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开始胡诌:“我今天学习很用功,这是天师赏的。”
白富贵惊讶地张大嘴,苍老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深山里有狼的事村里人都知道,这狼狡猾得很,就算是最厉害的猎人,也不一定能在和狼的缠斗中活下来。
而现在,这狼居然出现在家里的桌子上。
胸口还有一个血窟窿,把胸前的狼毛都染红了。
白小强胆子最大,上前捏住狼爪狠狠捏了一把,然后一蹦三尺高:“哇塞,真的是狼!天师你真好,你就是我亲爹!”
白富贵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上。
“不得无礼!”
他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猛地跪下,朝屋外磕了几个响头:“天师仁义心善,知道我白家快要走投无路,屡次救我们于水火,此等恩情我必铭记在心。”
白雀头疼。
爷爷啥都好,就是动不动就跪,头疼。
要是知道她背篓里还有几百斤粮食和二十两银子,不得高兴地打滚?
白富贵被扶起,止不住的高兴,嘴里念叨着:“好!好啊!我老白家!缓过来了!”
“这少说得有个五十斤,狼皮还能卖钱,狼肉熏干了慢慢吃...”
父子仨都围着狼,笑的合不拢嘴。
二狗原本还躲在人后头不敢靠近,观察了一会发现狼是真的死了,就大着胆子爬上凳子,开始拽狼毛玩。
王桂花高兴之余则觉得奇怪,转身去翻背篓。
明明刚才背篓里就三颗马齿苋的,狼从哪里变出来的?
白雀从背篓里拿出了那张空间符,给大家介绍起来:“今天天师教我画了空间符,里面可以储藏东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以后咱家粮食就藏在这里面,任谁来咱家翻,都翻不出一粒米。”
王桂花再次被震惊:“这都是天师教的?”
白雀认真点头:“天师说了,最近人心难测,让我们多加提防,财和粮都不外露。”
说罢,拿出画的第一张小一点的空间符递给王桂花:“娘,这个你拿好,咱家这次兑来的粮,都放这里头。”
王桂花也想跪下来磕两个了,这大师真是白家人肚子里的蛔虫,他们在担心什么,他居然全都知道!
前日被五个流匪拦住要粮的时候,她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居然有天师出手相助!现在天师又教他们隐藏粮食,这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大强有打猎经验,把狼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又砍下一只狼后腿交给王桂花,剩下的狼肉一半放在空间里,一半烟熏了做成熏肉。
半个时辰后在白雀的要求下,家里再加了一餐。
炒狼肉配烙饼!
有了二爷爷家里的大油和调料,这狼肉的味道不要太好。
白雀拿了一个小破碗,给黄皮子也装了一份。
黄皮子压根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份,满眼不可置信,拿爪子指了指自己。
【我?】
白雀摸摸它的脑瓜子:“对,给你的,吃吧。”
黄皮子小眼珠微微湿润。
我今天真是鬼迷心窍,我真不是人,我活该是个畜牲!
一家人吃得有滋有味。
饭后,白雀在院子里打坐了两个时辰,感觉精力充沛,便将葫芦里的艳鬼放了出来。
艳鬼一席红衣,出来就四处乱转,到处乱喊郎君,眉眼间竟有几分焦急。
白雀踩住它的衣裙:“莫乱跑!你好好想想,这几日和你一起的男子,真的是你郎君吗?”
艳鬼迷茫地抬起头来。
“不是吗?”
“你的郎君多大了?高矮胖瘦,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艳鬼更加茫然了,眼睛眯着,眉头蹙着,许久才道:“我又认错了?”
白雀知道她不似撒谎,又问:“那你可知你生前是做什么的?”
艳鬼眼神忽然温婉起来,眉眼间带着一丝娇媚,手中的帕子甩了甩,腰胯扭动,整个鬼斜斜地站着,连称呼都改了:“奴家,奴家是伺候人的。”
确定了,是花娘。
难怪她能在短短几日内,把崔掌柜榨干。
也是个有本事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叫、叫什么名字呢,记不清了,就记得奴是伺候人的,他们都可喜欢奴了呢!给奴簪花,为奴画画,都夸奴伺候得好。有位公子还说,要来娶奴,可怎么就死了呢?!”
她忽然间悲伤起来,两滴血泪从眼角滑落,让人看了不忍。
“小妹妹,奴家不美吗?”
白雀瞧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妩媚妖娆的女子,怎么说呢,美是美的,但若是没有那两颗从眼眶里流出的血泪,就更美了。
“美。”
艳鬼一听,悲伤的情绪收了收,叨叨起她记得的生平往事碎片,白雀也从讲述中了解了个大概。
这位艳鬼之前是个花娘,甚至很有可能是花魁,在花坊里她很受欢迎,她的恩客很多,也很受欢迎。有一位公子甚至愿意替她赎身,娶她回家,可她却死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也许是病死的,也许是被其他花娘嫉妒害死的。
她嘴里的郎君,应该就是那位曾答应要娶她的公子。
“我现在没办法超度你,你可以选择跟着我,我不一定能帮你找到那位郎君,但等我功力恢复后,我至少能帮你投个好胎。”
这艳鬼鬼本心不坏,只是那方面的需求有点强。所以死后会附身在女子身上......。若白雀是古人思想,那必定觉得这艳鬼淫邪浪荡,可她是个现代人,她并不会这么想。
男人们有需求,女人们就不能有了吗?
凭什么他们到处留情爽翻天,女人就要孤家寡人当尼姑。
女人嘛,也有追求美好夜生活的权利!
只是她不该附身于别的女子......就算附身也该节制,不该把人折腾得太狠。
白雀想收留艳鬼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现在道行浅,很多她没能力且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可以让艳鬼出面。
比如今晚即将出现的这个。
“那我若是不愿意跟着你呢?”艳鬼弱弱的问。
她内心是十万个不愿意,可她又不敢反抗。
她只想自由自在,这个小姑娘看着瘦瘦小小,还黑黑的,跟个没长开的小煤球似的,又一辈子居住在乡下,怎么能找得到她的郎君呢?
“那我就只能把你拘在小葫芦瓶里了,等我功力练成了,就送你去灰飞烟灭。”白雀耸耸肩,看着一脸害怕的艳鬼,又补充道:“总不可能让你再出去害人了,你可知那崔掌柜被你霍霍成啥样了?”
“哎呀,小妹妹。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咋知道他那么不能干啊。”艳鬼脸颊绯红。
白雀嘴角微抽:“既如此,白天你就呆在葫芦里,晚上你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许附身,不许找男子干那事!听到没有。”
“听到了。”委屈巴巴脸。
“对了,今晚交给你一个任务。”
艳鬼来了精神,忙问是什么任务。
“今晚有个男的会来找事儿,你负责吓跑他就行。”
“男的...哎哟,不是我吹啊!但凡是个男的看到我,怕是会走不动道的,怎么可能会吓跑。”艳鬼绞着帕子跺着脚,还挺了挺胸脯。
白雀微笑着并未作答。
半夜时分。
驴老板带了两个手下摸进村里,找到了白吉祥的家。
白吉祥和吴氏老两口喝得醉醺醺的,听到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脑子清醒了些,便去开门将人迎了进来:“驴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