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对太子没什么印象,因为那是自己妹妹的夫君,只知道这位太子爱民,但是为人正直,不愿为利益折腰,甚至可以为了百姓,大义灭亲。
可是凡事都有利有弊,太过绝对的事情必然会引来祸端。
果不其然,两日后,太子就在昏迷中被人拖着回来了。
“哎呀我的天哪,这是怎么了?谁把太子打成这个样子?我让她全家不得好死。”
在顾惜惜的哭喊声中,萧韫看到胤鹤祥浑身血肉模糊,布满鞭痕。
皇后娘娘是跟着太子一同回来的,见顾惜惜口出狂言,立刻让她闭嘴。
“还不住嘴,太子是被皇上罚的,你胡说什么?”
被皇上打的?
亲爹把儿子打个半死?
就是寻常人家也不舍得打这么狠吧!更何况这还是太子。
萧韫站在太子身边,皇后娘娘立刻吩咐道:“将太子送去你的房间,找几位大夫过来。”
萧韫有一瞬间的犹豫,太子平时不跟她一个屋子,不知醒来会不会生气。
但此时情况紧急,说过只怕娘娘生气,她很快就点头。
“快去给太子铺好床,叫府里的大夫过来。”
“是。”
下人们有条不紊地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太子府许久没有这样慌慌张张的氛围。
一行人簇拥着进了萧韫的屋子,快到门口的时候,萧韫站在门口拦了一下。
“闲杂人等都各自回去做事,太子需要静养,只需我与母后在此便可。”
众人听了萧韫的吩咐,知道自己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听萧韫的,离开了萧韫的院子。
只有顾惜惜还不肯离去。
“让我也跟着进去,我可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太子的侧妃。”
萧韫继续挡在顾惜惜的面前:“惜侧妃,太子需要静养。”
“萧韫你什么意思?就你能看太子,我为什么不可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顾惜惜的脸上,火辣辣的痛。
皇后娘娘霸气收回手,冷冷道:“韫儿堂堂正妃,还管不住你个侧妃了,让你走就走,再在太子面前聒噪,我让你罚跪一年。”
顾惜惜捂着脸,不敢再在皇后娘娘面前无礼,捂着脸跑了。
萧韫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厉害,太医此时正好来到,萧韫便随同太医一同进了屋。
“回皇后娘娘,太子遭受鞭刑,浑身皮开肉绽,无生命危险,但是要遭受几日的罪,我这就回去研磨草药,好尽快给太子敷药。
”好好好,你这就快快回去,动作快点。”
“是。”
大夫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回去,萧韫看着太子苍白的模样,不忍心问道。
“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君怎么得罪了皇上?遭如此之罪。”
皇上一向疼爱太子,这次下这么大的狠心,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皇后娘娘叹了一口气,“韫儿有所不知,今日早朝,祥儿不知怎地忽然状告太后娘娘,说她滥用国库,生活奢靡,只顾自己享乐,不顾百姓安危,群臣颚首,这事当即就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朵里,他对你父皇施压,严惩目无尊长的太子,这才受到了鞭刑。”
说着说着,皇后娘娘泪眼汪汪,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祥儿从小到大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罪,我一个掌管后宫的妇人,哪里对前朝的事情插上嘴,也只能看着祥儿受罚。”
皇后娘娘满心愧疚,内心之痛无以言表。
萧韫也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会受罚了,原来是因为他揭发了太后的奢靡之风。
这朝堂上,从来不缺敢怒不敢言的大臣,他们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保乌纱帽,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偏偏太子就是那个敢于直言进谏的的人,可他也无能为力,且让自己白白挨了罚。
新伤加上旧伤,怎能让人看着不心疼。
太医这几日为了太子来回跑着,鞋底子都磨薄了三分,把自己看家本领拿出来,给太子研制最有效的药。
第二日,太子总算是醒了。
看着陌生的房间,太子才终于想起来,是成亲那日他只进来过一次的萧韫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太子问道。
萧韫就知道他会问,如实答道。
“太子恕罪,是那日情况紧急,皇后娘娘随口一说,就给您指到我房中来了,您放心,被褥都是新的,夜里我睡外面。”
太子不习惯也不想跟她睡一起,萧韫都知道。
既然住在萧韫房中,那一定是萧韫照顾着自己,太子闭上眼睛,疼的眉头紧锁。
“无妨,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虽然这几日发现萧韫跟他投缘,但还不至于到睡一张床上的地步。
太子趴在床上,褥子上也不知道萧韫用什么洗的,散发出淡淡的不知名香味,虽然不难闻,但他还是觉得不习惯。
屋子里最浓重的便是药的味道,这药不陌生,跟他给春桃用的味道差不多。
“太子可是饿了,我让下人随时备好了饭菜,您要是饿了随时说一声。”
“不饿。”
咕噜噜......
一阵打鼓的声音传来,萧韫仔细听,竟然是太子的肚子在叫。
胤鹤祥......
“吃点也行。”
毕竟两日昏迷没进食了,铁打的身子也会饿。
“我这就让人去把吃食拿来。”
萧韫吩咐下人做的都是太子爱吃的,其实她也没跟太子一起吃过几顿饭,自然不知道太子喜欢吃什么。
但是问一问经常伺候的丫鬟们,不难知道。
下人们布好了饭菜,太子趴着,很不方便,且只要动一动,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痛感加剧。
“太子莫动,我来喂您。”
萧韫端着碗,慢慢喂给太子吃,开始太子还很不习惯萧韫喂他,慢慢饿了,就放开吃了起来。
“太子多吃点,有利于恢复。”
直到五个菜吃了四个,胤鹤祥摇摇头,不愿再吃了。
“我回来后,母后有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萧韫将碗递给丫鬟,点头:“自然是都告诉我了。”
胤鹤祥沉默地看着地面,半晌才问萧韫道。
“那你觉得这次是我的错,还是皇上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