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障眼法!
还是那句话,强如汉武帝那样的人物,他的茂陵一样被赤眉军用暴力手段发掘了。
历朝历代君王墓,除了明清两代,大部分都被盗掘了。
这些帝王墓坚不坚固?
隐蔽不隐蔽?
没用,一座墓放在那里,迟早会被人找出来,被人发掘了。
常正阳在看到山脉走势图的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千里锁就是个障眼法,诱骗那些对张家古楼有觊觎之心的人跳进去的。
“我看这里已经没什么名堂了,走吧,现在我甚至怀疑这山脉走势图所标记的位置,都有猫腻。”
两人清理了这里的痕迹,直接离开了密室,出来的时候要比进来所花的时间快,仅仅十分钟后,两人就从山洞里钻了出来。
此时金乌西垂,由于大山遮挡,周围的景色一片昏暗。
常正阳看着哑巴张说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哑巴张摇摇头,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我不知道,或许,我应该去巴乃看看……”
“随便你好了,我不能出来太久,得回京城了,否则有些人要跳脚了。”
常正阳露出苦笑,他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太多的人盯着他,有些时候想做点什么事,都得偷偷摸摸的。
所以说,权力和自由是不能兼得的,权力是美酒,也是毒药。
“四姑娘山这边的行动,我会想办法透露给老人家的,咱们这位二号啊,阳奉阴违惯了,还用什么摸索丛林作战训练的借口调动一个团,老人家要是知道他调动军队干这种破事,嘿,那就有乐子瞧了……”
哑巴张静静地听着常正阳在那嘀嘀咕咕的,什么迟早要摔飞机摔死,还折腾什么长生不老,丫就是一祸国殃民的狼子野心之辈……
“这个还给你,张家古楼你要是想进去的话,我估计真正的关键是这玩意,你自己好好琢磨去吧,我得走了。”
常正阳将鬼玺丢给了哑巴张,转身离开了。
……
“哎呀,你大爷的哑巴张!”
就在常正阳他们离开半小时后,挂在树上的黑眼睛突然醒过来,手舞足蹈的摔在地上。
好在他身经百战,掉下来的瞬间就调整好姿势,这才避免脸先着地的局面。
他站在原地痛骂了几句后,立即返回营地,找到了张副官,开口就问:“你们张家是不是还有老家伙活着?”
张副官闻言一脸懵,下意识问道:“什么老家伙?”
黑眼镜冷笑着,咬牙切齿的将他之前追踪哑巴张,被人偷袭打晕的事说了出来。
至于被挂上树这件事,实在是太丢人,他可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
张副官一脸震惊的听完以后,沉默了好久后才苦笑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当年我追随佛爷离开张家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我们对张家的秘密知道的并不多。”
黑眼睛也沉默了,后怕的摸了下后颈,那个人如果对他有杀心的话,他估计这会尸体都凉透了。
“这个人会是谁?到底是不是你们张家的人?我们都小看你们这位族长了啊!”
黑眼镜一屁股坐下来,往后一仰,整个人呈大字型。
张副官沉声道:“应该是本家的人,当年张家那么多人,不可能被杀光的,肯定有人突围了,并且重新聚集到族长身边了,这件事很重要,我得立刻向佛爷汇报。”
黑眼睛起身大喊道:“跟佛爷说一声,我要涨工资。”
张副官懒得搭理这货的叫嚣,快步往营地通讯班所在的帐篷走去。
……
常正阳辞别哑巴张后,连夜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四百里路,在夜里九点多,回到了川渝大学。
他这次出来,是以到各个大学讲课的理由出来的,今天为了出来,特地找了一个出来采风的借口,必须要在今夜回去,否则明天川渝大学那边见不到人,还以为他失踪了,派人出来找他,那就不好玩了。
他在川渝大学又待了两天后,这才动身返回了燕京。
这一趟出门,收获很大,不但领略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留下了许多照片,有时候也会想,将来把这些照片拿出来,办个什么个人摄影展什么的。
另外一个收获就是趁机调查了张家很多事情,所谓雁过留痕,张家消失不过才三十年,这点时间还不足以抹除张家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痕迹,至于九门的事,只是顺带做的。
正如他那天对哑巴张所说,九门的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堆杀人越货,开青楼,开赌场,将华夏珍贵的文物贩卖给小鬼子,米利坚人的家伙,居然在解放后逃过了清算,还摇身一变,成了某某文物专家,考古学家。
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这帮家伙能够逃过清算,和张启山的庇护脱不了干系。
咣当,咣当……
火车穿过崇山峻岭,犹如巨龙在大地上飞驰。
高级软卧车厢里,常正阳放下手里的钢笔,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明天就进京了,按我的估计,那份报告应该已经在爷爷的案头了吧?”
常正阳双眼眯起,露出冷笑,这下很多人要倒霉了。
欺下瞒上,乃是官僚的通病,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历朝历代早期英明神武的君主,到了晚年却昏招频出,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陷进了信息茧房里,他们身边的人勾结在一起,将一切的信息进行过滤,只报喜不报忧。
试想一个决策者基于错误的信息做出的决策,他能正确么?
那这些君主知不知道这种情况?
当然知道了,但是他们有心无力,因为他们老了,已经没有能力亲自走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了。
他们老了,他们身边的人就开始考虑后路,将筹码向继任者转移,自然对老君主能瞒就瞒了。
常正阳才不在乎什么继任者不继任者,他只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汇报给老人家就行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过了今晚,不知道多少人要睡不着觉喽!”
常正阳起身伸了个懒腰,将台灯关掉,和衣躺下,耳畔听着火车运行声,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