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这世间,肯定是有一群很可爱的人,他们不善言词,将心思偷偷藏匿,却在不合时宜时,被人轻易窥见。
我对楚锐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只觉的他是一个被家族富养出来的大男孩,自带一身傲慢不羁的气质。
“你头还晕吗?”我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的楚锐,他那张俊俏的脸,因为头上的肿包,显的有些滑稽。
“你说呢?”楚锐还在生气,见我看他,他气呼呼的将头转向别处。
“对不起,你下次要是想跟我说话,直接说就行,别再偷偷摸摸…”
“谁要跟你说话?”楚锐被我激的脾气上来了,更是蜷紧了拳头。
看着这个纯情的大男孩,我心情还算不错,有一种玩小动物的感觉。
可能是我心态,渐渐的朝着我前世齐平吧,明明我长着一张年轻紧致的脸蛋,可我气势日益增长。
出了校门,我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快上车吧,我知道有个不错的诊所。”
楚锐听到我要带他去小诊所,当即横着眼睛看我:“殷晶晶,小诊所这么黑,你也敢带我去?”
我耸耸肩膀:“那行,带你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楚锐见我一脸认真的样子,他拿我没办法,乖乖的弯腰坐了进去,我也随之坐了进来。
可能是我浑身散发出女子独有的气息,今天我为了练古筝,还特意穿的是一条粉色的改良版旗袍,当我一坐下来,我那双直笔直嫩的腿儿,便在开叉的位置,展露大半。
楚锐的脸,变的更红了,他默默的看了我的腿两眼,然后将脸转向车窗外。
我的身材,并不是像明星那般一味的纤瘦,相反的,我知道太瘦的女人,容易跨脸,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养身上的脂肪。
不过,我通过各种锻练,瑜珈塑型,让我身上的脂肪去了该去的地方,腰臀比完美,腿型也好看,透着年轻健康的劲儿,我奔着的,就是要练就一副让男人移不开眼的身材,此刻,楚锐的反映,更加证明,只要你美,你可以恃美行凶。
同样是富家少爷的气质,楚锐和周名赫又是两种不同的性格,周名赫像个妖孽,一肚子坏水儿,腹黑又难缠。
楚锐这种打小一看就自尊心很强,又傲气又纯粹,性格耿直还单纯,其实,这种男人,还挺适合恋爱的,因为他脑子里容易长出一根经,那是情种。
虽然我将楚锐认真的分析了一番,但我也无意招惹他。
我现在是苏北城的女朋友,苏北城又是一个醋王,招惹别的男人,我这是自己找死。
我带楚锐来到医院,由于很晚了,医院的医生不多,挂了个急诊。
医生给楚锐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给他清洗伤口,包扎好。
楚锐全程安静的像个孩子,只有医生在消毒的时候,我听到他喊了几句疼,轻点之类的话。
“好了,让你女朋友先去交个费。”医生开口说道。
我和楚锐,皆是一呆。
“好,我去交费。”我懒得解释,反正大晚上的,又都是年轻人,让人误会,也很正常。
我交了费,去拿药,回来时,就看到楚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看到我过来时,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把药拎起来给他看:“这是后续要用的药,还有口服的消炎药,你拿回家先用着,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你再告诉我。”
楚锐见我认真的跟他说话,他突然挠了一下后脑勺,俊脸胀的通红:“你不生气吗?”
我愕然的抬眸望他:“我不生气了,只要你脑袋没事,这件事就过去了。”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去。
“为什么不生气?”楚锐像个孩子似的,追过来问我。
“不生气还需要理由吗?”我朝他勾唇笑起来。
“他们都说你情绪稳定,是个好相处的人,我还不信。”楚锐又追上几步,与我并肩而行。
我停下脚步,楚锐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
我半眯着眸子盯着他问:“你不会还四处打听我的事吧。”
楚锐耸耸肩膀,又恢复了他一惯的调调:“我打听一下怎么了?”
“你喜欢我吗?”我问的大胆又直接。
我现在像个妖精似的,哪个男人看我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我似乎每次都能猜对。
楚锐的脸,爆红。
他低下头,声音都没了气势:“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觉的我有病?”
我还以为他死不承认,但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
“不会。”我不想打击他这份纯情,淡然道:“但没有结果的喜欢,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楚锐好似被我打击到了,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我这个人也是有原则的,当我有男朋友的时候,我是不会主动去撩拔别的男人的,特别是吊着人家,不清不楚,还各种暧昧,那是我不屑的。
我站在马路旁,回头看着楚锐像个失了灵魂的机器人似的,一步一步走过来。
我转身,把药强行放到他的手里,楚锐眼神有些忧郁。
“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再见。”我说完,便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已经是凌晨了,赶紧补眠。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嫁给苏北城了,梦到自己躺在产床上生孩子,医生却无情冰冷的告诉我,孩子出来时,就没呼吸了。
“啊…”我从这个噩梦中惊醒过来,出了一头的冷汗,这个场景,像是我前世发生过的,我身怀六甲,却被公公拿椅子砸伤了,流了一路的羊水,到了医院,紧急手术,医生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孩子没呼吸了,没有抢救的必要。
那时我哭的有多绝望,至今回想,仍然彻骨痛心。
纵然梦醒了,我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脸,痛哭失声,我已经偿过一次失去孩子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偿试了。
就罚我这辈子不生孩子吧,我不结婚了。
这种悲伤难过的情绪,撕扯着我,直到等来了天亮,我却生病了,头晕泛力,全身恶寒。
我家里也没有体温计,但我知道,我在发热,而且,还是高热。
怎么办?
我立即拿发短信联系了方兰,希望她能过来把我送去医院。
可方兰说,她现在人在国外,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只好说没事,就是想找她吃午饭,方兰说等她回国一定赏脸。
我无力的垂下手臂,看来,我只能挣扎一下,自己拦车去医院了。
就在我换好衣服,打算先喝杯热水时,手机响了,是我社团的一个朋友,问我怎么还不过去,就差我一个人了,今天社团有演出。
我才猛的想起这件事,昨天练了一天,就为了今天的演出。
“我有点发热,你们能不能找个人来替我。”我对那朋友说道。
那朋友倒是关心了我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喝了杯热水,强撑着打开门,好在,楼下不远的地方,就有个诊所。
我决定去那里输液,感冒不是小事,拖久了,容易得心讥炎,那是会要命的。
我脑子晕晕的,躺在一张椅子上,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了,护士过来给我打针,因为我手臂纤细,血管也细,护士给我扎了两次才扎好,我痛的暗暗发抖,却不声张。
我恳求护士帮我看一眼药水,我想睡一会儿,护士是个热心肠的人,立即说让我睡吧,她会帮着看。
我睡着了,感觉空调开的太冷,不由的蜷缩成一团,突然,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身上,驱逐了冷意,带来温暖。
我以为是护士给我披了一条毯子,直到我闻到,这毯子,似乎还有点别的气息,我迷糊睁开眼,看到一张清俊的脸。