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雨一直在下,天就像个小女人一直哭哭啼啼。
好像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倾泻,阴沉沉的雷声打造,风雨比之前更加暴躁。
曦客和彦一起讨论,他们一边看一边讨论很多东西,从民生到国事、从一件小东西到现在的蓬勃科技。
里奇在边插不上话,静静的听静静的看。
彦说:“现在的领导很多是傻比,光烈三年,一领导要求粮农用手扣地不能扬起尘土;二年,一领导要求粮农不可烧作物;一年,出售乡下的房,让他们全部去城中居住,结果给个租房每年要交房债……导致几亿粮农无房,颠沛流离。”
“只是一部分。”曦客力争,心里面也很恼怒那些领导,可他一再强调这只是一部分。
“光烈毕竟是整个十界的领导者,帝皇肯定会去铲除这些家伙。”
“嗬。”彦感觉自己正在面对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热情楞头小孩子。“你要记住,是多数人推举少数人,让他们解决多数人的难题,不是作福的。”
曦客反驳,“没有人想作福,那些只是少数,还有很多人是为了多数,那些人只是变了心……”
彦已经听不下去了,最后两人难得不了了之,场面又陷入阅览书籍的海洋中。
许久后。
合上自己的书,掏出怀表,彦对着里奇说:“人要有良知,在整个社会中,人心鬼测难以捉摸,保护好自己就是对自己的大爱。”
“这话是的。”曦客赞同,“里奇你要记住,强者保护弱小是一种责任和使命……”
“狗屁的使命责任!”声音盖住外面的雷声,雷若天降似的出现。
彦觉得要来一场好好的谈话,阐述自己观点,“强者有了力量,只能是欺压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这是一种浪潮,你说的是那些逆行者少之又少,常态是欺压!强者只会是压迫弱者!”
“那照你这么说,生命就是不对等了?”
“当然不对等,在文字上是平等的,可在社会中他从来不是,生命贵贱从一开始就有,以后也会有!”
彦酌字酌句,铿锵激昂,眼睛里是对生命的冷漠和厌恶。
冷酷的风神搅动窗外雨水,从极细小缝隙穿梭而来,冷气吹拂在他的脸上,下一刻,窗户大开——他的身后是无尽的风雨,头发飘散,房间充满了冷气,令人汗毛竖起。
“人情是最冷漠的东西,不值得任何考验。”
曦客觉得糟糕透顶了,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不像平常心平气和,反而是郁结似的闷躁,浑身不舒服。
起来后,摔门而去。
里奇吓得跑到窗边开上窗户,拿起毛巾熟练的擦拭雨水。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该吵吵该闹闹,完了后一起楼下吃饭,说说笑笑,日子也就慢慢过去。
这一晚,曦客和里奇坐在楼下吃饭,酒馆里坐满人说说笑笑,热闹极了。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外面雷鸣一闪,照亮在门口穿着雨衣的士兵。
有人小声嘀咕:“城防军的人怎么来了?”
为首的男子摘下雨衣帽,重新戴上他的军帽,认为这样比较有威严和庄重。
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清容貌,脸型很大是个独眼,羊子罗冷冷的扫过众人,手下掏出搜查令说:
“持有搜查令,我们例行公事。”
“你们这里最近可有陌生人出现?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
柜台后面的萨大爷放下酒杯,拿起烟斗摇摇头说:“我们这里都是客人,下了十几天雨了,哪有可疑的人。”
曦客独自坐在柜前,里奇则是在另一边吃着炒米饭。他瞥到一角落的黑裙女人,手指压了压戴着的大黑帽。
羊子罗来到中心,洪亮的嗓门带着轻视,“要是今后有陌生人,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他转身离开,皮鞋踩在木头上发出咯噔咯噔,突然声音停止。
羊子罗疑惑的转头,视线放在角落里,小步优雅地走去,饶有趣地说:“这也太巧了吧,没想到我会碰到白科长。”
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一点也不避讳。
其他士兵,两个把守门口,其余人搜查酒馆。
白子信摸一下自己帽子,清晰微笑地说:“我也没想到如此一个孤僻得地方会碰到羊队长。真是太有缘分了。”
两个人一番恭维,彼此说笑,同在一个机构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话说过分。
“白科长怎么会来这里吃饭?”羊子罗随意地问道,眼眸时不时观察白子信情绪、眼睛变化。
他赞赏似的说起事儿来,脸上是享受的表情,“我记得天福禄大街的饭店那才叫一个好,白科长一月薪水也不过绰绰有余吧。”
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着,察觉手心已经冒出了许多汗,强压紧张的白子信浅浅地说笑。“羊大队长这是审问犯人审惯了,开始对同行下手了呀?”
“诶诶诶,可不敢乱说啊,白子信科长。”羊子罗赶紧矢口否认,摆摆手,这么一顶帽子扣给他,可不敢说他影响内部团结。
“我也只是找一个代号叫叶蝶的革命军成员,这个间谍已经深入到我们身边,可歹要小心了。”
他故意拔高音量,同时用最后那只完好无缺的眼睛,犹如鹰眼般紧盯着酒馆里的每一个人,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
坐在一张桌前的男人神态自若,吸着烟,气质独有不似一般人。
来这里的大多是穷苦人,或者是一些兽人,这么一个白嫩的盖亚人,来这里真是令人猜疑惊奇。
他同时也注意到男人后面的曦客,并且很长时间盯着曦客。
羊子罗摸了摸下巴:那个少年一直往这里看……难道他说间谍?
听说革命军里的天龙首领就是从少女时崛起的,还有很多成员都是青少年……
说不准?!
羊子罗打定主意要好好留心曦客。
“那么没什么事我也就走了。”白子信眼睛快速扫一遍桌前的饭碗,空空如也。
“当然没事了,请便。”就在对方站起来走到身后时,他又叫住白子信,“对了白科长。”
“怎么?”
“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真是有礼貌的羊队长,不过谢谢,我开了车。”
白子信抬起芊芊细手,随即镇定的离开这里。
“那么好了!”
羊子罗面对所有人,大声说:
“该是我们询问的时刻了。”
叶蝶啊叶蝶,得到线报你可常来这家酒馆啊。羊子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