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旦拉起了人,与刘禹锡,无双,七皇子,直接去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东宫。
这东宫可是仅次于皇帝所在的正殿啊。
是皇宫里,第二尊贵的存在。
而郑旦在宫外的十三皇子府。直接成了,供郑旦特别时期,特别居住的太子府。
看着这恢宏的东宫,换无双笑得合不拢嘴了,
“哎呀。我就知道,跟着你,会有出息。”
郑旦瞥一眼无双,“哼…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当然,你这太子,可有我一份功劳。”无双撇撇嘴。
这东宫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跪在院中,等着郑旦发言了。
郑旦是什么慷慨激昂的词都没说啊,直接拉起了少年的手,对着所有的人,
说道:“以后这位郑公子,和本宫是一样的地位。各种规制,用度,均与本宫一样。不得区别对待。明白了吗?”
院里的众人齐齐喊道:“明白。”
“好,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跪。都散了吧,每人赏金二十两。”
郑旦摆了摆手。觉得自己有点那个当官的意思了。
“谢太子殿下。”
众人是心里都乐开了花。只觉得这太子,跟传说中的暴虐残忍不太一样。
无双不满道:“你好歹是太子了,你能有点威严吗?就你这样,怎么管得了人?你真不如你儿子。”
郑旦可是没理无双,命人接了郑一,和纪管家,让纪管家继续管理东宫事务,顺便拿出他那些金子给宫人们打赏。
当然了,这成了太子,承章帝给的封赏也是丰厚的。田产,地产,金银玉器。应有尽有。
无双又慕了,
“哼…怪不得把那些下人都打发了,还把山庄给了我。敢情你算到,自己会有更多财产啊?”
郑旦也得意了起来,“哈哈…我可没算到,我一向视金钱如粪土。”
郑旦心焦着萧旭,想着去给萧旭道歉。于是,带着几人,回了中殿,让人安顿好了“郑公子。”
然后对着帮了自己的刘禹锡,真诚道:“谢谢你,禹锡。”
其实,对郑旦而言,做不做这个太子,还真是无所谓。但是刘禹锡费了这么大的劲,帮自己。自然是要感谢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然怎么辅佐太子殿下。”
“那…”
郑旦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刘禹锡早就猜到了郑旦想说什么了,开口道:“殿下想去找萧将军就去吧。我已经请了太保,少傅,少师来,商议辅佐您的事议。还有…这侍中一职,和中庶子一职,臣想来做。太子殿下您看行吗?”
就说这太子侍中干什么呢?
帮助太子处理日常事务,协助太子履行职责。太子中庶子又干什么呢?太子的机要秘书,协助太子处理文书。
郑旦一听,都高兴死了。
这交给刘禹锡也放心,自己这简直是身轻如燕啊。
于是,咳了咳,假惺惺道:“禹锡,你身兼两职,会不会太累了。”
“自然不会。”刘禹锡拱手道。
郑旦扶起刘禹锡的身形,道:“禹锡,还和以前一样,不要这么拘礼。”
“嗯,谢殿下。那郑一,便是太子中舍人,负责您的饮食起居。郑二,太子中涂,负责衣物,寝具,器具等。”
“好好好,你看着办。”郑旦满口答应。
接着刘禹锡向七皇子道:“那就烦请七殿下,将郑二还回。”
这郑二呢,自从回程中伺候了七皇子,这七皇子就舍不得还了。
便听得七皇子道:“哎呀,不还不还,楚寻熙,你再找个人做,这刘大人培养出来的人,就是好用。我可舍不得了。”
郑旦本以为刘禹锡会不高兴,不想刘禹锡一口答应,“那便送给七殿下了。”
只听无双也来劲了,嚷嚷道:“我干什么?我不能还是个侍卫吧?”
“太子卫率怎么样?”郑旦问道。
太子卫率又干什么?
宿卫东宫,也任征伐,领掌宫中禁卫,掌东宫兵仗、仪卫、统亲等。地位颇重。
无双咧着个大牙,痴笑着。
刘禹锡却是问道:“吴指挥使还掌管皇城司,这还要管东宫的禁卫,是不是官职太重了些。
无双本想反驳,看着刘禹锡冷峻的眼神,也是不敢多言了。
刘禹锡回身对郑旦说道:“吴指挥使两面都管,不太好,万一皇上多心。我会另外物色左右卫率人选。”
“好好好!”
