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人都听着!统统给老子下来站成一排!”
“警告你们别给我耍花样,老子的兄弟们马上就到,不然,这小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齐绪高举双臂,缓缓转过身。
用刀顶着他的是个满脸痘坑的瘦猴。
一个坑大得几乎能塞进一粒芝麻。
齐绪不禁打了个寒颤,闭上眼睛缓了片刻,说道:“误会了,我们正打算去钢铁厂,顺路把人送回去。”
只听得车门“砰”地重重一关,车子瞬间嗖地飚出几里地,随后酷炫的来了个漂移,扬长而去。
“……”齐绪光是看这一番华丽的操作,就知道必然是姓许的狗杂碎干的。
次奥!
本来还准备用那些女人换点所需。
这下好了,自己又要遭罪咯。
齐绪忙道:“大哥别慌,他们先我们一步去了。”
“咱俩慢慢聊,时间有的是,能不能把刀放下。”
“我头几年为了换个手机,噶了一个腰子,就剩一个了,你要是捅进去,我死给你看,不开玩笑。”
陈侯脸颊微微发颤,倏然拔高声音:“你这是在威胁老子?!”
齐绪试探性地握住陈侯持刀的手:“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威胁你,不过你要是想听威胁的话…”
他猛地加重力道,攥紧挣扎扭动的手腕。
“我们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我要是死了,你们上千人一个都跑不了,这才叫威胁。”
“咣当”一声,刀刃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侯的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机关枪、手榴弹。
可这人也不像是当兵的啊。
他用力踢开齐绪:“少在这儿放屁!”
陈侯弯腰去捡刀,一双三角眼警惕地盯着齐绪,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要攻击的意思。
甚至拍拍肚皮上的脚印,云淡风轻的坐到那儿了,一脸松散悠闲。
哪有害怕的劲儿!
这会儿,陈侯不知该如何是好。
四个女人偷了物资跑了,跟着盐好不容易才找到藏身位置,随手抓了个人,抓了个…大佬?
陈侯此刻有点不敢跟他单独相处,害怕冷不丁地遭到突袭,心里直发怵。
话说,老大怎么还没来…
“你们怎么不去基地?”齐绪好奇地问道:“赶路的物资不是都囤好了么。”
陈侯眼神飘忽不定,四处张望:“马上下暴雪,不好走。”
齐绪点了点头:“不走也好,固伞那边因为人太多,难民都睡在大街上,连个铁皮房都没有,不如钢铁厂安全。”
陈侯一愣,把刀插在腰间,眼神发亮:“静山的事你都知道啊,上头有路子?”
网早断了,外界有什么消息他们一无所知,只能靠自己摸索,损失了不少人。
对方要真有内线能够直达上层,那他们连路都不用赶了,坐等人开直升机来接就行了。
“有点吧。”齐绪挠了挠脸:“知道黎氏集团吗?”
“知道知道。”陈侯如捣蒜般点头,“房地产大亨嘛,谁不知道啊。”
齐绪侃侃而谈:“我跟太子爷黎禹很熟,混到了不少消息和军用武器,可惜…”
他神情落寞,接着说:“这世道,蜗牛可不看你有没有钱,你说对吧。”
“啊,死啦!”陈侯咂了几下嘴,摇头叹气。
弄了半天是大人物的狗腿子。
诶?这么说来,那他有武器是真的了!
军用诶!
钢铁厂虽然有炼钢车间可以烧死蜗牛,但总归是搬不走的。
“是啥样的武器?”陈侯连忙询问细节。
“火焰喷射器,我们打算大批制作,缺钢材。”齐绪一五一十地说道。
“我们有啊!我们厂全都是,啥材料都有!”
陈侯兴奋得跳了几下,拉起齐绪就往钢铁厂走。
齐绪:“我先说好,制作武器的不是我,刚你也看见了,他们开车跑了。”
陈侯疑惑:“你不是说他们先去了吗?”
齐绪有些无奈:“如果光是他们肯定去了,但带上了那几个漂亮妹妹,一人一个耳旁风,我有点拿不准,男人嘛,你懂的。”
“靠!”陈侯气得牙根痒痒。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一点道理都不讲,说了走不了,还以为是诓她们的。
当然也想占点便宜...
那不是没得手嘛!居然吓得连夜跑路。
要是真把大佬们吹跑了可怎么办啊!
陈侯干着急,可毫无办法。
只能把身边这个带回去,等大佬们过完瘾,说不定就想起兄弟情,开车来了。
一晚上的事。
不多时,两人来到停放摩托车的位置。
这里已经站了十来个人。
“猴子,叫你踏马找娘们,这是娘们?”为首的壮汉神情不悦。
陈侯小跑着来到吴豪身边,趴在他耳边:“老大,这人是…”
嘀嘀咕咕半天,吴豪不耐烦地扒拉开:“光有钢材有啥用,里头的燃料都得找,费这事儿。”
他扯住齐绪的领口拽到眼前,用自制刀贴在他的脸颊:“小子,老实交代他们去了哪,否则…”
一道血痕逐渐显现。
齐绪皱起眉头,抬手移开冷冰冰的刀:“你是不是不知道军用喷火器的威力。”
吴豪冷哼:“我不管它什么威力,总之我们哪都不去,就在钢铁厂,要什么喷火器。”
齐绪拐着音调“嗯”了声:“不缺武器,那肉呢?”
话音刚落,一群人哄笑起来。
吴豪哈哈笑了半晌,倚在车把手上:“我啥也不缺,就缺女人。”
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明早 6 点,我要见不到人,就把你剁碎了喂蜗牛!带走!”
陈侯悻悻地挎上摩托车,闷声道:“上来吧。”
齐绪叉着腿坐上去,大脑飞速运转。
这回动嘴皮子怕是没用了...
还需到内部找机会。
“小兄弟,我觉得得做武器。”陈侯开了口:“说实话,我们钢铁厂的高炉坚持不了多久,煤炭、石灰石啥的剩得不多了。”
“虽然还有电炉车间,可水已经停了,电说不准啪的一下就断了。”
“不搞点别的,光用盐,这就是坐吃山空,到时候啥都没,更出不去。”
齐绪心不在焉:“你们厂最大的头儿是谁。”
陈侯:“吴豪他爹,吴大豪,是我们生产管理部的,不过你找他说也没用,他比他儿子更奇葩。”
“怎么讲?”齐绪来了兴趣。
陈侯握车把的手攥得森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身体不停地颤抖,声音也变得干哑。
“你…见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