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凯真的无语了，他敬业的忍笑看向老板，莫城垣根本看都没看谷衡那边儿。
    顾凯:老板……
    莫城垣:啊？怎么了？
    (眼珠子一直对着方子媛做鬼脸，鼻子嘴一会儿撅起来，一会儿裂到耳根子。)
    顾凯:他说的……
    莫城垣:听见了，这脑子去刷盘子吧。
    (方子媛摸了下肚子，莫城垣朝肚子瞪眼那架势根本就是在威胁。)
    顾凯:……老板，那这个店交给谁负责？
    莫城垣:你管两天得了。
    (这人怎么这么烦，问的没完没了，就这点事儿，自己不会解决啊？白给他那么多工资了。)
    顾凯:老板，我没干过饭店，赔了怎么办？
    莫城垣:拿你工资赔！
    顾凯:……
    (心里这个恨啊，恨谁？肯定是谷衡啊！)
    顾凯皱着眉瞪谷衡，谷衡已经耷拉着脑袋仔细思考要先刷哪种盘子了。
    方子媛实在看不下去了，莫城垣这是变着法做胎教啊！？她故意板起面孔，朝蔡花那边努努嘴，莫城垣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解决。
    他干咳了两声:“那个谁，章程啊，那位方太太的电话给我看下吧。如果是真的，这个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章程没想太多，走过去问蔡花要手机:“妈，手机给我。”
    蔡花立刻把口袋紧紧捂住，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反问道:“你要我手机干什么？”
    章程皱皱眉，耐着性子回答:“莫总要看看这位方太太的电话是不是他岳母的。”
    “干什么？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蔡花把口袋捂得更紧了。
    章程这点时间已经看明白了，莫城垣根本不信那个方太太就是方子媛的母亲。
    他今天已经很丢脸了，不想更难堪了。在莫城垣面前颜面扫地，自己恐怕以后也没有前程可言了。
    尤其，他真的很想知道胡思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对他……很重要！
    他也不再废话，伸手把蔡花的手扒拉开，把手机掏出来交给莫城垣。
    蔡花被儿子抢了手机后就开始咒骂:“你个小王八蛋，老娘把你养大，指望能跟你过好日子。
    你个没用的东西，在江城这么多年，还是要看人脸色。你看着我被欺负，我养你有什么用？不如掐死你！
    ……”
    听到她没底线的咒骂，莫城垣和顾凯都厌恶的看向她，只有方子媛没有任何反应。
    呵呵，她们那种人，不都是这样吗？
    “妈，够了！”章程强忍着火气，声音已经明显随时爆炸。
    “够个屁，你个小兔崽子还来劲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东西！
    ……”蔡花的骂街水平登峰造极，甚至涉及生物学民俗词汇。
    她骂的内容，别说孕妇听了会恶心，就连几个男人都一阵阵反胃。
    凭良心说，方子媛觉得徐慧琴骂不过蔡花！
    (肚子里的宝宝:这怎么还打上分了？)
    莫城垣捂住方子媛的耳朵，其实也没用，手指头毕竟不是耳麦～漏风……
    这次谷衡聪明了，见老板的动作，他直接上去捂住蔡花的嘴，蔡花“呜呜”了两声，就听到谷衡杀猪般的惨叫“啊……”
    随即手上都是鲜血的谷衡倒在地上疼的打滚……
    章程都傻了，赶紧和顾凯过去看谷衡的情况，还好，就是咬伤了两根手指，骨头没事，破伤风和狂犬疫苗是跑不掉了。
    谷衡喊叫了一会儿，见莫城垣研究性的看着他，知道自己还有救，声音转弱，哼哼唧唧了几声，就歇了声音。
    “怎么样？要不要叫救护车？”莫城垣这时已经坐在方子媛旁边，手里把玩着老婆的小嫩手。
    谷衡立刻精神百倍:“老板，打烊后我去急诊就行了，没多大事，就擦个药的事儿。”
    莫城垣轻笑了一声，不再理会。看了眼手里蔡花的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和方子媛对视了一眼，一起无奈摇头。
    呵呵，这个备注方太太的手机号码就是方万山的手机号。
    莫城垣刚要说话，方子媛按住他的手，拿过蔡花的手机，用自己的手机对着手机页面拍了个视频。
    然后朝章程递过去:“手机还给你。”
    章程还没走过来，蔡花就“歘”的窜过来，抢走手机，恶狠狠的白了方子媛一眼。
    方子媛也不生气，淡淡的说道:“你说的方太太是我的养母徐慧琴，给你发消息的手机号码是我养父方万山的。”
    “你就是那个徐慧琴弄来的小贱货？”蔡花惊讶的看向她，继而眯着眼睛对她打量了几个来回，嘴里啧啧念叨，“我就说她怎么死乞白赖的逼着万山把你弄到手，长得还真是有些像她，不说的话谁都不会怀疑你不是她亲生的。”
    “哦？你也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方子媛眨眨眼睛，迂回问道，莫城垣的手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她也轻握的回应他，让他放心。
    “那个婆娘不要脸，大了肚子逼万山娶她，仗着生了个儿子作威作福。又逼着他把你偷回来，自己的种也不知道弄哪去了。”蔡花好像是故意揭徐慧琴的短，生怕方子媛不知道自己是被偷的。
    她的话明显起了作用，方子媛和莫城垣都肉眼可见的变了神情:方万山不是说方子媛是他在医院捡的吗？
    “我是他们偷的？”方子媛问道。
    “哟，你还不知道啊？哈哈。”蔡花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兴奋，“不过可不是方万山要偷你的，是你那个便宜妈用儿子性命威逼他去偷的。
    咱也不知道你亲爹妈和徐慧琴什么仇什么怨……可惜了万山的亲生闺女……”
    蔡花的话更多的是嘲笑，可是信息量巨大。
    方子媛的脑子秒变电脑，快速整理着关于自己的信息:自己不是被生父生母遗弃在医院的；自己不是方万山捡的，而且特意偷的；为了偷自己，他失去了亲生女儿！
    她看向莫城垣，很明显，莫城垣也想到了这些，他生怕方子媛受不了，把她整个搂进自己的怀里。
    “徐慧琴不是你的好姐妹吗？你这么揭她老底，不怕她和你算账？”莫城垣转移话题。
    蔡花不屑的“嘁”了一声:“别装了！傻子也看得出你们关系不好了！”
    “哈哈，章程，你妈不是没脑子啊！”莫城垣大笑，章程尴尬的真想扭头就走。
    章程看向蔡花，却被蔡花轻蔑的一眼扫过，那样子……好像他根本不是她的儿子，满眼都是谩骂后的快意。
    蔡花的眼神以及前面肆无忌惮对他的谩骂，章程已经习以为常。
    他从小就是被蔡花毒打长大，逼他做没有自尊的事。哪怕他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第一次恋爱，她还是逼他……
    仿佛对她来说，章程有多下贱，她就有多满足，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