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初获踪迹
    那钟兰儿听赵朗亲口说是计划救乔贵妃和茂德帝姬两人，心中大喜。经过昨晚赵朗大显神通，以力场归一的特效在金兵的万军之中救她于水火，她认定了赵朗是有大本事的高人，法力高强，武功深不可测，既然有这样的计划，那必定能成功救出乔贵妃。
    想了想，钟兰儿又道：“恩公，我在黄河边的俘虏营时，曾听到有个消息，不知对你有没有帮助。”
    “哦？快快道来。”
    “前些日子，我们被关押在那黄河边的营寨，有次我听得一金军将领说过，那里的营寨共有七个，太上皇和一众妃子、公主就关在第四个营寨。那将领在…….在与我一起时，炫耀说他曾去过那第四营寨快……快活过……”钟兰儿说着说着，脸露羞耻之色，终于是说不下去了。
    赵朗明白她所经历的事，所谓的与金军将领“在一起时”不过就是好听罢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被那金将捉去了发泄兽欲，这些事从当事人口中说出，也真是难为她了。
    “第四营寨？”赵朗得到过一个消息，说是东路女真人北返时分七批北上，如此推算，会不会是宋徽宗和他的妃子、公主在第四批的俘虏之中？
    燕青在汴京周边布下的探子查得很清楚，金军花了八天时间，才完全把俘虏和财物押送走，按这个消息透露出来的信息，加上钟兰儿所说，乔贵妃和赵福金很大可能会在四天后到达九华山这一地区。
    赵朗心下盘算，思考了好一会，才对钟兰儿道：“钟娘子，这几天你就在这营地休养，闲时帮忙做做杂务，不要离开这个营地，待过些时日，我们安排妥当，再一起离开这里。”
    钟兰儿连忙应诺。她刚从虎口逃了出来，身处异地，这里又是金军席卷的地区，她除了听从安排，又有什么资格选择呢？
    其实赵朗让钟兰儿不要离开这个山谷营地是有原因的。一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二是为了保密的考虑。若是这女子外出时被金军再次掳去，盘问起来把赵朗他们营救乔贵妃之事说了出去，那就会严重影响救人计划的实施。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期，赵朗半点险也不敢冒。
    要是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掉链子，那就太糟糕了。
    之后的几天，赵朗每天都在晚上到山下探查，每晚都潜入金军的俘虏营里收集信息，就像一个幽灵在多个营里游荡。
    经过俘虏营有两人逃走的事件后，金兵对俘虏营看管得更森严了，营寨之中安排了巡逻队，每过一刻钟就有打着火把四处巡逻的金兵，周而复始，彻夜不停。
    不过这一切都难不倒赵朗，以他的身手，避开巡逻队轻而易举，但几天的探查下来，还是没查到乔贵妃、赵福金的消息。
    赵朗担心没人认得乔贵妃和赵福金，心想这两人很有可能是与宋徽宗关在一个营寨，若说乔贵妃和赵福金没人关注，但那个艺术家老皇帝不会没有关注吧？认知几天下来，连宋徽宗的消息也没打听到。
    到了第四天，仍没查到有用的信息，赵朗有些心焦，按照之前的推算，那第四营的俘虏应该是这一两天到呀。他沉思了半晌，决定擒个金兵来拷问。
    退出了俘虏营，跟着外围的金兵，寻了个机会敲昏了一个落单的金军小头目，拖到树中由邹瑞拷问。邹瑞和燕青用了各种拷问手段，都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把那金军小头目杀死埋掉。又是一个没有收获的晚上。
    那钟兰儿能遇到一个知道有大宋皇帝妃子、公主会在几天后经过这里的金军将领，也算是凑巧。
    燕青并不死心，第二天又擒了两个金兵过来拷问，还是没有相关的消息，反而因为失踪了3个金兵而引起了金军的警觉，加强了巡逻队伍，还派出搜索队在山林中四处搜寻，让赵朗几人更难接近俘虏营地。
    到了第七天，情况才有点变化。这一天，官道上的金军骑兵忽然多了起来，金军这天押运的俘虏与前几批相比大有不同。那些负责押送的金军甲胄明亮，兵卒雄壮，队列严谨。一队队的骑兵在前面开路，燕青略一数，开路的骑兵就有两千多骑，左右护卫的骑兵又有三千多，还有一营营的步兵跟随押送，可以看出女真人对这一批俘虏的重视。
