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曦客问沧澜戟明明知道这东西,当时为什么不说,还有他想起来之前被虫子咬的那一幕,转脸责问沧澜笑,他他们明明生活在深海里,怎么对这些都不了解?
“我们是生活在海里,但是我们身体免疫大部分毒素,所以我们从来不在意。”
沧澜笑接着戟的话,“没错呶,但是对于死亡之眼的那些已经不算是毒,而是咒术,一种带着力量的诅咒。”
“那你们之前不是说过中过这种咒术的吗?”曦客手指戳戳自己脖子上的目纹,语气上有不悦。
“我们一族的天海珠,能够净化咒术,所以……”沧澜笑尴尬的回道,随后补充一句,“我们也不知道那里都有什么东西,谁没事儿去哪里探险,不纯送命呶?”
沧澜戟走在最前头,刺猬般的蓝发摇晃着,椭圆脸上镶嵌的两颗碧蓝宝石闪出光亮,露出惊喜。
“快看快看呶,咱们到海边了,新的冒险,呶呶呼呼——”他高兴的大叫。
对于自由路上的冒险奇遇,沧澜戟无疑是最为兴奋的那个人,他是最喜欢无拘束的自由。
两个人追着目光看去,海边的那个乌黑小屋子,与周围鲜艳夺目的蓝色截然不同。
它是一间木屋,全身如同喷洒漆黑颜料,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凄凉的气息。
曦客看见木门打开,脑海里似乎出现吱呀的声响回旋在耳边。
男人穿了件黑色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大黑袄,还有点破烂,满头弯曲的长发,遮住整张脸,样子看起来很是古怪就像拾荒的老人。
沧澜戟跑得飞快,来到男人身边,摆动手臂,健硕的肌肉在运转下散发雄性的活力。
“大爷你好,我是沧澜戟,来自沧澜族,你好呶。”他很热情的打招呼。
男人似乎抬抬头,但是他满脸的头发,什么也看不出来。
曦客警惕,对于陌生人他已经形成一种警惕的心性,哪怕是沧澜戟在他内心也设置了一道屏障——无形的且无法穿越的屏障。
“大爷你好,我们想知道死亡之眼的路线,你知道吗?”沧澜笑礼貌招呼同时说出自己来这里目的。
他俩操作令曦客皱起眉头来,你俩要知道死亡之眼,刚才在城镇干嘛去了?
“我还你俩知道呢?——到这里你跟我说你们不知道!”
沧澜戟余光看到曦客不满的表情,挠着头哈哈笑着,掩饰自己的心虚。
曦客摇摇头,转身走向海边,感受海汽扑面而来;沧澜戟则是继续和男人说话,说他喜欢吃鱿鱼,还有海里生长的水果,喜欢图画、稀奇古怪的东西……
男人透过“藤蔓”里的缝隙,看见女孩儿脸上带着稚嫩,满眼的星光看向蓝头发的青年。
心里烦乱不已:这小女孩儿看上这男的哪儿了,满眼都是他。
男人发出深厚苍老沙哑的嗓音,“够了,你的声音已经充斥了我的双耳,哦不,真是阴霾的一天。”手拍一下头,表达自己得不快乐。
“大爷你……”
“好啦!”男人身体明显的抖动一下打断他的话说,显然男人被气得不轻,“你们不就是要知道路线吗?我只知道镇里的任家曾经去过,好了,你们赶紧走离开了这里。”
男人驱赶鸡鸭鹅般的去揍他们,头发下面发出欧嗤欧哧声音,双手挥舞。
沧澜戟被推着离开,沧澜笑跟上去,走的时候戟问他,感谢你呶大爷,您叫什么名字,下次请你吃鱿鱼呶?
男人发出点微弱的声音,接着哪哪往后面走,“这世道怎么越来越古怪啊?”
沧澜戟回望男人,直到男人走入房间,他也没有得到对方名字,只能作罢。
简单明了向曦客解释一番,他们便准备回到镇上,曦客捂着头没有说话,但是到了后面他向两个人吐槽,“我们既然啥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在镇上问清楚呢?还有我太对你们相信了,真以为你们知道路线,跟着你们来到海边,omg真是遭了老罪?”
说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笑,总之,就是简单地笑,
两个蓝头发看着黑头发的笑得起起伏伏,竖起的蓝发也跟着摆动起来,笑看着他们就像两个小孩子似的。
吵吵闹闹,打打笑笑。
等他们来到镇上,夕阳已经剩下最后一轮,在房子后面、在树林的根部、在地平线边上,拖拽着一块巨大金黄帷幕从地面上滑过。
镇里没有客舍,即使有,他们手里也没资金。
随着黑夜的来临,他们在镇子的外面升起了篝火。
经过之前在镇里的打探得知,任家是镇子里的大户人家,曾是方圆几个岛知名的渔民,后来发迹,变成了任家。
听闻他们的祖先曾经到过死亡之眼,或许就是在那里发迹的,陈年旧事,很少有人提了。
沧澜戟说:“那里面根本就没多少宝藏,要我说应该是龙王宫够多。”
“你又知道路了?”
“嘿,嘿嘿俺不知道。”
“镇里的人似乎对任家有点怪怪的?”沧澜笑回忆起下午在镇里问话的场景。
那里的人们脸上带着恐惧,没错是恐惧。她敲定想法,脸上时不时皱着眉。
曦客提醒道,皱着眉太容易长皱纹了,小心点。
这才终结脑子不够用的笑的想法,转头跑去做饭。
沧澜戟在一边傻笑,曦客越看越像二愣子,撇过头看看笑,再看看戟,得出一个想法:傻帽和脑子。
等他们饱餐一顿深深睡去之时,夜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声音小而且紧密。
曦客越听越不对劲,睁开眼快速起身,寻找一圈,最终在深林之中落下视线,那里漂着一个穿着红衣的新娘。
月宫高悬,明亮静夜。
空气中飘来清冷的风,寒毛竖起同时,曦客警惕心大作。
“喂!你是谁?”
他的喊话划破夜空,就在他一闭一睁眼睛的刹那,猛的停下呼吸,瞪圆眼球,直视扑面而来的新娘。
红盖头轻轻触碰曦客的鼻尖,随之而来的传入进来一股寒流,体内的怨鬼高兴不已,这要是吃了那也太爽了吧。
曦客心道:“别急,我看看这鬼有什么目的,看怨念已经触碰到觉醒门槛了,怨鬼能看出她死多久了吗?”
“十三年。”
“生前也是一个天赋极佳的人啊。”他有点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