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城门之下。
激战过后,满目疮痍,尸体横陈。
城门守军凭借城墙之利,居高临下,占据绝对优势,而杨豹所率的叛军,尽管人数多出两千有余,却因地形不利,加之遭遇埋伏,更有阴阳家的神秘介入,使得他们损失惨重。
另一边,街角处。
杨豹与左护法星魂的交锋更是惊心动魄。
仅仅数回合,杨豹便显露出不支之态,星魂轻轻一用力,便将他击飞数丈,重重摔落在地。
数名叛军士兵见状,欲上前救援,却瞬间被星魂以聚气成刃之技击飞,当场毙命。
星魂冷眸微眯,对杨豹言道:
“杨豹,本座念你修行不易,赐你速死之恩,但前提是你需交出那刀谱。”
杨豹闻言,冷哼一声,倔强回应:“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得知刀谱下落!”
星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悠然走向一旁,以内力震开房门,一脚将杨豹踹入屋内,随后大门轰然关闭。
屋内,星魂轻抚杨豹头顶。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瞬间席卷杨豹全身,他面容扭曲,哀嚎不已。
星魂则淡然一笑,仿佛已预见胜利:
“放心,你很快就会说的。”
而城门之下,激战正酣。
阴阳家的弟子与城门守卫及叛军之间,一场生死较量悄然上演。
在这场混乱中,少司命的处境尤为堪忧。
作为阴阳家中的新晋成员,她修为尚浅,明知有嫪毐之乱,东皇太一还是让她涉足这血腥战场,不知是试炼还是什么。
此刻,她孤身被十数名叛军紧紧围困,因修炼时日尚短,内力显得尤为薄弱,背后冷不防闪过一抹刀光,危机四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司命犹如天降神兵,瞬间出现在少司命身旁,一掌挥出,那偷袭的叛军应声倒地,气绝身亡。
随后,她掌风凌厉,内劲汹涌,将剩余的叛军一一击毙,为少司命解了围困。
“多……多谢姐姐!”
少司命喘息未定,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司命轻笑,调侃道:
“小妮子,终于知道说谢谢了?”
危机暂解,但战事未息。
少司命忧虑地望向远方:“如今敌人如潮水般涌来,若嫪毐从章台宫回援,我们该如何应对?”
大司命闻言,神色凝重,却又不失冷静:
“你心中已有计较?”
少司命点头:“我想,我们或许可以退守至城墙上,那里易守难攻,可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
待星魂大人归来,再行反击。”
大司命颔首赞同:“正合我意。”
随即,大司命向云中君及众士兵下达命令:
“即刻退守城墙,避免无谓的缠斗!”
士兵们闻言,迅速撤离至城墙之上。
城墙之上,阶梯狭窄,仅容两人并行。
叛军一时难以攻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谁也不知会有什么情况。
“校尉大人,援军何时能到?
我们已快支撑不住了!”
大司命焦急询问守城校尉。
校尉安抚道:“勿忧,援军已在路上。
城外斥候刚传来消息,相国的十万大军即将抵达!”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稍安。
此时,云中君取出一枚丹药,名曰水金丹,声称乃其亲炼,服之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少司命欲接,却被大司命制止:“云中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丹药,我们不吃。”
云中君见状,面露惋惜之色。
少司命不解,私下询问缘由。
大司命低语道:“此人丹药多次出问题,曾致人丧命,不可轻信。”
少司命闻言,惊愕不已:
“那东皇大人又为何让他担任长老之职?”
大司命摇头苦笑:“或许,是他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吧,对于这等方士,我们需时刻保持警惕。”
雍城,棫阳宫前。
宫门在沉重的吱嘎声中缓缓开启,仿佛历史的闸门被轻轻推开。
秦王嬴政立于门前,目光如炬,对聚集的众人沉声吩咐:“所有人,止步于门外,未得寡人命令,不得擅动分毫!”
影密卫统领章邯,神色凝重,躬身应道:
“臣,遵旨!”
言罢,嬴政孤身步入宫内,宫门再次缓缓合上,隔绝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此刻,宫墙之内,暗流涌动。
一名影密卫杀手悄声在章邯耳边低语:“宫内似有异样,屏风之后隐约有十数道气息,恐是埋伏的刀斧手。”
章邯闻言,眼神坚定,轻声道:
“王上既有此安排,必有其深意。
尔等需时刻警惕,一旦有异,即刻行动。”
影密卫领命,拱手应诺。
宫内,布局幽深,两侧屏风如壁,其后阴影中,刀斧手严阵以待,气氛压抑至极。
主位之上,太后赵姬端坐,见嬴政步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政儿来了,快坐吧。”
嬴政行礼如仪,言辞恭敬:
“儿臣嬴政,拜见母后。”
赵姬挥手笑道:“自家人,何须多礼。”
然而,嬴政并未就此放松警惕,他左手负后,右手轻抚腰间宝剑,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礼数不可废,此次前来。
实有要事相询。”
赵姬笑容微敛,问道:
“政儿有何事需问母后?”
嬴政直言不讳:“骊山铁甲军与杜邮守备军的调兵令牌,此刻在何处?”
赵姬闻言,面色微变,支吾片刻,终是答道:“令牌……在母后这里。
政儿何以突然问起此事?”
嬴政闻言,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赵姬,沉声道:“寡人欲一睹令牌真容,母后请赐。”
赵姬微微一怔:“政儿,今日冠礼大典在即,待礼成之后,母后自会将兵权悉数归还于你。”
嬴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追忆:“母后,可还记得我们在赵国的岁月?”
赵姬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自然记得,那时你常言,一统天下乃你毕生之志。”
嬴政语气转沉:
“寡人亦记得,母后曾誓要全力助我。
然今时今日,寡人困惑不解,究竟是何等力量,能让母后改变至此?”
赵姬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政儿,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们何不直言不讳?”
嬴政步步紧逼:“寡人入雍城后,母后遣贴身侍女至城门,可有此事?”
赵姬闻言,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微颤:
“你……你如何得知?”
嬴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母后还密令陇西叛军,意图趁此良机。
先将寡人抓住。
城门守将已接令,只待叛军一至,便开门迎敌,此等行径,寡人本欲深究。
但念及母子之情,只望母后能交出那两条性命,不然别怪寡人不留情面。”
言罢,嬴政转身欲离,赵姬猛然站起,惊呼出声:“你究竟如何得知这些秘密?”
嬴政未曾回首,亦未应答。
只留下一抹冷冽的背影。
赵姬怒不可遏,手中茶杯应声而碎。
碎片四溅。
嬴政停下脚步,声音冰冷如霜:
“谁敢在寡人面前动刀?”
言毕,嬴政大步流星,踏出宫门。
屏风之后,一众刀斧手面面相觑,秦王的威严让他们心生畏惧,无人敢轻举妄动。
赵姬望着自己无能为力的侍卫,终是无力地跌坐在地,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