郑旦这会儿,只会说好好好了。
“那其他的官职,我也找了您看的上的,有才能的。然后跟少傅他们商量一下。等形成了完备的东宫中枢体系,我做好了名册给您拿来。”
现在,郑旦对刘禹锡,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恐怕这些事情,在刘禹锡辅佐二皇子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于胸了。
这东宫就好比一个微缩版的“准朝廷”。
东宫机构对于太子而言,类似于朝廷百官之于皇帝,是一个相当完备的权力体系。
必须具有和朝廷体系一样的能力。目的就在于,让太子熟悉政事,熟悉整个朝廷的运作。为日后皇权顺利交接做准备。
做到“永保宗庙、社稷之固”。
刘禹锡事无巨细,掌控全局,能力如斯。
郑旦内心直呼,辅佐自己这个废材,真是太屈才了。
看着郑旦痴痴傻傻的表情,刘禹锡笑道:“殿下,若是信得过我,这些便都交给我来处理吧,殿下不必太过焦虑。殿下换了衣服就去找萧将军吧。”
郑旦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去找萧旭。
郑旦现在是太子,本应该穿上,比当皇子时,颜色更加暗红的常服。
衣领行麒麟,左右肩正团龙一,两袖口各行龙一,胸前,背后皆盘龙一,配犀金玉带。高梳发髻,插龙首簪,戴玉冠。
可是郑旦不喜欢显摆,还是喜欢他那白袍。
刘禹锡能不知道郑旦的心思吗?
直接端上一件,同样团龙四,行龙二,领行麒麟的白袍。衣领,袖口及袍底皆以金线勾之。
这常服,除了繁复云纹变成了绣龙图,简直和萧旭送郑旦的一模一样。连白靴都一样。
郑旦又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禹锡,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殿下不用管。只是现在殿下身份尊贵,即使喜欢白袍,也不能老是太随意了。这衣服和萧将军的那件,我会照着多做几件,您可以换着穿。”
额……
郑旦这下是忍不住要夸了:“禹锡啊,这这这…没有你,我怎么活?”
七皇子也忍不住羡慕了起来,
“楚寻熙,你命真好啊。什么时候把你这刘大人给我用一天?”
“那你就别想了。”郑旦得意道。
刘禹锡给郑旦换好了衣服,笑道:“那殿下快去吧。已经备好马车了。”
再看看郑旦这马车,直接比皇子时,又高了一个档次,直接升级为玉辂龙辇。
以珠玉装之。一面玉雕“熙”字,一面玉雕“太子”。
和承章帝一样的规制,“天子驾六”。
六匹神采奕奕的马,马额戴,镂金饰品,腹带、颈带,系五彩毛毡,身挂玉饰,威风凛凛。
郑旦看着这轿辇有点惆怅,觉得太招摇过市了。于是选择了骑马,带了刘禹锡配备的侍卫。
…………
到了萧大将军府,余三向郑旦行了礼,恭喜了一番。依然告知萧旭没回来。
郑旦不由得紧张起来,猜测着,这人难道一气之下回了大雍?又觉得萧旭怎么舍得离开他。
正怅然间,便听余三,试探道:“太子殿下,今日可还要写信?”
左右没有更好的办法,郑旦蹙着眉,无奈道:“写写写。去取纸笔来。”
不想,余三直接从门后拿出了纸笔,甚至还搬了个桌子。
郑旦扯了扯嘴角,用笔指了指余三,道:“你小子有前途啊,我看好你。”
然后,郑旦咬着笔,拧着眉,来回踱了几步 ,用那狗爬的大字,这样写到,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君消得人憔悴。”
然后特别满意的看了看,还问旁边的余三道:“看看。怎么样?指点指点?”
便见余三,俯着身,背着手,看看这信,又看看郑旦,一番审视后,
“太子殿下,看您神采奕奕,好像还胖了。这是不是有点假?”
郑旦听了,直接跳脚。
把那笔在余三头上打了几下,叫道:“本大爷让你指点指点,不是让你指指点点……记住,见了你家将军,交给他,要跟他说,我伤心又憔悴,怕是不行了。”
看着郑旦翻身上马,离开,余三委屈道:“从小,我娘就教我,不能说谎话。”
直到郑旦的身影消失,余三颠儿颠儿跑去后院,把信交给正在练功的萧旭,又把郑旦的原话叙述了一遍。
萧旭放下手中的剑,擦了擦上身晶莹的汗珠,拿过那信,轻笑一声,
“哥哥,你这字,还是那么丑。”
这人嘴里说着丑,却好像拿着什么宝贝似的,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与第一封信一样,贴在床头上。
又看了好几遍,然后自言自语道:“哥哥你,都会说谎了。那这两封信可不够。”
郑旦骑着马直绕着市井逛了一圈,许是想找找萧旭的身影。
连午饭都没吃啊,直到晚间,才闷闷不乐的回了东宫。
进了中殿,看了眼,伏案忙碌的刘禹锡,一骨碌瘫在摇椅上,拿着自己那金扇,扇着风,想着自己的追夫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