动和用极阴之血祭炼过的阵旗形成的力场引导,将这些玄阴之气快速强行纳入丹田,游走任督二脉。
玄阴之气的突然增多,打破体内阴阳平衡,便刺激机体潜能,挖掘随着年龄增长而封印越深的玄阳之气,达到新的平衡,从而增强功力,延长寿元。
这是一种极为阴险的损人利己的手段。
“欧南蜂!你个老逼登!”顾飞看不下去了,狂吼一声。
要救出小妞,必须要扰黄这老毒物的聚阴阵。
老者身形剧震,睁开双眼,哇地吐出一口老血,染红了他的灰白胡须。
同时那八名美女也被惊雷般的叫声惊醒,睁开美目,犹自迷茫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修炼正入妙处,猛然被人打断,差点走火入魔。欧南蜂目眦欲裂,气得浑身发抖。
“哪里来的小崽子,敢破坏老子的八方吸阴大阵,你…你该死!”
“老魔头,该死的人是你!你强行夺人元阴,草菅人命,有违天和。你说你个老逼登该不该死!”顾飞戟指欧南蜂大骂道。
此时这些少女已经完全清醒,虽然被这邪恶的阵法夺了些元阴之气,但却没有大碍,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希望之光。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辈修武者追求大道,勇攀巅峰,寻求寿元,天地万物皆可为我所用,老夫抓几个蝼蚁有什么错!”
“简直放你娘的臭屁!众生平等,你个老不死的有什么权力剥夺别人的生命!”
“死吧”欧南蜂一声狂吼,身影如箭离弦,射向顾飞挥掌拍向顾飞头颅。
顾飞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劲如大山般向他压来令他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
炼体术变态的生死磨炼,令他的反应速度几乎是出乎本能的趋利避害。
他身影一个瞬移,欧南蜂数十年的雄浑内力击在洞壁上,轰隆一声,洞壁哗啦啦,垮塌了一大片。
卧槽!几十年积累的内气可不是盖的呀!
几个少女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为了不使两人大战波及这几个女子,顾飞决定将这老东西引到外面去。
顾飞身形一闪,如螳螂一般向洞外激射而去,还不忘大喊一声:“老匹夫,狗杂碎,有种出来,老子把你揍出屎来!”
唰,欧南天如影随形射出洞外。忽然看见后院嵌在坚硬山石地面的死得不能再死的左僮,立刻变得疯狂,狂抓自己的须发,口中发出啊啊地悲哀的狂叫。
“老子要灭你九族,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顾飞身形直接跃起,踏着屋顶,双脚互相点击借力,飘向荆棘丛林,踏着丛林之巅飞速掠过丛林。
欧南蜂虽处疯魔状态,但还保留三分神智。
他也吃惊这哪来的小崽子,轻功竟然如此高超,比老子都强上几分!
欧南蜂内气浑厚,施展他年轻就已成名的凌空虚度,踏着丛林,尾随顾飞,穷追不舍。
顾飞在林颠飞奔,忽然看见燕家四兄弟困在阵中如无头苍蝇在里面乱窜,大声道:“逢三角左转,方形右转,五角直行,快去救人!”
顾飞两次居高而下,已经看出了门道。
顾飞掠出丛林,来时南面之峰高耸入云,顾飞便朝东飞奔。
他踏着绝壁,在险峻的崖壁上飞掠。逢林过林,逢涧过涧,如一阵清风,轻灵迅疾。
他怕欧南蜂跟丢自己,稍稍放慢速度,还一面出口成脏,不断挑衅。
也不知飞越多少个山头,几多条深涧,顾飞不得不停下来了。
因为他来到一处绝壁,下面雾浓如海,深不见底,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下面应该是水流湍急的河流。
顾飞站定,没等五个呼吸,穿着裤叉子,光着身子的欧南天出现在离顾飞一丈远的地方站定。
顾飞看着头发蓬乱,胡须血染,狼狈不堪,更显滑稽的欧南蜂,讥诮道:“你已老且朽了!还常常自命孤高,以出世高人自居。就这副尊容,就如一只傻比耍猴有何二样!”
欧南蜂知道顾飞故意言语相激,乱他心神。
老毒物何人,几十年的江湖杀戮让他明白,这个时候不能愤怒,必须冷静。
因为他感觉,这个少年郎是个能危及他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