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旭刚刚将人安顿在凌云阁的密室。
刘禹锡那边,便收到了萧旭带走人的消息。
这一夜,刘禹锡也是没有睡的,坐在房间中间的圆桌旁,听着这消息,不禁感叹道:“萧将军,果然是孔武有力。我还真是,自愧不如。”
这话还没落停,便听得府门外一阵嘈杂。
伴着郑旦那气势汹汹的“让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了。
郑旦在院子勒停了马,翻身而下。几步行至刘禹锡屋前,刚举了手要推门。
门却被从里打开。
刘禹锡着着素白的绸袍,轻轻开了门,
看着面前发丝凌乱,纽扣错位,嘟着嘴的人,轻笑道:“半夜来了稀客呀。殿下这么潦草,还骑马而来,何事这么着急?”
“你少来。”郑旦气恼得推了刘禹锡回屋,顺手关上了房门。
郑旦一屁股坐在靠墙的扶椅上,开门见山道:“我认输,说吧,怎么才肯救无双?”
“殿下这是何意?怎么跟下官说话,老像是在谈判?与萧将军,吴指挥使,却不是。”刘禹锡端了热茶给郑旦。
“这…他们哪有机会跟我谈条件。我这是疼爱你,只有你能与我提要求。”
郑旦这回,可是来求人家的,嘴自然要甜。
刘禹锡坐于另一侧,笑道:“原来如此,我还真是误会殿下,是与我距离太远了些,才这样。”
郑旦没说话,刘禹锡又道:“殿下,吴指挥使的事,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想扳倒皇后,不想扯到了吴指挥使渎职。本来渎职也能保下他。可是殿下你,偏偏莫名其妙处理了个嫔妃,这引起了大理寺的疑心,这一查,可不得了!
“没想到,吴指挥使才是这件事的重要人物。这就不能怪我了。只能怪殿下你,一向以不变应万变,在面对吴指挥使之事的时候,慌了,着急了,以为先一步处理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殿下忽略了,吴指挥使这种人,怎么会只祸害一个呢?他对你说的,也不全是真的。没办法,殿下你露了破绽,让人利用。”
这话让郑旦哑口无言,不得不佩服,刘禹锡心细,按耐得住,抛出一个个诱饵,等着自己上钩,一步步落入陷阱。
郑旦轻咳了几声,尴尬道:“是,是我多此一举,害了无双。不过话说回来,我动不动,你都无所谓吧?你早就步好了棋,等着观看我这枚棋怎么走,不过怎么走,都出不了你的棋盘。”
刘禹锡轻笑了一声,道:“殿下,谬赞了。”
郑旦冷冷道:“我不明白,你是闲的慌,还是什么原因,非得跟我对着干?你想耍脾气,你便跟我耍,为什么牵扯无双?”
刘禹锡忽而凑近了郑旦,盯着郑旦的眼眸,怒道:“你问我?你口口声声跟我说,不会跟我绝交,可是你句句里都是绝交,什么希望我开心,希望我快乐。我怎么快乐?但你与吴指挥使说的,每一句都是,会回来看你。”
刘禹锡说的愤恨,让郑旦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底气道:“你是因为嫉妒无双,才搞这一出,你是想除掉他吗?”
刘禹锡轻解开郑旦领侧的扣子,重新扣好,换上轻柔的语气:“我是想,但是,我为了殿下,也可以救他。就看殿下怎么做了。”
“你想我怎么做?”
郑旦有很多想说的,但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这一句。
刘禹锡不紧不慢,换过了郑旦穿反的靴子,问道:“在这之前,我想问问殿下。如果犯了这等大错的人是我,殿下会怎么做呢?”
郑旦略显停顿,
刘禹锡立刻抓住这个空档,愤然道:“殿下你会说教我,不停的说教。甚至可能会秉公执法。但是你对待无双,你对他淫乱了半个后宫的事,只字不提,只想着怎么救他。”
刘禹锡忽而眼眸变得血红,掐着郑旦的下颌,手指摩挲着郑旦的唇,低语道:“你为什么这么偏心?”
郑旦多少有些无语,不明白为什么全都要说自己偏心。明明在自己心里,最偏心的是刘禹锡呀。
郑旦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此刻只觉得,沟通的成本已经大到宁愿被曲解了。
郑旦木然着,久久不搭话,只觉得刘禹锡手下的动作加重了。
郑旦心下大骇,内心狂呼: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刘禹锡要爆发了。
突然,郑旦秃噜了这么一句,“禹锡啊,无双是我的好兄弟,而你,对我来说,不同,堪比萧旭!所以,你跟他计较什么偏心?”
这话明显有用,刘禹锡的手劲突然就松了。
便听刘禹锡问道:“殿下,说的可是心里话?”
“心里话,心里话。”
郑旦长呼出一口气。开始摆活,“我喜欢晴天,你恰好是那太阳;我想要阴凉,你就是那片云。还有…最重要的是,得你辅助,得天下,失你,世界崩塌。”
刘禹锡久违得被郑旦逗笑了,语气轻快道:“这话,殿下和萧将军说过吗?”
郑旦急急应道:“完全没有。”
刘禹锡放开了郑旦,起身道:“那我便救吴指挥使。”
“好啊!你有什么办法?”
郑旦这话刚出口,便被刘禹锡打断了,“殿下别急,我有三个要求。”
三个要求?
郑旦脑子突然想到了张无忌,于是义正言辞道:“只要是不违背仁义道德之事。”
“那是自然。”刘禹锡接道:“第一,不能娶萧将军。”
“呃…你赵敏附身了?“郑旦喃喃着。
刘禹锡疑惑道:“殿下说什么?赵敏是谁?”
“呃呃呃……没什么?我答应,第二呢?”
刘禹锡没想到,郑旦为了无双,能这么轻易便答应。
郑旦则想着,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是想让萧旭娶妻生子的。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便足够了。
刘禹锡忽然温柔道:“第二,我要殿下的第一次。”
郑旦急得辩解,“我说了,我没有啊。我给你洗内衣?真没给别人洗过!绝对的第一次!”
“殿下还是处,怎么就说没有?什么时候没的?是在腾龙堡?是腾鸢?”刘禹锡发出了连环拷问。
郑旦恍然大悟,刘禹锡一直说的第一次,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