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鞋尖冲着床
作者:吾乃天然呆   狐狸笑,诡事到最新章节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跟沈青云,都不是贪睡的人。
    可来到这以后,我俩都有种说不上的困倦。
    会不会是,饭菜里真的有什么?
    我回到房间,悄悄打量外面。
    槐三婶看我进了房间,也走了。
    回房间没多久,我就支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
    起床的时候,槐三婶正在拔鸡毛。
    开水烫过鸡毛,有种热腾腾的,直往人脸上扑的腥气。
    “看你俩睡得熟,我就没叫你俩起床。”槐三婶脸上带着淳朴的笑意,“晚上炖鸡给你俩吃。”
    沈青云打着哈欠,说了谢谢,又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困。”
    “困是肯定困的。”槐三婶接话,“你们不适应山上的生活,又走了那么多路,难免困,来,小伙子,帮我烧火。”
    沈青云瞅我一眼。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
    自从来了,槐三婶就没把我俩当外人。
    但她只吩咐沈青云去干这干那,从不让我干。
    她说我是女孩子,得保养好,才能细皮嫩肉。
    沈青云开玩笑,“又不拿来吃,养那么细皮嫩肉干嘛。”
    槐三婶一下子没了话,过两秒才干笑两声,“你真会开玩笑。”
    可能是我多心。
    但这反应,真的是越看越不对。
    她可能不是要吃了我。
    但她要做的,可能不比吃了我要好多少。
    晚上。
    果真端上来一盆热气腾腾的鸡。
    沈青云吃了不少。
    我也象征性地夹了两筷子,问就是不太舒服,不太想吃。
    等我们都吃完以后,我就说困,要回房休息。
    再等到槐三婶进了屋,我假装去厕所,抠了喉咙,把晚上吃的东西全吐了。
    这两天我睡得这么死,一定有蹊跷。
    最有可能的,就是饭里放了东西。
    管他真假,我试试就知道了。
    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去,好像还真管用。
    到了深夜。
    我迷迷糊糊睡着。
    突然,我听到了一丝响动。
    “吱呀——”一声。
    有人推门进来了。
    我惊醒,按兵不动,看向门口。
    月光足够照亮我要看的地方。
    是槐三婶。
    她鬼鬼祟祟,半夜溜进我的房间干什么?
    我假装睡着,眼皮留一条缝。
    “丫头,丫头?”
    她轻轻唤我两声。
    我知道她是在试我,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不应声,呼吸依旧平稳。
    这下槐三婶放了心。
    她走到我床前,弯下腰,不知道做了什么,很快就起了身。
    临走时,她看我一眼。
    那一眼,我无法形容。
    只知道有种说不出的阴冷。
    槐三婶走了出去,给我关上了门。
    我听着声音,等她走远,立即闪身下床。
    她刚才都干什么了?
    我一一打量着。
    还真让我注意到一处异样。
    我的鞋变了方向。
    我脱鞋的时候,总是习惯坐下再脱,所以鞋尖总是朝外的。
    而刚才,槐三婶把我的鞋子调转了方向,鞋尖直冲床的方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遇事不决问百度,我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鞋子朝向有什么说法。
    居然还真被我搜到了。
    有人说,鞋尖朝向,是给鬼引路的方向。
    半夜睡觉的时候,如果鞋尖是朝向床,那么进屋鬼,就能找到床上的人。
    大半夜的看这个,看得我毛骨悚然。
    槐三婶特意进我屋,就是为了这个?
    在这山上,当真藏着什么邪祟么?
    我有种预感,距离我想知道的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略微思索一下。
    破解之法,好像不难。
    我弯下腰,把鞋子重新摆放,鞋尖朝向一左一右。
    然后我躺回去,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静静等待。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
    有东西来了。
    最先,是门无声地开了。
    随即,进来了一个东西。
    黑暗中,我看得并不是太仔细。
    那东西有人的轮廓,却没有人的灵活,走起路来,姿态僵硬。
    等它走到窗边,我看清了。
    那是个纸人。
    纸人是个女的,头巾抱住头,嘴角一颗痣。
    看上去像个不伦不类的媒婆。
    她的五官都是画上去的,怎么看怎么阴森。
    我大气都不敢出,裹在被子里,捂出了一身的汗。
    她动作僵硬地来到床前。
    隔着夜幕,我能感觉到她那两颗僵硬的眼珠子,正在寻找着什么。
    她左转一下,右转一下。
    似是迷了方向。
    但她就是不看床的方向。
    我高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看来我想到的办法真的有用。
    槐三婶进屋摆弄我的鞋,就是为了给纸人指路的。
    这一晚,纸人一直在我的床边团团转。
    直到天光破晓,第一声鸡叫,纸人才从我床边消失。
    我的被子都已经被汗透了。
    等阳光布满了房间,我才敢起床。
    对着镜子照了照,脸色尚可,不至于让人怀疑。
    听到外面有动静,我也走了出去。
    槐三婶见我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尽管她掩饰得很好。
    但我还是看出了那一瞬间,她眼底的惊恐。
    我故意问她,“咋了槐三婶,你不舒服么?”
    “哦,哦,是啊。”
    她苦着脸。
    “昨晚也不知道咋了,风声特别大,没睡好,你睡好了吗?”
    我装作一无所知,糊弄了过去。
    今天的槐三婶,明显心不在焉。
    等我们都吃过饭,她说自己困了,要回屋再睡会儿。
    我悄悄来到了槐三婶的窗台下。
    扒着窗台,我偷偷摸摸,从窗户边缘看进去。
    槐三婶手里抓着一只鸡,另一手抄着刀。
    她跪在地上,一手抓鸡一手拿刀,用有些滑稽的姿势,虔诚地磕头。
    她嘴里念叨着什么,速度很快。
    我专心听,也只听见了什么,“三日之内”,“新娘出嫁”什么的。
    她念叨完了,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公鸡的头。
    那只鸡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
    她抓着鸡,血淋漓洒下。
    槐三婶盯着地上的血迹,神情复杂。
    过了几秒,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又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仙君大恩,谢仙君大恩……”
    仙君?
    这个称呼,我听得很清楚。
    可这仙君又是什么?
    昨天我跟沈青云,已经把村子走遍了,没看到他们供奉什么仙君呀。
    我心念一动。
    难道说,他们所供奉的,是不能被摆在明面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