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听到那李国栋的奉承,万青将其一脚踹翻,竟然大怒,指着那李国栋声色俱厉呵斥道:
“将咱家抓进诏狱是陛下的旨意,锦衣卫乃是陛下左膀右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等臣民当俯首听之任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的一时说错了话,小人罪该万死啊...”
李国栋如何也没想到这万青说翻脸就翻脸。
本是一番马屁话却被这万青说成污蔑陛下的言论。
李国栋当即就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又开始自罚耳光。
心道这万青真是喜怒无常,不自觉中多了几丝怨恨。
却在恍惚间听到隔壁传来的一丝响动,李国栋顿时恍然大悟。
隔壁有人偷听!
怪不得啊,怪不得...
这万青可真是武功高强啊,肯定是早就听到了那隔壁牢房传来的异动。
那便是这万青此举相当于救了自己一命......
顿时,他心中的那丝怨恨已然烟消云散了。
李国栋当即扇自己扇的更加卖力,涕泪交加以求宽恕。
“好了,停吧。今日便给你一个教训,日后再胡言乱语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
万青坐在草席上,不怒自威,阴冷的说。
李国栋那副样子如蒙大赦,连连感恩,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万青见状,一把将其拉到自己身旁,悄声问道:
“山东过来的李老贼那件事,你办的怎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李国栋面带笑意,悄咪咪的说道:
“小的派了手下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把那李老贼与白莲贼匪·来往的书信,都偷摸的放在了其府上。第二日小的便亲自将那些赃物缴获,报给了李公公。”
“李公公怎么说?”
“这几日李公公也是因为您的事忙于走动,李老贼的案子恐怕得搁置一些时日了。”
李国栋接着分析道:
“不过依小人之见,那李老贼恐怕难逃此劫啊。毕竟朝廷对于匪患可是重视至极,宁杀错不放过的,何况这李老贼通贼之证已确凿,过几日兴许就全家问斩了。”
听罢,万青紧蹙的眉头疏解开,痛快的说:
“好,好啊!这次你干的很不错,事成之后这李贼的家产钱财分你三成。”
“你放心,今后有咱家一口肉吃,便少不了你的汤喝,功名利禄对咱家来说可是简单的很。”
“多谢公公!”
李国栋瞪大双眼,颇为激动,连声称谢,这三成最起码也得千把两银子了。
他一个小小的东厂番子,要不是干这些事,恐怕一辈子都搞不来这么多钱。
这时,那名狱卒也回来了,在那牢房外冲李国栋喊道:
“老兄?您的话可都说完了吧,这时辰不早了...”
“说好了,这次多亏了老弟你...”
眼看时辰已到,那李国栋不得不走了,当即跟那万青告退。
二者互换了几个眼神后,李国栋才珊珊退下。
狱卒重新上了锁,身形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牢房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黑暗。
万青默然无语,只能悄咪咪的偷偷翻看着自己那本《葵花宝典》。
只见那古色古香的书页上印着五个油墨大字:
葵花第二重。
“男子练气,女子练血,气血双修,事半功倍。
气盛血亦盛,然终需主练一种,气为导引,血为介质。
气血通则人流通不老,正如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当先令气圆固,存想天女以两手向腰上至颈摩之,气入泥丸,搬运不停,华池之液咽四十九之数,气固而成真。
此境界行之久久,可令气化为真。”
万青双眸紧蹙,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颇令人费解的文字上。
其专注认真的模样乃是今生所罕见。
他苦苦思索许久,却又看到最后的末尾两句,不经意之间默读道:
“若心动,则气散,恐今生难再进一步。”
“莫非是咱家如今的心境还不够硬么?”
“咱家初进葵花二重,其丹田只是汇集诸穴内力,化阴为阳,贯通融汇诸穴,以求润养丹田。”
“莫非...要撇去凡俗之同理情感,心如磐石的追寻自己的大道,才可冲击葵花三重?”
“也罢,也罢。”
只见万青将书页轻抚到下页,默读道:
葵花第三重:
“男子阳为主,女子阴为主。
男女若能禀天地之正气,可移天换地也。
其间之法,保肾得铅养心得汞,铅汞升降相遇于金鼎中而成丹。
二气无本则铅汞不生,二气本源固密则日进千里。”
万青不知其所云的挠了挠头,深皱眉头的念叨,如同中邪了一般。
“若能禀天地之正气,可移天换地也......”
“此境界,定心养神是妙用也。”
就在万青深入钻研至书中时,已然到达了忘我的境界。
他不知道的是,在这场宁静之下,酝酿了更大的一场风雨,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