    这批宋人俘虏的待遇也比前几批的要好，站在半山腰，赵朗等人远远地看到一批批的俘虏从马车上走下来，被金军赶进了由工匠早已搭建好的帐篷营地。
    这批俘虏乘坐马车，有帐篷栖身，答案呼之欲出！
    赵朗等人立即回到山谷营地，按计划做好撤离准备。
    入夜，赵朗身穿夜行衣，整理好装束，吩咐燕青等人在山脚树林中隐匿接应，便跃进了夜色的半空。
    按之前的方法，赵朗寻找到女俘虏营，趁着夜色在营寨之中小心探查。这个营寨不算大，横着竖着立了约两百多个简易帐篷，但若一个一个帐篷去查，赵朗也没有那个时间。
    他避开大队巡逻的金兵，瞅准一个落单的金兵，一记手刀把他打昏，拖到边角一个僻静之处，拍了几下把金兵弄醒，一手捂住那金兵的嘴巴，一手拿着一柄雪亮的朴刀，沉声道：“想活命就不要叫嚷，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饶了你的性命。”
    那金兵透过幽暗的光线看到一汉人提着朴刀在眼前晃悠，顿时亡魂大冒，忙连连点头。他是一契丹骑兵，在辽国灭亡后因骑术精湛而加入了金军。骑兵没有参加攻城，只参加押送俘虏，从来都没有想过为女真人卖命，现在被人一威胁，立即就怂了。
    “你可知道那宋国第一美人茂德帝姬在哪个帐篷？”赵朗直接问道。
    “呃……这个，这个……这个……”那契丹人支支吾吾。
    赵朗手一翻，朴刀从那金兵的左手上发下一节尾指，那契丹人张嘴便要惨叫。赵朗将从金兵身上撕下的碎布团塞进他嘴里，那金兵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手指的剧痛让他全身颤抖，在碎布团的堵塞下，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你要想清楚，再不说，就要又失去一根手指了。”
    那金兵慌张地“呜呜”点头。
    “好好说，不要叫嚷，你若叫出声来，脑袋就会搬家。”赵朗说罢，扯开那金兵口中的碎布团。
    “那……那宋国第一美人茂德帝姬不在这个营寨，宗望元帅每天晚上都会派人接她去元帅帐篷，这会儿茂德帝姬应该就在宗望元帅的帐篷里。”
    “完颜宗望的帐篷在哪个位置？”
    那契丹人战战兢兢地指着东面的一个宽大的营地说道：“在……在那边，中间最大的帐篷就是宗望元帅的主帐。”
    赵朗抬眼看去，那一片是骑兵驻扎的兵营，虽然是行军途中，但兵营的设施一应俱全。兵营设置了八个简易塔楼，塔楼高约三米，插着火把，每个塔楼上都有2名哨兵。营中篝火一堆堆排列，风吹火堆，照得营中的帐篷影影绰绰。
    赵朗没有急着过去探查，接着向那金兵问道：“你可知道那宋国女俘虏中有一位姓乔的妃子在哪？”
    那金兵面露茫然，结巴道：“没……没听过。”害怕赵朗不信，又挥刀切他手指，忙强调道：“真……真没听说过。”
    赵朗心想那宋徽宗那么多妃子，这金兵没听过乔贵妃也不足为奇，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道：“那宋国老皇帝关在哪个帐篷了？”
    “这，这个……我，我是签军（金军中汉族或其他族的附庸军），不是猛安，没资格去看守宋国皇帝。”
    “哦？”赵朗玩弄着手中的朴刀，脑中飞快地思索。
    那金兵心里害怕极了，那柄明晃晃的朴刀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连忙又说道：“那边，西边，我知道那里有一个很特殊的小营寨，不允许我们这些签军接近，守护部队全是精锐。那小营寨的俘虏营房不多，关押着一百多人，那里肯定有古怪。”他不敢把话说死，他确实是不知道那个宋国皇帝关在哪里，在他们这些普通士兵眼里，对宋国第一美人的兴趣比那什么宋国皇帝大多了，宋国第一美人和宗望元帅小道八卦消息在整个押送部队里满天飞，而那宋国老皇帝又有谁去在乎？谁会去关注呢？
    赵朗右手一挥，朴刀割断了那金兵的咽喉，在那金兵倒地前的一脸不可置信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