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连忙领令,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通知后方各个大人们,而他亲自把地上的小姑娘绑起来。
“我的小狐狸!”
见胡远想要把她怀里的咔咔丢开,江清皎急得惊呼。
“少废话,妖女,没有你说话的份!”
“胡远,带着这狐狸,顺便给她腿上伤口包扎,朕的寝殿不想见血,脏。”
胡远没想到男子会折返回来,吓得手臂一哆嗦,连忙跪地领旨。
他一边给江清皎捆绑,一边用眼睛瞪她。
这妖女有本事啊。谁不知道他们陛下不近女色,这才见了陛下第一面,就把陛下迷住了。
不行!这是个不小的祸害啊,等陛下玩腻了,他定要这妖女好看!
“嘶……”
江清皎吃痛,这个叫胡远的人绑的也太紧了吧!
胡远:“给老子忍着,老子可不吃你这魅惑人的套路!”
江清皎含着泪水白了他一眼,谁要魅惑他啊,她就是疼而已。
见小狐狸也被关进笼子里,她抿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说谢子泓是不是长歪了!
明明以前那么温润如玉的形象,还是说这又是她不知道的隐藏剧情?
……
一进寝殿,小姑娘的双眼就被蒙住,视线的剥夺,让她不安,反而是耳朵比以前更加灵敏了。
她听到胡远粗犷的嗓音正在和一个声音尖细的人对话。
“钱公公,这妖女就交给你了,我去找陛下复命。”
“放心,这里有杂家,都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胡远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后,她感觉到那个尖细声音的人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下,开口:
“长得是极美,难怪陛下会喜欢,能得陛下一次的恩宠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你们两个,把她带下去花瓣沐浴,眼上的布别摘,然后给她换上那套轻粉玉纱裙。”
“别碰我……”
江清皎感受到两条胳膊被人抓住,挣扎。
但她力气实在是小,比不上常年在宫里劳作的宫女,没一会,还是被强压着沐浴去了。
给她洗头发的小宫女和身旁小姐妹感叹,要是她长这样,或许也能有一次皇恩呢。
江清皎心里悲凉,这福气她才不想要。
聿珩黑化就算了,怎么原男主也变了!说好的和曳兰姐姐一生伉俪情深呢?
现在她只能祈求谢子泓只是做的表面功夫,不会真的碰她。
等换好衣裳,江清皎原以为不过就是关在寝殿,也还好。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打脸了。
“啊!”
寝殿内传来一个尖细长的叫声,随后就是那人恼怒的声音:“臭丫头,还敢咬杂家,快!把她给绑好了!”
江清皎动了动四肢,只带动铁链“哗啦啦”的响声。
“啪——”
钱公公打了她一巴掌,轻蔑的笑声传来:“不过运气好,靠脸被陛下看中,你给杂家嚣张什么!”
“走,把门关好!”
等没了动静,江清皎才缓缓放松僵硬的身体。
钱公公下手极重,她嘴角渗出血渍,连一边的脸颊也被打肿了,红肿一片。
江清皎担心小狐狸处境,又因为她现在被蒙着眼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喉头哽咽,默默流泪。
身处黑暗,她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觉得十分漫长,直至她的手腕被铁链磨得破皮,才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脚步声一停顿,江清皎还在奇怪对方为什么不进来,门口那人的呼吸突然粗重杂乱起来。
等了一会,她听到那人迈步朝她走来,小姑娘被吓得脸扭向一边,下一秒,却被强硬的掰回来。
男子手指微凉,他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脸颊,在她红肿的那半边停顿,接着慢慢向下,在她嘴唇上停留,指腹不断摩挲。
江清皎没忍住,张嘴咬了男子一口。
谢子泓想干嘛!还真对她有想法啊,他对得住曳兰姐姐吗!
男子抽气一声,随后喉间溢出一丝轻笑,他漫不经心的嗓音染上一丝黯哑,就这样叫出来她的名字。
“江清皎。”
他看着小姑娘唇瓣微张,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恼怒。
“谢子泓,你个渣渣。”
“谢子泓?呵。”
男子嗓音沉闷,压着无尽的怒火,细听还夹杂着一丝嫉妒。
男子把她眼上的布扯开,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江清皎,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她眼睛微眯,等适应后,她才看向眼前的人。
不是温润如玉的长相。
清疏俊朗,没有一处不是精心刻画的,尤其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深如旋涡。
明明看人的目光冰冷的要命,但偏偏他此时下垂的睫羽,泛红的眼角,无一不让人沦陷。
江清皎晃神片刻,犹豫着开口:“江聿珩……你是聿珩吗?”
眼前男子衣袍太过宽大,她没看到他手腕间的红痣,但那双眼睛,她认得,是聿珩。
只能是聿珩,只有聿珩才会长成这样。
男子垂头轻笑,抓着小姑娘放在他脸上的手,在她的手掌心落下一吻。
吻完,也不移开,就这样抓着,说了句:“识得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手心,有些痒痒的,知道是聿珩后她就放松了不少。
把手抽出来,腕间的铁扣又磨得她滑下生理性眼泪。
江聿珩顺着小姑娘的手看去,铁链材质粗糙,此时她的腕间已经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还破了皮。
少年眸色一暗,抬手招呼门口侍卫进来。
侍卫低着脑袋进来,虽然他很好奇今日抓到的“妖女”长相,但是还是他脖子上面的家伙比较重要。
江聿珩:“叫钱立良滚过来。”
侍卫退下后,没一会钱公公来了。
他一脸的谄媚,“陛下,这妖……姑娘可是有何做得不好的地方?”
江聿珩笑的温和,吐出来的话却字字带着冰碴:“钱立良,你下去领三十大板。”
钱公公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陛下,陛下,老奴可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她的脸……还有手腕勒出血痕了。”
江聿珩停顿下,直至底下跪着的人哆嗦的更狠了,才接着说:“朕有没有说过,不喜残缺?”
钱公公出了一脑门子汗,忘了这茬了!
当今圣上可是个非常追求完美的人,这些年不少大臣送来的美人或是自家适龄女儿,都被陛下以各种各样“残缺”拒绝了。
不是头发泛黄就是牙齿不齐,或者看人怯懦,甚至是今日衣服颜色他不喜欢都是“残缺”!
为此不少大臣都接连上书请示皇帝,但无一例外,都被陛下用雷霆手段压下了。
明明年纪不大,但陛下偏偏就跟活了好几十年的厉鬼一样叫人害怕,不害怕还强出头的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钱公公脑袋快埋到地底下,他紧急思考以往这种情况,那他是不是也要把这个妖女打发了?
他抬起头试探着开口:“陛下,老奴办事不力,这种‘残缺’之人,不如就……”
话还没说完,眼看着江聿珩脸色又阴沉一分,他赶紧改口:“不如老奴把铁扣内里加上丝绸呢?这样美观也不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